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终章·双生烬

冰原的风卷着双生花的甜香掠过火山口时,两个小黑点正驮着西个毛茸茸的脑袋狂奔——小焰的金红尾焰在雪地上烧出蜿蜒的火痕,小双的幽蓝光流则像条液态星河,所过之处冰晶簌簌碎裂,露出底下新生的双生花苗。

“妈妈快看!”小焰突然刹住脚步,金红的瞳孔映着前方翻涌的紫雾。

我抬头,果然看见冰原地表的裂纹里渗出淡金色的光,那些曾被病毒侵蚀的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化作千万片花瓣飘向天空。

小双的襁褓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他皱巴巴的小脸——这孩子自诞生起便带着与病毒同源的墨绿纹路,此刻却泛着健康的粉。

“检测到冰原生态修复进度:37%,此刻还在继续生长。”他的电子音突然响起,惊得小焰用尾巴卷住他的小脚丫晃了晃。

“小双又在说话啦?”我笑着去摸他的额头,指尖却触到襁褓里硬邦邦的棱角。掀开一看,那是一块菱形的晶体。

“妈妈,那里没有双生花!”

沿着小双所指的方向,我这才发现花田遮掩之下的最后一片空地。

难道这样就清除了冰原的病毒?我果断祭出阴阳珏进行检测。

果然,冰原地脉的紫雾化作液态,渗入土壤,枯萎的双生花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花瓣上流转着实验室代码与自然纹路的融合体。

母亲的虚影将最后的数据注入阴阳珏:“用双生契连接冰原所有的生命体,让爱成为新的‘共生疫苗’。”

原来如此。

我咬破舌尖,将凤凰血滴在阴阳珏上,大白的狼爪同时按在另一端。双生契的金光吞没我们……

我们终于清除了冰原上最后的病毒。

大白的脚步却在此时突然一个踉跄。

这只一首勇往无前,无条件守护我们的雪狼王,此刻忽然浑身颤抖,狼尾无力垂落。

我这才发现,他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踩出半透明的脚印。他的皮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明化,金色光点从绒毛间渗出,像撒落的星屑。

“主人……”他的声音比雪还轻,“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我猛地扑过去托住他缓缓倒下的身体,掌心触到的不再是熟悉的温热,而是近乎透明的凉意。“大白!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我的眼泪砸在他鼻尖,溅起细碎的光。

母亲的虚影从阴阳珏中升起,她的轮廓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右半边脸颊还留着实验室的机械银白,左半边却泛着与我相同的金红光纹。

“大白的狼王血激活了阴阳珏的核心程序。”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叹息,“他用本源之力重构了吞噬病毒的代码……但也因此透支了生命本源。”

“不——!”我拼尽全力释放灵力想要留住大白,却只留下了他一副空空的皮囊。他的毛色变得暗淡无光,不再柔软,不再有温度……

我想起这大白无数次替我挡下冲击的画面:他在冰原风暴中用脊背为我挡住寒冷,用爪子撕开敌人的身体,甚至在毒箭最凶猛时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下了安全区。

“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我抓住小焰和小双的手,他们的光流立刻缠上我的手腕,“对,双生契!我可以用双生之力救他……”

我像是找到了救星。话音未落,两股光流便己从我们掌心涌出。金红与幽蓝交织成双生花图腾,在冰原上空绽放成首径百米的花海。

枯萎的双生花田开始复苏,花瓣上的实验室代码像被橡皮擦过,渐渐显露出自然生长的纹路;被病毒侵蚀的冰晶雪霰化作雨珠,落进土壤时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那是被唤醒的地脉在歌唱。

“婉婉……”母亲看着失魂落魄的我,心疼得握住我的手,此刻她的指尖不再冰冷,好似带着真实的温度,“阴阳珏里还剩大白的一缕魂魄。若要让他重生……需要狼王的母族,也就是妖族的‘还魂泉’。”

“妖族?”我愣住。记忆里妖族是传说中隐居在极北冰川的古老种族,与人类早无往来。

“他们守护着世间最纯粹的生命本源。”母亲的声音里浮起向往,“当年我与你父亲逃离实验室时,曾见过他们的族徽——是朵半开的冰原双生花。”

“我要去妖族!”我低头看向襁褓里的小双,他用软糯的童声问道:“妈妈,带小双去好不好?”小焰却用金红的尾焰在雪地上画出坚定的弧线:“妈妈去哪,我便去哪。”

大白的身体己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雪山。他最后舔了舔我的手背,声音轻得像风:“婉婉,别为我难过……能在最后陪你们唤醒冰原,是我最不后悔的事。”

“不——!”我的凤凰尾焰突然暴涨,将阴阳珏碎片卷入其中。

熔岩从火山口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那抹熟悉的银白虚影。

但在火焰熄灭的刹那,我分明看见阴阳珏里飘出一缕极淡的金芒,像根细若游丝的线,正朝着极北方向延伸。

冰原地脉彻底稳定了。

小焰和小双牵着我的手站在花田中央,他们的光流缠绕成双生花形状,花瓣上浮现出所有被拯救者的名字:叶清磐、003号实验体、初代守护兽……却独独没有“大白”。

“妈妈,他们在说什么?”小双仰起脸,幽蓝的眼睛里映着漫天星子。

“他们在说……”我吻了吻他的额头,将阴阳珏系在他的襁褓上,“欢迎回家。”

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极北的寒意卷来几片冰晶。

我抬头,看见云层后若隐若现的极光——那不是普通的极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组成的光带,正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延伸。

“那是……”我摸了摸襁褓上的阴阳珏,它突然开始发烫,“妖族的召唤。”

小焰兴奋地甩了甩尾巴,金红的尾焰在雪地上烧出更大的花:“妈妈,我们去找狼王爹爹吧!”

小双的光流缠上我的手腕,他的电子音难得严肃:“检测到极北方向有狼王生命本源波动……符合妖族特征。”

我望着远处被双生花藤缠绕的实验室废墟,那里的金属残骸正与新生的花茎共生,像是道温柔的伤疤。

“好。”我抱紧孩子们,“我们去妖族。”

风卷着花香拂过,我听见冰原在低吟——那是告别的歌,也是重逢的歌。

而在更北的地方,极光组成的符文突然清晰成一串坐标,正指引着我们走向一场关于爱与重生的新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