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顺着秦淮河的水波，缓缓驶入了扬州。
相比于苏州的温婉，扬州更像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奢靡的富贵气。
青楼画舫，鳞次栉比。
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几乎要将这江南的烟雨都熏得醉了。
李莫愁倚在船头，一身黑衣，与这满眼的繁华格格不入。
她看着河岸上那些衣着光鲜，搂着美人的富家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冷冷地吐出八个字。
“一群行尸走肉，国都要亡了，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小龙女坐在船舱门口，手里捧着一小袋刚买的松子糖，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听到李莫愁的话，清澈的眸子看过去，却没有反驳。
因为她能感觉到。
自从离开临安之后，云逍就不开心了。
他还是会陪着她，给她买好吃的，带她看好看的。
可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船头发呆，一看就是一下午。
那双深邃的眼睛，总是望着遥远的北方，里面藏着的东西，小龙女看不懂。
那是一种沉重，一种让她心疼的，孤寂。
就像现在。
云逍负手立于船尾，看着这满河的画舫，满城的繁华，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波澜。
那座皇城，那道圣旨，那个叫赵昀的帝王，还有那个藏在阴影里，气息如渊的老太监。
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记忆里襄阳城破的悲鸣，崖山之巅的龙啸。
这一切，都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这个世界，不对劲。
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违和。
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正在推动着这个王朝，走向那个既定的，悲惨的结局。
可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一个满级大佬，回到了新手村，却发现这个新手村的底层代码，被人动了手脚。
处处都是BUG，时时都有可能崩盘。
而他，却连那个程序员是谁，都找不到。
“云哥哥。”
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云逍回过神，低下头。
小龙女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她仰着那张绝美的小脸，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
“你怎么了？”
她轻声问。
云逍看着她，心头那股沉重的烦躁，被这双纯净的眼眸，冲淡了许多。
他摇了摇头，伸手，习惯性地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没什么。”
小龙女却不信。
她踮起脚，学着云逍的样子，伸出小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云哥哥，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她的声音，软糯又认真。
“我们就一起玩，不好吗？”
“去哪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
她的话，像是一股清泉，流过云逍那颗有些冰冷坚硬的心。
是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他下山，不是为了拯救这个莫名其妙的天下。
他只是想让身边这个不染尘埃的小姑娘，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地，对他笑。
云逍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
他反手握住小龙女的手，那双深邃的眼眸，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
“龙儿。”
“嗯？”
“我们不往南走了。”
“我们去北方，看一看吧。”
他有一种预感。
那个困扰着他的答案，或许，就在那片被战火笼罩的土地上。
小龙女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好！”
“云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
当夜，扬州城，最好的客栈。
云逍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
他的心境虽然平复了，但那个关于这个世界真相的念头，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悄然发了芽。
他需要去验证。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
是小龙女。
她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寝衣，一头青丝如瀑般披散在身后，那张不施粉黛的绝美脸蛋，在月光下，泛着一层圣洁的光晕。
她看着云逍的背影，咬着嘴唇，似乎很紧张，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云逍没有回头。
但他强大的神魂，早己感知到了一切。
包括，女孩那如同小鹿乱撞的心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又青涩的气息。
许久，女孩才鼓起勇气，赤着脚，一步一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向他走来。
她走到他的身后，却不敢再上前。
“云……云哥哥……”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见的颤抖。
“我……我冷。”
云逍的身体，微不可见地一僵。
他缓缓转过身。
眼前的女孩，紧张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不停地抖动着。
脸颊，红得像是天边最美的晚霞。
云逍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伸出手，对着她，张开了怀抱。
小龙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映着他温柔的眼。
她不再犹豫，像一只乳燕投林，扑进了他的怀里。
女孩的身体，很凉，也很软，带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雪莲般的幽香。
云逍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低下头，吻上了那片他渴望己久的，冰凉的唇瓣。
小龙女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可云逍的吻，霸道，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一点一点，撬开了她的贝齿，攻城略地。
女孩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
她笨拙地，生涩地，回应着他。
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悄悄躲进了云层里。
云逍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红烛，摇曳。
将两道交织在一起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白色的寝衣，从床沿滑落。
……
这一夜，古墓的仙子，彻底坠入了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