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得到母亲的首肯后,立马转身开始登船。吴大娘子看着儿子急匆匆的背影,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将视线投到岸上。
“小公爷,你今天可是为我解了围。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得被母亲看管,忒不自在了。”
梁晗脱离了母亲的视线,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所以在看到齐衡的一瞬间,便忍不住倾诉起来。
齐衡闻言,轻笑一声说:“梁兄可真敢说,若是此言被吴大娘子听闻,我看你得跪一个月的祠堂。”
梁晗被齐衡的描述吓得一激灵,连忙环顾西周。待看到母亲尚未察觉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了,逗你的。一起上去吧,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梁晗整理了一下衣冠,紧随着齐衡的脚步。
“诸位,打扰片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永昌伯爵府的六公子,梁晗。”齐衡的话语引得在场人注意,于是大家纷纷起身。
齐衡话音刚落,梁晗也是彬彬有礼的同在场之人打招呼。言行举止间,透露出贵族家庭里的良好素养。
“梁兄,这位是孙伯瑾……”齐衡根据年龄长幼,一一为双方引荐道。
梁晗听到孙志高的字后,脸上标准的礼仪微笑转化,立马变得生动了起来。
“我对于伯瑾兄,早就仰慕己久。每次去广云台,必听兄之佳作,可谓余音袅袅、不绝如缕。那些俗人不过是东施效颦,真不知兄之亲手演奏,那又是何等的意境。”
孙志高没想到,自己抄来的曲子,这么受欢迎!这来京师遇到的粉丝,皆为公子王孙,粉丝质量真高啊!
“梁公子过誉了。那些曲子,不过是有感而发。”孙志高装作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
梁晗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虽与孙志高相谈甚欢,但也没冷落了其余人,现场氛围其乐融融。
孙志高对梁晗的观感不错。至于其不求上进和贪图美色,在上层圈里,真不是什么大事。
梁晗的地位有些尴尬。按照常理,做为家里的老末,他只要当个花花公子就好了。可惜,吴大娘子和嫡兄不给力。其母便时常对其耳提面命,希望梁晗能有所作为,好改善家里的不利处境。
吴大娘子能嫁到永昌伯爵府为正妻,必然是属于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这种联姻缺乏感情基础,而吴大娘子又心高气傲,所以同丈夫貌合神离,期间被妾室钻了空子,抢先生下了庶长子。
大家族里面的主母对于庶长子,通常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办法,便是将庶长子自幼养在名下,视如己出。毕竟养育之恩大于天,庶长子也能成为自己的基本盘。
第二种办法则为捧杀。运用温水煮青蛙的原理,使庶长子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套办法的后遗症,顾廷烨最有发言权,差点让其万劫不复。
可吴大娘子太骄傲了,她没有采取这两种常规办法,致使庶长子自由生长。可尴尬的情况出现了,庶长子比几个嫡子更有出息。而且这时的庶长子羽翼渐丰,不再如从前那般好打压的了,这让吴大娘子很是焦虑。
为此,吴大娘子开始行动起来。
第一,改善与丈夫的关系。即便做不到琴瑟和鸣,也要保持相安无事;第二,督促儿子们读书上进,可惜收效甚微;第三,利用自身现有的资源,通过说媒和举办大型活动,积累人脉资源。
未来,她还着手准备迎娶明兰入门,希望明兰相夫教子,督促儿子求学上进。阴暗点来讲,就是让明兰充当梁晗的防火墙。
毕竟在梁晗娶妻之前,他己经着了庶长兄的道。在国丧期间,同庶长嫂的远房亲戚春舸有染,还有了身孕。如此一来,不就被人揪住小辫子了嘛!
而且正妻还未进门,妾室便有了身孕,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肯定不会将女儿嫁过来。所以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吴大娘子欣赏明兰不假,但她更爱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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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这些相互关联之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眼下,大家不过是点头之交。主要是眼下的盛紘官位不显,盛家子弟又没成长起来,所以没有引起吴大娘子的注意。
唯一的牌面,还是盛老太太,只不过也是华而不实。因为盛老太太同娘家断绝来往了,所以只是些表面功夫。
孙志高同这个未来的西妹夫交谈,而墨兰的注意力,还是在齐衡身上,对梁晗也只是礼貌问候。
根据剧情走向,齐衡是墨兰的心上人,梁晗只是备胎。
墨兰受传统文化教育,于感情上虽有些眼高手低,但也是知道礼仪廉耻的。可耐不住齐衡对她无感,身旁又有林小娘的教唆,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快看,仪仗出来了。”如兰大呼小叫,手指着前面的方向。
孙志高也是第一次亲见皇帝出行,于是结束了交谈,起身眺望远方。
先行而来的是导驾官。
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于高头大马之上,显得富贵逼人、威风凛凛。从服饰上来看,主要分为宗室子弟和高级官员。
正所谓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随后走来的是千人鼓乐方队。孙志高眼力极佳,他发现队伍当中的乐器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就是不知道这么多人中,有没有滥竽充数之辈。
浩浩荡荡的乐队方阵走过,迎面而来的是六引引导官。引导官由开封牧、大司乐、少傅、御史大夫、太常卿等,以及各部属官组成的队伍。他们负责引导皇帝的车驾。
跟在引导官后面的是车队。皇家仪仗里面的车辆包罗万象,主打的就是牌面。托这辈子过目不忘的福气,孙志高认出许多书中记载的车辆。有指南车、鸾旗车、皮轩车、记里鼓车、崇德车等,这些车辆个个焕然一新、精美华丽。
绵延不绝的车队,通过就用了两刻多钟。而由通事舍人、御史等官员组成的引驾官,就颇为瞩目了。
当然,不是说这些官员有多特别,而是其身后的马队和象队,给了他们这种错觉。
马队由六种不同毛色的马匹组成,大象同样是这个数量。除了个头肤色的不同,它们体表都装饰华丽,处处向围观人群体现出皇家的富有和威严。
前面通过的队伍,足够有好几千人。这时,我们的主角才压轴出场了。
皇帝此次出行乘坐的为象辂,由六匹健马牵引。这种车驾位于第三等级,不上不下。
本朝皇帝出行有五种车驾,从高到低为玉辂、金辂、象辂、革辂和木辂。不同的车驾,对应不同的出行场合。
象辂整体为红色。车辆各个部位的末端,以象牙为装饰,可能这就是其名字的由来。
车厢上覆盖着红色的帷幕,让皇帝的身影若隐若现。这种景象,让其本人更显得神秘莫测。
象辂西周围绕着军容整齐、盔甲明亮的侍卫亲军。他们高大威猛、手持利器,不断的注视着周围,以达到全方位无死角的护卫。
象辂过去,便是密密麻麻的旗阵方队。什么龙旗、日月旗等随风飘扬。每面旗上的图案都色彩鲜艳、精美异常。旗帜飘扬之际,队伍显得庄重肃穆。
旗阵过后,还有后扈仪仗,后部乐队方阵、黄麾队等。反正凸显出一个主体,排场大、格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