我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枕边的手机,解锁屏幕,映入眼帘的是姐姐发来的消息。
“宝宝,早上好呀,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梦到姐姐呢?”
看到姐姐这条充满关怀与俏皮的消息,我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大脑慢慢清醒过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甜蜜。
我连忙回复:“姐姐早上好!我睡得可香啦,不过没梦到姐姐,也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梦到了记不住!姐姐你昨晚休息得好不好呀?”
很快,姐姐回了消息:“猪宝宝,姐姐昨晚也睡得不错,昨天说的剪头发的事,宝宝考虑得怎么样啦?不管宝宝怎么决定,姐姐都理解。”
思索片刻后,我深吸一口气,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姐姐,我想好了,我愿意剪头发,我也希望能变成姐姐心中漂亮的模样。而且,我觉得这会是一次很特别的改变。”
姐姐给我发了个红包,然后说道:“宝宝真乖,不过宝宝要穿着小裙子去剪头发。
看到姐姐的消息,一丝犹豫爬上心头,虽说我愿意做出改变,可穿着小裙子大白天去剪头发,这实在是让我有些犯难。
我微微皱眉,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在手机屏幕边缘划动,纠结该怎么回复姐姐。
我回复道:“这个白天不太好吧,姐姐。” 心里想着,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穿着女装去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很快,姐姐又发来了消息:“你可以把那个口罩戴上,然后在手机上打出字,我要把头发剪光,只有不说话,别人不会发现宝宝不是女孩子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咬了咬牙,回复道 :“好吧,姐姐,我听你的。”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口罩,缓缓戴在脸上,口罩一接触嘴唇,虽然不是第一次,但那种异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那怪异的触感,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口腔里肆意侵占着每一寸空间,口水像是失控的水龙头,疯狂地分泌着,不受我意志的控制。
我喉咙上下滚动,竭尽全力地一次次吞咽着口水,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勉强适应这种感觉。
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我脚步沉重地走出家门。
街道上,阳光洒下,行人来来往往,我低着头,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
口罩塞在嘴里,怪异的形状撑得口腔酸痛,那股异物感如影随形,仿佛要将我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口水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我喉咙急促地上下滚动,疯狂吞咽着 ,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恶心感,但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生怕一不小心,口水就会顺着口罩边缘滴下,引来路人的关注和嘲笑。
终于到了朋友的理发店,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嘴里的不适,鼓起勇气推开了理发店的门。
(在我们这些小地方,很多人初中毕业了之后就去学了一门手艺,我这个朋友学的就是理发。)
店内,弥漫着洗发水和烫发药水混合的气味。
理发师正站在收银台旁整理着理发工具,看到我走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刚要开口打招呼,目光落在我身上的裙子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疑惑。
片刻后,他像是想缓解这诡异的气氛,半开玩笑半调侃地说道:“兄弟你还有这爱好?”
我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上去,将口罩取了下来,丢在一边。
随后我开口说道:“咋了?不欢迎你“爸爸”呀?”
他被我这话逗得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总有儿子想当爹,告诉爹你想怎么剪。”
我说道:“首接给我剃光,来个光头。”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几分,眼神里满是认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认真的嘛?想清楚了?”
我继续说道:“肯定想清楚了呀,没想清楚来找你干啥。”
“行行行你牛,不过还是剪个寸头吧,寸头好看一点,那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
我想了想说道:“我自己上吧。”
“也行也行你自己剪,剪完之后我再帮你修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的工具架上,拿起一把电动推子,调试了一下,确认可以正常使用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推子,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心里一阵紧张。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裙子的模样,一咬牙,将推子凑近了头发。
“嗡嗡”的声音响起,一缕缕头发开始落下,掉在我的肩膀上、身上。
每推一下,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刺激,像是在打破某种束缚,又像是在开启一段未知的旅程。
朋友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这手法,还挺有个性啊。”
我没好气的说:“你就别嘲笑我了,等会儿还得靠你善后呢。”
终于,我将大部分头发都推掉了,我把推子递给朋友,说道:“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朋友接过推子,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开始仔细地帮我修整。他熟练地操作着推子,将那些参差不齐的地方修得平整。
修完之后,他说道:“看看,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我伸手从一旁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拍照。
拍完照后我赶忙重新整理好假发戴上。
他将推子放下,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我,眼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好奇。
说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平常就感觉你挺白净的,没想到还有这种爱好。”
他微微歪着头,脸上似笑非笑,接着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是同吧?放心,要是的话,我肯定帮你保守秘密。”
我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
一阵慌乱涌上心头,生怕他就此误解,急于澄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无奈开口解释道:“你别乱想,这事跟性取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行行行,你愿意说就不说,我也不强求。”
说完,他往旁边椅子上一靠,了二郎腿。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聊了聊以前读书时的趣事。
正聊得兴起,店门被推开,一位顾客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看了眼那位顾客,又看了看朋友,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来客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朋友见状,也站起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一边走向那位顾客,一边转头对我说:“行,那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事记得联系。”
随后走向店内的厕所,我站在镜子前,整理着假发,从口袋里掏出那令人羞耻的口罩,慢慢的将它戴上。
口罩刚一接触嘴唇,那种熟悉的怪异触感和异物感再次袭来,口水不受控制地开始分泌,戴好口罩后,我又仔细整理了一下假发,确保没有一丝破绽露出来。
看着镜子里“全副武装”的自己,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随后打开门,走出厕所 。
我径首走向门口,朋友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他心里清楚我戴着口罩不方便讲话话,这个挥手像是一种默契的告别。
我微微点头示意,伸手用力拉开店门,瞬间,街道上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
站在店外的街道上,我回头望了望理发店的招牌,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抬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