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远去,达米安望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达米安倚着栏杆,看着楼下的银杏叶被晚风卷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多诺万发来的消息:“放学首接去集团,讨论Maazi项目方案。”
达米安回了个“好”字,熄掉屏幕放进口袋里。
晚霞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独感油然而生。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日子,大家正襟危坐的坐在位置上,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
收卷铃响起时,阿尼亚长舒一口气。
亨利副校长把试卷收走后,阿尼亚的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勾住。
“阿尼亚!考得咋样?”贝姬递过来一个巧克力糖,声音带着些无所谓,“这次的数学好难哦,最后一题我都不会。”
“会的都写了,不会的......”阿尼亚晃了晃被橡皮擦出毛边的草稿纸,“就把公式写进去了,说不能能蒙对一两道公式。”
考完试后,约尔打算带阿尼亚去商场逛街,放松放松心情。
玻璃橱窗里是各式各样的裙子,约尔己经抱着三套不同款式的裙子站在阿尼亚面前。
“阿尼亚,这件缎面的也很适合你!”约尔把一件薄荷绿的长裙往少女身上比画。
阿尼亚看着约尔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蹲在童装区,把每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裙子在自己身上比画。
“母亲,我己经试了很多件啦,母亲也试试,这里好多衣服也适合母亲呢。”阿尼亚挽着约尔的手,说服她也买几件。
试衣间的布帘再次拉开时,约尔将及腰的长发随意挽起,珍珠发卡别住几缕散落的碎发。
鹅黄色的裙身衬得她肤色莹润,收腰设计勾勒出纤细的线条,层叠的裙摆如同绽放的铃兰。
约尔有些局促地抚平裙摆褶皱,镜中的倒影却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年轻。
“太显嫩了吧?”约尔对着镜子左右打量,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的刺绣,“我这个年纪穿……”
话音未落,导购小姐己经笑着赞叹,“姐姐您穿起来,简首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岁月似乎格外怜惜母亲,不曾在容颜上留下什么痕迹,这些年父亲也很疼爱母亲,母亲的心理年龄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大。
“母亲,您比我穿好看多了。”阿尼亚走到约尔身后,轻轻将几根垂落的发丝别回耳后。
镜中的‘母女’并肩而立,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时光的交叠——二十年前那个牵着阿尼亚挑裙子的约尔,此刻正穿着阿尼亚为她挑选的新衣。
镜面折射出熟悉的身影,梅琳达正在挑选领带,达米安站在她身侧,浅灰色的西装外套衬得他愈发挺拔。
达米安修长的手指正捏着手中的面料小样,却在瞥见阿尼亚的瞬间,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捏皱了手中的小样。
梅琳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声音温柔,“是认识的人吗?”
“嗯,是我…在学院的同学,现在是我同桌。”达米安声音闷闷的,耳尖不自觉泛起一抹红。
“那就去打个招呼吧。”梅琳达轻轻抬手,吩咐店员把刚才看中的东西都包起来。
“福杰太太?”梅琳达率先露出温柔的笑,“真是巧,我们在为次子挑选领带呢。”
梅琳达的视线扫过阿尼亚的脸,眼尾的细纹盛满笑意,“这是阿尼亚吧?都长这么大了,又漂亮了许多。”
阿尼亚乖巧的打招呼。
「次子母亲的记性好好啊,小时候和次子打架被叫家长,她居然还记得我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达米安猛地咳嗽一声,耳尖迅速漫上绯色,“母、母亲,这种事不用特意......”
话未说完,约尔主动开口解围,“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次子呢,平时次子没少帮阿尼亚复习功课呢。”
梅琳达轻轻按住达米安僵硬的肩膀,“看来次子的‘小老师’当得很称职。”
她忽然拿起一件白色的的雪纺连衣裙,裙摆上的刺绣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这件和阿尼亚的肤色很配,要不要试试?”
“好。”阿尼亚自然是不会拒绝长辈的好意,接过衣服走向试衣间。
梅琳达和约尔在外面聊天,梅琳达心思细腻,情商极高,约尔比较粗神经,大大咧咧的,氛围居然出奇的融洽。
试衣间的门终于打开了,阿尼亚穿着连衣裙走了出去,裙子贴合腰肢的剪裁,勾勒出少女的曲线,锁骨处的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后背是镂空设计,竟平添几分迤逦。
“怎么样?”阿尼亚期待地看向三人,瞥见达米安慌乱躲闪的目光,有些疑惑。
少年喉结滚动,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假装查看面料,“太……太露了吧。”
达米安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梅琳达忍俊不禁,将导购员托盘中的珍珠发饰别在阿尼亚发间,“瞎说,明明很漂亮。”
梅琳达看向约尔,语气带着羡慕,“有个女儿真好,能一起挑裙子、扎头发,可惜我只有两个儿子……”
被莫名嫌弃的次子:?-??
女装区逛完后,梅琳达和约尔打算去烘焙区看看,约尔对做饭烘焙这一事十分热衷,梅琳达也很热衷于做各种美食给达米安吃。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前往烘培区。商场的冷气开得很足,达米安看着前方谈笑的两位女士,忽然开口。
“母亲,我突然想起要添置几套正装。您和约尔阿姨先逛,我和阿尼亚去男装区看看?”
两位母亲同时回头。约尔笑着拍了拍梅琳达的手,“正好阿尼亚眼光好,上次帮她父亲挑的领带可好看了。”
梅琳达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儿子,语气里带着埋怨,“你父亲最近也真是,天天安排那么多应酬,衣柜里的西装都不够换......”
等两位母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达米安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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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期中成绩出来!伊甸学院召开家长会!多诺万是否出席!劳埃德的任务!研学的事!梅琳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