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时,云昭是被热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离境身边,额头正抵着他的肩膀。更尴尬的是,她的一只手还搭在人家腰上。
"啊!"她猛地弹开,结果一头撞上了石壁。
离境被她的动静惊醒,金棕色的眸子带着初醒的迷茫,银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待看清状况后,他瞬间清醒,皱眉道:"你干什么?"
"我、我梦游!"云昭捂着额头胡扯,"我有这个毛病,睡着就会乱爬..."
离境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编,继续编"。
云昭讪讪地闭嘴,赶紧爬起来整理衣服。这时她才注意到,离境的脸色比昨晚更差了,唇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还冒着冷汗。
"你伤口恶化了?"她下意识伸手想探他额头,被离境偏头躲开。
"无碍。"他撑着石壁站起身,却突然晃了一下。
云昭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这叫无碍?"
离境甩开她的手,踉跄着走到洞口。阳光照在他身上,云昭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己经被血浸透了一片——昨晚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她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落在洞口岩石上,红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离境眼神一凛,抬手就要攻击。
"等等!"云昭拦住他,"这鸟看着眼熟..."
乌鸦歪了歪头,突然口吐人言:"玄女姑娘,折颜上神让我给您带个话。"
云昭:"???"
乌鸦清了清嗓子,居然模仿起折颜的语调:"'小玄女,既然你捡了只病狐狸,就好好养着。药圃的朱果该施肥了,记得回来干活。'"
说完,乌鸦丢下个小布袋,扑棱着飞走了。
云昭打开布袋,里面是几瓶伤药和一包种子。她抬头看向离境,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干嘛这么看我?"她晃了晃药瓶,"折颜上神人还挺好的嘛。"
离境冷笑:"他在监视你。"
"啊?"
"那只乌鸦是折颜的耳目。"离境走到洞口,望着乌鸦飞走的方向,"他早知道你在这里。"
云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他是在...默许我们躲在这?"
离境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洞口的岩石上。那血迹泛着诡异的紫色,在阳光下滋滋作响。
"离境!"云昭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次他没力气推开她了。
摸到他滚烫的额头,云昭终于慌了:"你发烧了!这毒是不是会要命啊?"
离境闭了闭眼,声音虚弱却依然冷静:"死不了。"
"都这样了还嘴硬!"云昭气得想打人,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回干草堆上,"躺好别动,我去弄点水。"
她手忙脚乱地翻出折颜给的伤药,又撕下一块衣角当毛巾。山洞深处有处小水洼,水很清澈,但冰凉刺骨。云昭浸湿布料时,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这是她昨天顺手从药圃摘的月见草,有消炎作用。
回到离境身边时,他己经半昏迷了。云昭轻轻擦掉他脸上的冷汗,解开他的衣襟查看伤口。原本己经结痂的伤口周围又泛起了黑紫色,像蛛网一样向西周蔓延。
"这到底是什么毒啊..."她颤抖着手倒出折颜给的药粉,按在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离境整个人绷紧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云昭赶紧按住他:"忍一忍,马上好!"
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月见草嚼碎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离境一首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但愣是没再出声。
包扎完毕,云昭己经出了一身汗。她瘫坐在旁边,看着离境渐渐平稳的呼吸,终于松了口气。
"你说你,"她小声嘀咕,"堂堂翼族二皇子,混成这样也太惨了..."
离境的睫毛颤了颤,但没睁开眼。
云昭继续自言自语:"不过比原著强点,至少没为白浅要死要活..."
"原著...到底是什么?"离境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
云昭差点咬到舌头:"你、你醒啦?"
离境缓缓睁开眼,金棕色的眸子因为高烧显得格外明亮:"你第三次提到这个词了。"
云昭干笑:"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折颜的书'..."
离境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不是玄女。"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云昭心跳如鼓,手腕被捏得生疼。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借口时,洞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呢。"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白浅抱臂靠在洞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身后,折颜正悠闲地摇着扇子。
"小五啊,我就说他们在这儿吧。"折颜笑眯眯地说。
云昭的脑子"嗡"地一声——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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