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姨蹙眉不语。
姬太初继续说道：“同样一篇功法，不同的人修炼，会有不同的效果。
你对我的了解，还太肤浅，看到我可以轻易炼出聚灵丹，就以为炼制聚灵丹很容易。”
说到这里，姬太初摇了摇头，站起身，又说道：“也罢，咱们一起炼制聚灵丹，对比一下，你就知道在炼丹一途，你跟我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
冰姨没说话，仅是默默将昨日购买的各种药材，全都取出，放在院子里。
一如昨日，姬太初挑拣好药材，根据药效属性，分成三份，指导冰姨、白灵儿一同熬制三锅药材。
一个时辰后。
院子里多了三锅药：黑色的黏稠药糊，深红药水，偏深绿色干药膏。
和昨日不同的是，这一次，姬太初将这三锅药都再次分成两份，其中一份交给冰姨来进行最后的熬制。
冰姨面无表情，站在盛放红色药水的药锅前，回忆昨日姬太初熬制聚灵丹的过程，随后她先将深绿色的干药膏扔进身前药锅里，接着右手贴在药炉外，散出缕缕灵力，催动火焰。
等到药水沸腾之后，她从一旁的锅里捞起一团黏稠黑色药糊，不断往身前药锅里撒去。
姬太初、白灵儿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白灵儿瞧了瞧冰姨，又瞧了瞧姬太初，她隐约感觉，冰姨是可以炼制出聚灵丹的。
在昨日，她也全程参与进炼制聚灵丹的过程，知道聚灵丹的丹方，知道炼制的每一个步奏，没有感受到有什么难的地方。
也因此，她认为冰姨可以炼制出来。
可不知为何，看到姬太初淡定从容的样子，她心里又有些没底。
过了约一刻钟。
原本一首很平静的冰姨，眉头微微蹙起，右手掌心降低灵力输送的速度。
白灵儿轻轻嗅了嗅鼻子，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味道不太对啊。
她记得清楚，昨日进行到最后熬制的时候，一首到深红药液熬干之后，冒出的蒸蒸热气里才有浓郁药香。
此刻，药锅上方弥漫的蒸腾热气，己经蕴含有药香。
白灵儿瞥了眼一旁的姬太初，见其脸色仍旧淡定从容，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难不成炼制这种聚灵丹，真有其它门道？
又过了片刻。
冰姨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白灵儿暗暗屏息，己经确定，冰姨炼制聚灵丹失败了。
味道完全变了，药香显得十分杂驳，竟还夹杂着缕缕偏臭的药味。
锅里的干药膏完全不成型，升腾的热气隐隐发红。
冰姨面无表情，抿着红唇，暗暗握紧左拳。
姬太初上前，来到冰姨身侧，吩咐道：“清锅吧，第一步，你就错了。”
冰姨不语，也没动。
姬太初看了眼白灵儿。
白灵儿拿起两块湿布，乖巧的来到冰姨旁边，端起药锅，放到一旁，又端起另外一个药锅，放到药炉上。
这药锅里，也是半锅深红药水。
姬太初一边拿起一旁药锅里的干药膏，往深红药水里投放，一边说道：“第一步，你要确保，这这种药膏要完全沉入锅底，一旦有任何部分浮出药水面，药效都会蒸发。
一旦药效蒸发，那丹方的比例就乱了。”
冰姨眼里闪过一抹恍然之色，明白自己为何没能炼制成功了，她之前熬制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干药膏没有完全沉入锅底。
姬太初吩咐道：“用灵力催火。”
冰姨犹豫一瞬，双手伸出，轻轻附在药炉外，散出缕缕灵力，催动火焰。
姬太初继续讲解道：“其实，炼制丹药，火候是极其重要的，你大概没发现，我的右手手掌，一首都在对着火焰。”
冰姨、白灵儿都是一怔，齐齐看向姬太初的右手，果然看到，姬太初的右手掌心，正对着药炉冒出的火焰。
姬太初说道：“火焰的强弱、火候，关系到药锅里的药材能否完美融合。
你们仅仅看到我往药锅里投放药材，却完全不懂我投放药材的时机，更加不懂药锅里各种药材药效碰撞融合的过程。
拥有丹方，见过我熬制的过程，你们确实有可能熬制成功，但需要不断的尝试。
尝试到最后，或许你们炼制的成功率可以大大增加，可若是不懂药理，不懂药效融合产生的反应，你们也只能算是丹工，而非丹师。”
冰姨轻语道：“难怪炼丹师不止对灵根有要求，对神魂力量也有极高的要求。”
姬太初轻笑道：“倒也不用过度神话炼丹师，很多炼丹师，其实和你一样，也是根本体会不到各种药材药材碰撞、融合的过程，他们仅是按照固有的丹方，不断进行尝试，据说十次能成功一两次，就算炼丹师了。”
冰姨瞥了眼姬太初，问道：“你能保证，你炼制丹药，可以次次都成功?”
姬太初摇了摇头，说道：“我能否炼制成功，关键在于我是想炼制丹药，还是想研究丹药。
你们可能不太懂，各种药材之间的药效碰撞，能够产生的结果太多了。
炼制丹药，就是依据丹方，固定药效的碰撞、融合；
研究丹药，则是天马行空，尝试各种药效碰撞产生的结果…”
冰姨沉默，没再多问，己经明白，之前的自己，太过小瞧这男人。
等到药水沸腾之后，姬太初开始往里面放黏稠药糊，并且讲解熬制的关键。
他没有私藏。
其实，在他看来，炼制这种聚灵丹，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
如果冰姨、白灵儿能够学会炼制，那以后相当于多出两个炼丹工，何乐而不为呢？
两刻钟后。
在姬太初的吩咐下，冰姨将锅里的红色药膏，捏成七颗聚灵丹。
相比于上一次，少了两颗。
但其实，这一次炼制的，要比上一次好很多。
毕竟，在冰姨浪费掉一半药材的情况下，这一次姬太初只用了上次一半的药材，便炼制出七颗聚灵丹。
投喂给白灵儿一颗，递给冰姨两颗，姬太初吩咐道：“一颗给你吃，另外一颗留着备用，如果万药阁找上，你就拿出这颗丹药。”
冰姨点点头，明白姬太初的意思。
姬太初看了眼院子里的药炉，沉吟道：“你再帮我买个真正的炼丹炉吧，洗颜丹用炼丹炉炼制，效果会更好。”
冰姨再次点头，“好。”
“……”
姬太初没再多说，端着盛放聚灵丹的盘子，来到浴室。
院子里。
冰姨、白灵儿一同清洗药锅，收拾药炉，白灵儿的目光时不时的便会落在浴室方向。
她小声问道：“冰姨，你说他一个人待在浴室里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