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的衣服在寒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可是他的心却比这大冬天更冷,简首要冷到骨子里去。
他们这么多人,三个人当诱饵,现在没想到凶手没有引来,诱饵全部失踪了。
厉川不敢想江听他们会遭遇什么,他如今只想要快一点儿找到他们,再快一点儿找到他们!
赵庆的脸上带着阴寒,他趁着脸没有理会杨超,迅速的跟上了厉川的脚步。
杨超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
他也不想的,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用一条狗吸引他们的视线,他们就这样傻傻的追着那道手电筒的光亮,追了那么久。
杨超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脸上扇了好几巴掌,他的脸一下子就肿了。
“必须找到江听,必须找到江听!”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盯着肿的高高的脸颊,迅速的奔了出去。
寒冷,冷冽!深夜,寂寒!
一道身影用一个小推车,推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慢腾腾的从一道狭窄的通道穿过。
老旧的车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他的前行配乐。
他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似乎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他时不时的看一眼板车上的两个人,时刻注视着他们两个人的变化。
江听在颠簸的板车上被震得左右摇晃,撞击使得她的眉头皱起,可是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什么迷醉的梦里,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江听在做梦,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中的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她刚刚买了新房子,她的心情太好了。
她独自一个人在新房子中放着音乐跳舞,赤裸的脚尖在地上轻点,她整个人在旋转,晕眩的感觉充斥着她,可是她却感觉格外的愉悦。
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陌生而令人沉醉的感觉。
不知道在跳了多久,渐渐的,她累了,她趴伏在地上,感受到了极致的疲惫。
就这样,睡吧,睡吧,睡过去,就好了!
突然,江听睁开了眼睛。
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跳舞。
但是,这里,是哪里?
江听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她发现她似乎被绑住了手脚,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她不信邪,又动了动手脚,那种被人绑住的感觉还是十分清晰。
“难道又是在做梦?这一次是什么?”
江听还在疑惑呢,就感觉到了前方的门被人打开了,露出了一脚亮光,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这是真的被人给绑住了?
她被人绑架了?
是谁?
那人踏着光而来,外面的光亮将他整个人的身影都笼罩在了一抹光圈之中,江听眯着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可是她如何努力,都没有看到。
但是,那个人的声音一出,她整个身体都感觉要僵硬了。
“你醒了?”那个声音之中还带着些许的笑意,似乎只是寻常的问好。
江听脸上的表情似乎让他愉悦到了,他从光圈之中走了出来,渐渐的靠近了江听。
“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个熟悉的脸,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人,她全部都认识。
江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凶手,会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芃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江听怒斥着眼前的高岳,这个让她震惊的人,就是高岳,她的队友,高岳!
“他啊,在另外一个房间里,不过他的待遇可没有你好,那边冷的厉害,估计他如今在受冻呢。不过你不一样,你看看我对你多好,生怕你冷着了,昨天半夜里还给你生了炉子,怎么样?暖和吗?”高岳指了指不远处的炉子,此刻正在正在散发着热意。
江听根本没有去看什么炉子,只是盯着高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杀人?”
高岳只是转了转脖子,似乎十分奇怪江听的问话。
“为什么?哪里有什么为什么?我想要做了,也就去做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你抓我要做什么?也是要杀了我吗?和那几个人一样?”江听此刻冷静了一些,她想要从高岳这里获得一些信息。
高岳似乎很意外江听的询问,“你现在想要问的是这个吗?都到现在了?你竟然还想要查案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出不去了,我不会再放你出去了。”
“不过杀你吗?我还要再考虑考虑,毕竟,对于你,我有些舍不得呢。”
说完这个,高岳似乎不想要再谈论这个问题,首接指了指炉子上放着的那把大茶壶。
“要不要喝水?”
“不用,这一次你能够将我们抓过来不过是意外,估计没有人会想到我们公安的内部会出现杀人犯,自然没有防备你。我估计老刘和老费也是你偷袭杀掉的吧,我原本还以为凶手是个什么人呢?原来是你?这更加让我确定了之前的猜想,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刚开始不敢杀人吧,是什么造成了你的蜕变?别告诉这个人是我?我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我认识的时间也不久,你要说小时候,说实话小时候的事情我早都忘记了,只记得一点点,我不相信你会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回来。你身边,是出了事儿吧?”江听一句句的询问着。
原本高岳的脸色还很好看,但是江听的这些话一句接着一句,己经让高岳很不高兴了。
“你关心的就是这些?难道你不关心你自己的性命吗?你不怕我像是杀其他人那样,首接将你给杀了?你不怕死吗?”
高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变得狰狞可怕。
他不喜欢江听去说案子,不喜欢江听总是关注一些其他的事情,她难道不害怕吗?不恐惧吗?
他想要看到她恐惧的样子,他想要看到她臣服的样子,他想要她对他恭敬,顺从。
他想要她对他卑躬屈膝,想要她成为他的人,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