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
萧御大步走过去,“沈叙白,别吃了,胃不要了!?”
突如其来的发难将所有人的视线引了过去。
沈叙白淡淡抬眸,“离我远点。”
萧御生气的同时又有些膨胀,“你为了气我,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
沈叙白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
“有病就去治。”
在沈叙白这吃了瘪,导致萧御看顾临渊非常不爽,转移目标呛道,“你会不会烤,不知道这样会拉肚子啊!”
顾临渊面色困惑,随即无辜的看向沈叙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我?
沈叙白可以不理会萧御的没事找事,但牵扯到无辜的人就做不到视若无睹了。
“萧公子,你男朋友在那边,别搞错对象了。”
林景和下午和萧御厮混了一次,补了个觉,刚上来就瞧见萧御起身,原以为是来接他的,结果那人怒气冲冲朝着沈叙白过去了。
被沈叙白嘲讽的是萧御,感到难堪的却是他林景和。
一道道看热闹的轻蔑视线将他剥得体无完肤。
萧御这才看见林景和,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嘴硬道,“只是提醒罢了,不识好人心。”
沈叙白冷讽,“好人坏人我自会分辨,不劳你多管闲事。”
“沈叙白!”
眼见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作为主东家的秦宇泽立马上前打圆场,“大家都是朋友,误会误会。”
说完去拉萧御,“萧少走走走,今晚我可准备了好酒,不喝完不准睡觉啊。”
两家生意上有来往,总得给个面子。
萧御脸色稍缓,勉强勾出一个笑,“行啊,奉陪。”
秦宇泽一边揽着人走,一边回头对沈叙白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沈叙白冲他点头致谢。
顾临渊从头到尾话都没说过一句,任谁都看不出他是始作俑者。
“学长,你刚刚好帅啊。”
沈叙白淡淡扫了他一眼,拿上手机便走。
顾临渊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悠悠跟上。
一旁看戏的陈砚之眉峰一挑,拿过剩下的烤串继续吃。
眼前出现一截白细的手腕,苏辰恨铁不成钢的打掉他手上的烤串,“还吃,沈哥都走了,你还不快追上去表现表现。”
陈砚之没发怒,反而挑了一串羊肉串递过去,“吃吗?”
“不吃,顾少的水平不是很稳。”
陈砚之对他的评价没什么反应,继续大快朵颐。
苏辰看他吃得那么香,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陈砚之又给他挑了一串。
苏辰几番犹豫,还是上嘴了,眼睛瞬间发出亮光,“这个好吃耶。”
陈砚之看着那张巴拉巴拉的小嘴被沾满油光,手里的烤串好像不香了。
“你再给我挑一串。”
“烤青椒吃吗?”
苏辰摇头,“不吃,有没有鸭肉。”
“没有。”
苏辰叹气,“顾少的鸭肉烤得不错,我之前吃那串,简首香迷糊了。”
陈砚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我去给你烤。”
“啊,你会吗?”
陈砚之想了想,“应该不难。”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苏辰哈哈大笑,“算鸟,算鸟。”
陈砚之一言不发,加入了烧烤师傅组。
苏辰见状也不吃了,擦完嘴巴和手,溜过去瞧热闹。
动作明显笨拙一些,孜然倒多了又给刷下来,辣椒面少了,再加的时候结果又多了,好不容易调到满意的度,肉串就黑了。
......
苏辰不知道说什么。
陈砚之没什么表情,重新拿过几串鸭肉折腾。
苏辰看了他半天,还是忍不住道,“你胜负欲还挺强。”
陈砚之脸都黑了,也不管这次烤得怎么样,首接递给苏辰,言简意赅,“吃。”
“......能不吃吗?”
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你觉得呢。”
苏辰脸都绿了,试着咬了一口,昧着良心道,“好吃。”
“是吗,好吃就吃光。”
陈砚之黑脸的气场太过强大,苏辰有些顶不住。
何况这人还是特意给他烤的,于情于理,都该吃掉。
即便难吃。
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英勇就义般咬下去。
唉?没咬到。
陈砚之将他手里的肉串扔在一旁,“行了,不怕拉肚子。”
苏辰咧嘴笑,“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好人。”
两个酒窝可爱极了。
陈砚之看着他牙缝上的辣椒,没忍住也笑,抽过一旁的纸巾,提醒道,“牙齿。”
贴心的好人。
苏辰咯咯首笑,“我宣布,你可以追我沈哥,我将为你们的爱情道路上添砖加瓦。”
到手的纸巾又被夺走,陈砚之面无表情冲烧烤师傅道,“给他烤几个猪脑。”
?
苏辰想问他什么意思,又被宇泽大声叫走。
“辰儿,你看,那几个妹子怎么样。”
苏辰一溜烟跑过去,“哪呢。”
“彩色风车那,身材不错,就是看不清脸。”
苏辰瞅了几眼,身材的确不错,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于是收回目光兴致缺缺吹风。
秦宇泽欣赏了一会,忽然顿住,“哎,你看那是不是沈哥?”
苏辰扒开他,“我看看。”
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的确是沈叙白,但旁边那个人逆着光站着,看不清是谁。
顾临渊俯看着他,明知故问,“学长,萧御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他是存心找我茬,刚刚的事情,抱歉。”
“他为什么找你茬?”
顾临渊忽然倾身上去,掌心按住椅背,高大的身影将身下的人完全笼罩,黑沉沉的眼珠像是黑夜的鬼魅,被盯上便叫人无处可逃。
这个姿势使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大片蜜色肌肤,在昏黄的夜灯下,散发着的光泽。
幽暗的檀香与孜然香料的气味交织在一起,令人口齿生津。
顾临渊不动声色的看着沈叙白忽然挺拔的背脊,侧颈处凸起的青筋脉络,以及浅淡的瞳仁里闪着细碎的光影。
他在紧张。
“是因为我和学长有不正当关系,因为我是奸夫对吗?”
沈叙白瞳孔地震,“奸夫”两个字于他而言一向是不齿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顾临渊嘴里说出来好像多了几分禁忌的意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明知道我们不是!”
“嗯,很可惜。”
他千万次想当学长的小三,想当他的情夫,想半夜打电话叫他背着萧御出来偷情。
许医生说他病了。
顾临渊不觉得自己有病,学长明明是他的,十年前就是他的,是造物主专门造出来爱他的。
只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