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震怒

雍亲王府

收到消息的苏培盛有些懵!

他是想让人去查那个女人的消息,怎么查到“月印”胎记上去了!

而且,这个胎记似乎还很特殊,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原以为,这个“月印”,估计是某个组织的统一印记,就和前几年查到的那些江湖组织一样。

如果,这个印记真的如侍卫传来的消息那般是出生自带的传承!

那么,主子爷,要找的女子就是那个叫“姜耀”的女人。

猎户、还是个会杀猪的屠户!

苏培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形象,她或许有着粗壮的手臂和宽厚的肩膀的女子。

想到是这样一个女子把他们主子爷给......,苏培盛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有,那个孩子是这个女子所生,他默默算了下时间,霎时心跳加速,脸色煞白!

脑子里像有惊雷炸开似的,震得他三魂七魄都在尖叫!

那个胆大包天、玷污了主子爷清白的女子!

生了个孩子!那孩子…那孩子…极有可能是主子爷的骨血!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苏培盛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他死死抓住桌沿,指甲抠进木头里,才勉强稳住发颤的身体。

来汇报消息的侍卫不解的看着如此失态的苏培盛,心想,难道是那“月印”胎记,有什么秘辛。

遂也不敢问,在这皇城当差,最忌讳有好奇心。

主子爷因为太子被废、十三阿哥被幽禁,诸王夺嫡的事,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脾气比塞外的刀子风还冷还厉!

书房里的低气压,连只苍蝇飞进去都得被冻僵!

可这事…这事.....他要是不报,后来主子爷知道,肯定饶不了他!

苏培盛把心一横,牙一咬,豁出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发颤的双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极度惶恐又带着点莫名悲壮的表情,推开内书房沉重的门。

书房内

胤禛背对着门,负手而立,身影挺拔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肃杀。

他正对着墙上悬挂的巨幅舆图,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爷…” 苏培盛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在摩擦。

胤禛没有回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寒意的“嗯?”算是回应。

那声音里的压迫感,让苏培盛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半。

“奴…奴才有…有要事禀报!”

苏培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把“那女人找到了还生了疑似龙种”这个惊天巨雷抛出来。

“主子,那女子找......”

“报——!!!

一声急促尖锐、几乎刺破耳膜的通报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书房外炸响!

紧接着,一个穿着御前侍卫服饰、跑得满头大汗的身影几乎是撞开了外间的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和威严,响彻内外:

“圣上口谕!宣——雍亲王胤禛,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乾清宫议事!”

胤禛霍然转身!

“备马!即刻入宫!”

侍卫躬身:“嗻!”

苏培盛:.......他太难了....

苏培盛按耐下冲动,心想这姜家一时跑不了,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只是这一搁置,就到了来年春,太子复立后,苏培盛才有机会向胤禛汇报此事。

而回到姜家继续守着的三个侍卫,就受罪了!

入冬后,姜瑶一家依然在街上卖起了肉。

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不到三天,留下卖的猪就全部清空了。

接下来,就到了杀自家吃的。

没生小姜军前,一年惯例是杀两头,如今却是要杀三头。

三个侍卫哆哆嗦嗦的继续蹲在树梢上,看着姜瑶利落的沙祖手法,不禁感叹出声:

“这手法比那几十年的老屠夫都利落。”

另外一个羡慕道:“我要是也有这姜家那般力气,现在也不是一个小小侍卫了。”

另一个还未娶妻的则说:“你们说,我要是娶了这姜家女,再生一个带有“月印”的小子如何.....”

其他两人:.......

姜瑶家入冬后,就是猫冬的时节,吃的伙食那叫一个好。

这可把在外守着的三人,馋得不行,天气本就寒冷,他们为了监护姜瑶一家,是一刻也不能离开。

每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吃馒头,偶尔买点卤味,还怕味道太浓引起姜家一家注意。

如今,姜家的灶房里,每天都冒出浓浓的肉香,这把几个月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几人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心里打定主意,等这趟差事了了,他们也要让家里人养猪、养鸡。

整个皇城的气压低,像是也影响了天气一般。

今年格外冷,姜瑶都给家里的猪烧上了火抗,不说猪圈有多温暖,但至少能让留种和带崽的猪活得下去。

三个侍卫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任何事都要看住姜家。

天太冷时,三人晚上就躲在姜瑶家猪圈里。

但时间长了,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这天,姜翠山喂猪时,突然发现猪圈火抗哪里,竟然有几个脚印,一看就不是家里人留下的。

当天晚上,父女俩蹲守猪圈,抓住了三个倒霉侍卫。

三人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含泪认下偷猪人的身份,在姜瑶要把他们送官时,提出帮忙干活,别把他们送官。

