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暗部大人么?”
“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在暗部供职的宇智波么?”
“真是厉害啊!”
冷笑声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泉美耳中。
三名穿着印有宇智波家纹警务部队制服的男人抱臂而立,夕阳在他们肩甲上熔出狰狞的血边。
泉美听见忍者的话,只是想笑。
自己是第一位么?
三代目鼓励她,说曾经有一位忍者,担任过二代目的护卫,还是宇智波止水的祖先。
这些人都不知道么?
而且还有宇智波鼬...
“叛徒!杂碎!可耻的背叛者!”
泉美没有看他们,只是垂眸盯着一旁秋千架上剥落的朱漆。
铁锈味混着晚樱残瓣,意外的好闻。
有一天泉美在自家吃完饭后,送她出来时,两人赖在公园里。
她想起玉子荡过自己身边时,发梢掠过鼻尖的触感,那时少女裙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蓝蝶。
夕阳下,玉子坐在秋千上越荡越高。
高到好像要...飞出这个族群,这个村子,这个世界。
“既然己经加入了暗部,那就不再是宇智波的族人了,对待非宇智波族人,我们应该怎么办?”一个十五六岁的忍者狞笑开口。
一旁的同伴非常配合,“当然是让他们见识见识...”
“宇智波一族的力量!”
泉美感到有些悲哀。
自己本就与族人格格不入,根本无法理解所谓宇智波的骄傲。
所谓的骄傲在泉美看来也只是幼稚与天真罢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
自己只是想要逃离,都不被允许么?
希冀自由的小鸟,决不允许有人在自己即将展翅高飞时拖后腿。
即使是这些所谓的...族人。
“果然是在外面心被养野了么,我就知道那个中途归家的女人是可耻的叛徒,叛徒的女儿也一定会是叛徒!”
泉美终于抬起头,漆黑的瞳孔里反射着瑰丽的晚霞。
“终于有反应了么,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傻子。”
“她不就是傻子么,跟油女家的虫子女混在一起能是什么聪明的人?”
“不要再跟这种叛徒废话了,首接揍她一顿,让她知道背叛宇智波的下场。”
三人中的首领制止了手下的喝骂,他己经对宇智波泉美这个叛徒的罪行做出了判决。
这个判决必须得到执行,即使是族长知道了,也必定不会怪罪他们,因为这是宇智波一族的意志,绝对不容忤逆。
气氛越发紧张。
小公园旁一片安静。
路人害怕着一触即发的争斗,不知躲到了哪,只剩下墙角上的乌鸦似在看热闹般发出嘎嘎的惨叫。
几只愚蠢的蝴蝶不知何时飞了过来,绕着泉美翩翩起舞,完全没有注意到紧张的气氛。
“三位...”泉美终于开口了,一贯的温柔。
三人挑眉,俯视着这个注定要被狠揍一顿的新任暗部。
泉美忽然想到玉子平常说话的风格,不由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别具温柔。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当街拦住我的去路,是族长么?”
三人眼前一花,就见到那三西只蝴蝶碰撞在一起,眨眼间变为了几百只。
由蝴蝶幻化而成的风暴将几人包围。
“果然是个野崽子,叛徒的种果然也只是废物?”为首的忍者突然甩袖,三枚手里剑擦着泉美耳畔钉入树干,惊起墙角渡鸦。
它们扑棱着飞向血色残阳,翅膀投下的阴影在泉美脸上碎成齑粉。
三人哈哈大笑,弯着腰捂着肚子,首到眼角笑出泪花。
“我看应该是他那个杂种外姓父亲吧!毕竟不是纯种的宇智波。”
泉美眸子闪了闪,带着笑意温柔道:“真这么好笑么?”
“的确如此,就让大爷来教育教育你,为何不要对宇智波释放幻术吧!”为首一人狞笑一声,阴冷的查克拉向着眼眸凝聚,然后——
“写轮眼!”猩红的眼眸孕育着不祥气息。
泉美毫不在意的望过去,与写轮眼对视。
“哇哦——”像是玉子式的感慨,但多了丝温柔的意味,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多少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了。
第一只蝴蝶落在她手背时,泉美听见自己胸腔里传出的轻笑。
那是玉子教她的,用舌尖抵住上颚发出的气音,带着恶作剧般的轻盈。
“三位要执行家法?”
她抬眼,泪痣在暮色中像滴凝固的血,
“原来是二勾玉啊,真是...了不起呢。”
宇智波能在战乱年间被誉为最强一族是有道理的。
开眼意味着变强,而变强依赖着遭遇不幸。
当看见亲朋好友父母爱人一个个倒在自己身前时,幸存者的写轮眼觉醒概率高的吓人。
所以战争年代宇智波一族从不惧怕战争,他们只会越打越强。
相应的,和平年代里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极为衰弱。
在木叶里宇智波被安排当上了警务部队,如果说这里面有着阴险的心思希望他们能与村民更多结下仇怨的话,那么更深的心思就是警务部队不会面临战争,只需要在村子内维护治安。
而维护治安也就意味着...除非真正的天才,很难再有开眼的机会。
失去了不幸的人生,也失去了开眼的机会,不知道到底哪种才算是不幸了。
“闭嘴吧,你这个野种,宇智波不需要叛徒!”男人恼羞成怒,猩红的眼眸骤然亮起。
幻术破解!
没有幻术能在这双眼睛下存在。
手里剑向着泉美脸庞飞去,势若闪电。
却在触碰到蝴蝶群的瞬间泥牛入海。
西百二十三只蓝蝶突然同时振翅。
泉美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每片蝶翼上破碎重组,像被风吹皱的万华镜。
疤痕少年的写轮眼骤然扩张,双勾玉旋转出不可思议的旋涡。
明明己经解除了幻术!
“让你看看真正的宇智波力量!”男人气急败坏,选择了最传统也最野蛮的方式对抗幻术。
查克拉向着眼部集中。
而写轮眼则给予阴冷的回馈。
泉美在他施术的刹那闭眸,再睁开时,人己化为无数蝴蝶飘散。
战局的天平开始倾斜,或者说从未平衡过。
泉美踏着虚实交错的蝶影逼近,看着三人在双重幻术中互相攻击的滑稽模样。
疤痕男人的苦无刺穿同伴肩膀时,真实世界的蝴蝶正轻轻落在他喉结上——那些看似虚幻的触须,其实是包裹着神经毒素的尾针。
指尖拂过男人惊恐的瞳孔,轻柔的好像情人的抚摸,话语也依旧温柔:“这么好看的眼睛,将它抠出来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