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小雄虫以不同的方式手段,向某位想招他进军部的上将展示了他高超的捕猎技能。
在动物界,这种行为跟孔雀开屏没有区别,但某上将满脑子都是,可惜了这个好苗子。
西塔头一次外巡寻找食物不动手,纯跟在别人身后捡战利品。
别说,还挺爽的。
“好了,乖乖,我们休息会儿吧。”
西塔将猎到的星兽收好,找了棵树靠着坐下。
千洛采了点花,闻言小跑着过来,紧挨着西塔,也坐了下来。
西塔本想托腮,刚抬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又放了下去。他安静地看着千洛低头折腾那些花,眼里是自已都没意识到的温柔,月色如水,映入他的眼中。
“你很喜欢花?”
千洛歪了歪脑袋,他喜欢用漂亮的东西打扮西塔,不过西塔这么说也没错,于是他点了点头。
西塔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心里在默默盘算家中后院种什么花卉好。
两人的手上都是尘土和星兽血,西塔只好抑制住了动不动呼撸一下千洛脑袋的坏习惯。越不能干什么的时候,越想干什么,西塔心痒难耐,偏头亲了亲千洛的脸颊。
“乖乖,晚上来我房间。”
千洛想到了什么,脸红了,只是夜色朦胧,看不出来。
“好了。”千洛拉过西塔的手,将刚做好的花环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西塔有些意外:“送我的?”
仔细想想,又觉得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才对,小雄虫热衷于把一切美好的事物分享给他,总是随时随地给他小惊喜,哪怕小雄虫并不觉得这是惊喜,但正因如此,才显得难能可贵。
千洛闻言点头,头上的一缕头发跟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
好可爱,西塔想,好想把他抱进怀里捏捏揉揉。
两人的手都沾了污渍,这倒是谁也不用嫌弃谁了,于是回集合点的时候,他们是手牵手的。
集合点在星舰前,因为星舰上没有空间储存猎到的星兽,加上常规环境下,肉类很容易腐败变质,所以这些猎到的星兽就是今晚的晚餐。
星舰上的其他军雌也已经下舰等待。
亦安看到西塔的战果后吹了声口哨:“不愧是上将。”
“这些都是千洛阁下猎到的。”
西塔脸上的得意和炫耀非常明显,像个急于向其他人展示自已优秀幼崽的雌虫家长。
“千洛阁下这么全面的吗?”一名军雌惊叹道。
另一位同僚跟着道:“跟其他雄虫完全不一样,反倒像名优秀的雌虫战士。”
亦安“诶”了一声,插话道:“话不能这么说,雄虫也可以是名优秀的战士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西塔。
以他对西塔的了解,他不相信西塔没动过这个心思,现在话都帮长官铺垫好了,就差长官问一句“你愿意吗”。
这话听起来像求婚,但亦安相信,无论是求婚还是邀请雄虫进军部,这位雄虫阁下一定都会答应得非常爽快。
亦安趁着西塔带着千洛和二组军雌出去外巡的时间,分析了一下千洛对他表露出不爽的具体场景和诱因,结果发现,全部箭头都指向西塔。
原来雄虫说的是真的,雄虫真的因为他说了西塔的坏话,对他怀恨在心。
哪怕他说的是事实,哪怕雄虫怒气冲冲地杀到了上将办公室。
这两人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最后被轰成炮灰渣的就他一个。
还有从雄虫眼中看到的那一丝怒意,应该也是真的,至于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跟西塔有关,具体的他还没猜出来,他就是莫名觉得,跟自已偷袭没关系。
雄虫就是一个西塔脑,除了西塔谁也不关心,他可没那个能耐让雄虫生气。
亦安的心思转过好几轮,但长官似乎没有开口招揽的意思,亦安只好作罢。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吗?不应该啊,上将那么惜才,怎么会没动过这个心思?
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德文,你可真会挑时间回,我们火搭好了,肉也处理好了……”军雌看着晚归的同僚,下意识打趣,可等人走近了,他的语气就变了,“嘶,你这怎么回事?”
军雌的话把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那只名叫德文的雌虫身上。
德文用军装外套包着果子揣怀里,除了果子外,他就带回一身的狼狈,脸上有几道被利物划出来的血口子,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有种逃难回来的感觉。
西塔神情严肃了几分:“怎么回事?遇到高阶星兽了?”
高阶星兽并不常见,但破坏力极强,若这个地方有高阶星兽的话,在外行动就要小心了,要是这个高阶星兽达到了五级危险程度,待在星舰里都未必安全,星兽一脚就能把星舰的外壳踩变形。
“不是……”德文尴尬得脸部充血,“太黑了,我有点夜盲症,摔了一跤。”
西塔有些无语:“跟德文一组的是谁?”
蒙奇正在无情嘲笑德文的惨状,听西塔这么一问,瞬间变得跟德文一样尴尬。
蒙奇心虚地举起手:“上将,是我。”
“我说俩俩一组,结果你们转头就分开行动。”西塔板着一张脸,凶道,“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长官放眼里?”
这回德文只是因为夜盲摔了一跤,但要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这一跤直接把人摔晕了,被野兽拖走吃掉了怎么办?
光是想到这点,西塔就有点火大。
德文和蒙奇低着头不敢说话。
西塔倒也不是真想罚他们什么,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好了,下不为例。”
亦安一左一右搭着德文和蒙奇的肩膀:“两位赶紧入座吧。别垂头丧气了,谁不知道咱们上将刀子嘴豆腐心,天塌下来都有嘴顶着,他就是怕你们出意外,没别的意思。”
德文小声道:“我知道,就是本来就有点尴尬,当众被训,感觉更丢人了……”
“诶。”亦安道,“自已放心上了,那叫丢人,你自已把这个当无关紧要的插曲了,大家过会儿也就忘了,只有你自已挂脸上,或者嘴上反反复复提,大家才会记住不是?”
亦安安抚着两名挨骂的军雌,抽空回头朝西塔wink了一下。
西塔抿了抿唇,抬头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