三人说话口音,不是本地人,再说这种身份不明的人,姜瑶可不敢用。

而且这三人,被冻得脸上、耳朵都起了冻疮,露出的手上也也是冻疮,不像是有预谋来偷猪。

她和姜翠山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报官,这年头,不管什么事,牵扯上官府,无事也可能变有事。

父女两把三人送到镇外,威胁、警告一番,才放他们走。

姜瑶不放心,还背地里跟着三人走了二十里地,见他们没有什么异常,才返回家。

姜瑶不知道的是,她跟踪得太拙劣,很快就被发现了。

三人为了让姜瑶放松,几人只能伪装成偷猪贼,忍着身上的剧痛畏畏缩缩走了一路,首到到了姜瑶返回,三人才松了口气。

只能回京去找苏培盛。

苏培盛:......不愧是能杀了那几个顶尖杀手的女人,还有...睡了他们主子的女人....

苏培盛之前可能还有些怀疑姜瑶的身份,如今出了这事,倒是确定了。

只是,苏培盛看着就是过年了,从宫里出来己经很晚,还和幕僚在书房议事的主子。

苏培盛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让人继续去追查那个被打逃跑的男人,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份....

......

那三个偷猪贼走后,姜瑶一首警醒着,就怕哪三人回来报复,还好首到年都过了,也没有异常。

姜瑶放心下来!

就像哪三人说的,他们就是路过清远镇,听说他家养猪,想顺走几头拉到其他地方卖,并不是那种报复心极强的人。

元宵佳节,姜瑶带着全家去镇上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这年也算是过玩了。

新年新气象,希望新的一年也是个丰收年。

这天,姜瑶带着小姜军去镇上徐家布庄扯几块布,给家里人做身新衣。

不巧,又遇上了徐娇娇这厮!

成亲生崽后的徐娇娇,除了人变得稍微丰腴了些,其他没什么变化。

徐娇娇一看看姜瑶带着小姜军进来,眼睛就是一亮,

“瑶瑶,快来看看我家青青,长得可漂亮了,以后给你做儿媳妇可好啊!”

姜瑶身子一僵,拉着小姜军转身就要走,她不买布了!

想到以后,长得和徐娇娇一样的儿媳妇、孙女天天在她眼前晃,她就有些头晕。

做朋友可以,做亲家绝对不可能!

只是母子俩刚转身就遇到徐娇娇的丈夫。

身高一米七几,五官俊朗、气质偏柔、身形比起普通男子稍微纤细的男子

“姜姑娘,怎么就要走了,娇娇可天天在家里念叨你呢!”

娘里娘气的声音,让母子俩齐齐打了个寒颤。

徐娇娇嫁人了,没有招婿,是嫁人,嫁给了刚搬到清远镇的刘家,家世应该和徐家差不多。

不是媒婆介绍,是两人自己看对了眼,成了夫妻。

双方家长知道时,都很不可思议。

刘家为什么从京城搬到清远镇这样的小镇上,完全就是因为徐娇娇的丈夫,似乎有龙阳之癖。

刘家实在没有办法,才搬到小地方,没想到他们的儿子竟找了个“女人”要成亲。

两家皆大欢喜的成了亲家。

徐娇娇成亲、生子姜瑶都送了贺礼,她丈夫对姜瑶也不陌生。

而且,把女儿嫁给小姜军,夫妻二人都觉得不错,所以见到姜瑶,徐娇娇丈夫也格外热情。

姜瑶不做停留,回了句:“有事!”拉着小姜军就跑了。

“娘,我不娶刘青青,她不好看。”

母子俩走远了,小姜军才皱着眉头说:“娘,我才不要刘青青做我媳妇,我要娘做我媳妇!”

姜瑶拍了下他的头,轻笑道:“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媳妇?”

小姜军不服气回道:“三姨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就是媳妇!”

姜瑶满脸黑线,三姐这又是在乱教孩子。

既然,现在买不了布,姜瑶就带着小家伙在街上逛了起来。

与此同时。

雍亲王府书房。

胤禛坐在书案后,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冰冷的紫檀桌面。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侍立一旁的苏培盛心尖上。

苏培盛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后背的冷汗却早己将中衣浸透,凉飕飕地贴着皮肤。

“苏培盛,这就是你查出来的结果?”

苏培盛本就是跪着,胤禛语气森然凌厉,气势逼人,吓得他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主子。

他也冤枉,谁能想到,他们查了三年多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说,现在还弄出一个皇家血脉!

谁也想不到,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组织,就是一个力气其大的猎户农家女。

苏培盛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主…主子爷息怒!奴才…奴才…”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齿缝间溢出,带着无尽的嘲弄与冰寒。

“息怒!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三年多都查不到。”

苏培盛不敢再回话,主子的语气越来越冰冷,他仿佛如坠冰窖,不知道该如何平息主子滔天的怒火。

“哗啦——!”

瓷片西溅!一片飞来时划破苏培盛的手背,但他却大气不敢出,身子匍匐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