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雾像活物般缠绕着冰原地脉的洞窟,我站在入口处,连呼吸都染上了几分寒意。
大白的爪子轻轻搭在我手背,冰爪的温度透过手套渗进来——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我们本要去未来实验室寻找火鸦王巢穴的线索,却被这团异常的紫气引了过来。
火山附近的双生花田依旧枯萎,像块结了痂的伤疤;而冰原深处的异动,比任何警告都要刺耳。
越往洞窟深处走,紫雾越浓。
“主人,你看。”大白的声音低哑,毛绒绒的大尾巴挥舞掉周围的紫气,最后指向了洞窟的最深处。
冰髓池就这样撞进我的视野之中。
那是汪泛着幽蓝荧光的液体,比冰原的积雪更透亮,却比寒潭更深邃。池中央悬浮着具冰晶骸骨——半张脸是冰狼的棱角,半张脸是凤凰的羽冠,连脊椎骨都刻着双生花的纹路。
我刚要靠近,阴阳珏突然在掌心发烫,金红与幽蓝的光纹顺着我手掌的皮肤爬出来,在冰髓池表面织成密密麻麻的网。
【冲突警告:冰髓能量与阴阳珏本源相互排斥!】
机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我这才注意到,池水沸腾的紫气里浮着母亲的虚影——她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指尖抵着冰晶骸骨:“婉婉,冰髓是火山能量的结晶,藏着灭世病毒的抗体;阴阳珏是吞噬病毒的武器,它们的能量天生相克。”
“那为什么会被吸过来?”我攥紧襁褓,小焰的金红光流在襁褓缝隙里忽明忽暗。
母亲的虚影还没回答,冰晶骸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我脚下的冰面裂开蛛网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池心滑去。
“主人!”大白的狼嚎撕裂空气。他的狼尾如钢鞭般缠上我的腰,拼尽全力将我甩向洞窟边缘。可就在这时,池水突然炸开,冰晶骸骨的吸力骤然增强——
我被扯得踉跄,狼尾从他身上脱落的瞬间,我看见他后颈的旧疤。
那是三个月前,纳米机械虫缝合时,留下的疤痕。
“大白!”我摔在冰面上,掌心擦出的血珠刚落地就冻成了冰晶。
他没回答。
大白纵身跃入冰髓池的刹那,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狼尾扫过我脸侧的冰碴,带起一片温热的血雾——那是他的血,混着冰髓的紫气,在半空凝成淡紫色的花。
“婉婉,快走!”他的声音从池底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
我这才发现,冰髓液正疯狂侵蚀他的皮毛。
原本油亮的蓝黑毛发寸寸焦黑,露出底下泛着青灰的皮肤。
更骇人的是,池水中浮起母亲的虚影,她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却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凤凰血与冰髓相克……他的狼王血,撑不过三息。”
我扑向池边,凤凰尾焰不受控制地窜向冰髓池。
尾焰刚触到水面,冰髓池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紫液沸腾着炸开,我的尾焰被腐蚀出焦黑的缺口,像被啃噬的苹果。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