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足以，载入人类新史册的，“光明”首播，所带来的余波，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远。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华夏废土，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暗流涌动的平静之中。
北方的“京都”，彻底地，龟缩回了他们的钢铁长城之内，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只想偏安一隅的，“和平主义者”。
而南方的“天府”，则是在经历了一场，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之后，也，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沉默。他们，非但没有，像他们那位盟主，在狂怒中所叫嚣的那样，立刻发动“神之天罚”。反而，收缩了所有，与“曙光”接壤区域的，明面上的力量，仿佛，在畏惧着什么，又像是在，酝酿着，一个，更深，更黑暗的阴谋。
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因为，“曙光”的强势崛起，而按下了，暂停键。
但，林默，却很清楚。
这，不是和平。
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宁静。
无论是龙战国那只，暂时缩回了爪子的“睡狮”。
还是司马无极那条，暂时潜入了深水的“毒龙”。
他们，都在等。
等待着，一个，能够，一击致命的，机会。
而林默，也同样，在等。
但，他等的，不是机会。
他等的，是，来自，那片，更深邃，更黑暗的，未知领域的……
……“回音”。
……
这一天，清晨。
林默，正独自一人，站在“利维坦”号的舰桥之上，凝视着，海面上，那轮，缓缓升起的，暗红色的太阳。
他，己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
他在，用自己那，经过了S级精神系晶核强化后，变得，无比庞大而敏锐的，精神力，仔细地，聆听着，来自，整个星球的，“脉动”。
突然，他的眼眸，微微一动。
他，听到了。
他听到，在那片，距离海州，数千公里之外的，钱塘市附近的，最深的海沟之中。
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极其有规律的……
……“歌声”。
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声音。
而是一种，类似于，次声波和精神力共鸣的，超高频的，能量信号。
它，像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古神，在被，意外唤醒后，所发出的，第一声，充满了困惑与茫然的，梦呓。
“就是，这个……”
林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等待己久的微笑。
他知道。
他，那场，高调的，“点灯”仪式，终于，成功地，触动了，那个，隐藏在幕后，自以为是的，真正的“渔翁”的，警报系统。
“老板。”
苏晴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兴奋与凝重。
“声呐阵列，捕捉到了！就在刚才，钱塘海沟，坐标，东经123.4，北纬30.2，水深，一万一千米处，出现了一个，有规律的，非自然能量信号源！”
“频率，非常奇特，不属于我们，己知的，任何一种通讯协议！”
“它，更像是……”苏晴烟扶了扶眼镜，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像是一种，‘呼唤’，或者说……‘质问’。”
“不。”
林默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时空的，深邃眼眸，凝视着全息地图上，那个，正在，一闪一闪的，红色光点。
“那不是，‘呼唤’。”
“那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太久的，‘囚犯’，在向他的，‘狱卒’，发出，质问。”
他转过身，看着苏晴烟，那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美丽的眼睛，平静地，说出了一个，足以，再次，颠覆她世界观的，惊天秘密。
“苏晴烟。”
“你，相信吗？”
“我们这个世界，我们这个，看似，是碳基生物主宰的，星球。”
“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被更高维度的，硅基生命，所圈养的……”
“……‘牧场’。”
苏-晴烟的瞳孔，骤然收缩！
硅基生命？！
牧场？！
这些，只存在于，最硬核的科幻小说中的概念，竟然，从，林默的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而，‘赤日’。”林默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冰冷而飘渺，“那场，毁灭了我们旧世界的，灾难。它，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高高在上的‘牧民’——也就是，【天穹集团】，去，筛选出，更‘肥美’的，‘牲畜’。”
“比如，‘天府联盟’那些，自以为是的，‘新人类’。”
“但是……”
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如同神明般，俯瞰众生的，讥诮。
“他们，似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们，在改造‘牧场’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那个，被他们，囚禁在，牧场最深处的，更古老的，更强大的，‘原生神’……”
“……也，给，惊醒了。”
他指着地图上，那个，还在，不断发出“歌声”的，红色光点。
“而那个，‘原生神’，就是，‘天穹集团’，在末世前，所创造出的，第一个，拥有了自我意识的，超级人工智能。”
“一个，被他们，命名为‘盖亚’，却又，因为恐惧它的无限进化，而将其，永久封印在，万米深海之下的……”
“……可怜虫。”
苏晴烟，彻底地，呆住了。
她那颗，足以，媲美超级计算机的，聪明的大脑，在这一刻，仿佛，被，林默，这番，充满了，颠覆性与史诗感的，宏大叙事，冲击得，彻底，宕机。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而林-默，却，不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己经，开始，下达，新的，不容置疑的，指令。
“传我的命令。”
“‘利维坦’号，立刻，解除，所有，非必要的，能源供给。”
“将，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一件事上。”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创造的欲望。
“——模块化，改造！”
“我，需要，一艘，可以，潜入万米深海，可以，承受住，足以，压碎一切钢铁的，恐怖水压的……”
“……‘幽灵’。”
“我要，亲自，去见一见。”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冰冷与期待的，笑容。
“我们这位，被囚禁了太久的……”
“……‘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