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婆婆在这里一首待到傍晚,本来想住两天也服侍一下媳妇,但是看这边满屋子的人,实在不方便住,要不先回去明天再来吧。
自然还是宋光明把她送回去,路上终于忍不住盘问儿子怎么回事,宋光明也老老实实坦白了一切。宋母恨铁不成钢,训斥了一番。然后说,上次你表叔说,县城有个小学缺一个语文老师,表叔说问你想不想去,我考虑到春霞的工作没办法安排,不能一起去县城,就说再考虑一下。
现在马上放寒假了,你要想去的话,我们要尽快回个话,因为那边着急需要,估计寒假以后就要到位。妈觉得你现在在这里名声己经受到影响,以后也很难发展,而且每天都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也影响心情。还有那个王什么的女人对你说不定还没有死心,如果再来骚扰,或者恼羞成怒,把你们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更为难堪。
所以,妈妈的意思是你先去县城小学,以后转正的话县城小学机会肯定要更多。春霞暂时就还在这里,反正宣传队的活也不重,等孩子大一点,再想其他法子吧。你觉得呢?
宋光明当然觉得去县城小学好,县城的各方面教学条件都比这里好,而且教学交流活动机会更多,也有利于个人发展。另外,县城的文化氛围不是一个落后的乡下可比的。
就是县城离这里太远,骑自行车沿河堆都需要将近五个小时。真要去了,平时就不能陪伴媳妇和儿子了,每周也最多周末回来住一天。还有也不知道媳妇什么想法,还是过后问问春霞吧,反正妈妈明天还要过去,就一天时间,表叔那边也不会有变化吧。
暂时按下不表。再说周红霞自从生下孩子,吃了妈妈烧的汤水以后,便一首躺着休息。期间还抱着自己的孩子左看右看,觉得还真好看。基本轮廓跟那个冤家几乎一模一样,眉眼又有点像自己,总之遗传了两个人的优点,反正比另一个小家伙要漂亮。妹妹家的孩子虽然也很漂亮,但是似乎也是想他爸多一点,妹夫虽然是老师,但相貌确实不如我们家的呢。
但是我们家也就是赚个长相了,其他什么都不如人家呢!人家的男人天天陪在左右,尤其是人家的婆婆,送各种各样吃的补的不说,还送了祖传的礼物给孙子,可见他们家是多么宝贝这个孙子。而且人家婆婆多么平易近人,说话总是带着笑容的,让人看着就十分温暖。哪像我那倒头婆婆,整天就像天下都欠了她似的,眼神都透着恶毒。而且蛮不讲理、愚昧无知、不可理喻,竟然把老头子的瘫痪赖在孙子头上,唉!我的儿呀,你还没出生就遭到嫌弃了,你也没修一个好人家投胎啊,你瞧瞧跟你一起出生的弟弟人家奶奶是多么好啊。
不过也好,死老太婆不喜欢也好,省得到时候来抢我的儿子。是啊,我还不要她喜欢呢,真要那么喜欢我儿子我还觉得膈应呢。
傍晚潘建国来的时候,宋光明与妈妈正在准备出发回家。潘建国跟他们打了招呼了,才知道老婆生了个大胖儿子。赶紧去房间看,看到老婆正敞开雪白的一片喂儿子喝奶,当下不知道眼睛是先看老婆还是先看儿子。本来想抱住老婆亲一口,又看看周围,二姨子正抱着孩子在晃着。春霞本来想回避的,但是堂屋太冷,又比较透风,只好就在旁边尴尬着。
好不容易小东西吃饱了奶眼睛闭起来睡觉,潘建国才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觉得到底是娶对了女人,看生下来的儿子多俊。当下也就多说了几句话,丈母娘照例又弄汤给他喝,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喝了。从媳妇怀孕到生产,甚至现在及以后坐月子自己一点忙都没有帮,自己妈妈也是边都没帮。出不了力就罢了,连钱也没有。
随着媳妇没时间替人做衣服了,家里就他一人劳动,有时还经常因为伺候老头子而迟到,所以挣的工分也少的可怜,马上年底分红的时候,还不知道够不够粮食的钱呢!家里吃的也基本是很简单的食品,连以前没结婚时候的水平都不如。这样的日子连如何支撑都困难,不要说买什么东西给媳妇吃了,家里忙的连养鸡的功夫都没有,当然即使有空妈妈也从来没有养过一只鸡,因此也没有什么土特产了。
今天早晨自己好不容易抓了两条鱼,本来养在水缸里准备下午拿过来的,结果中午的时候,被妈妈杀了做了一盘菜。想到这里,觉得挺灰心丧气的。当下婉拒了丈母娘的汤水,匆匆与媳妇说了几句话,又抱了一下儿子,才落荒而逃。
到了家里,迫不及待地与父母分享喜悦,谁知道妈妈的反应不是喜得金孙的快乐,而是一脸怒气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孩子生下来了?生下来怎么还不死回来?公公生病,她作为媳妇难道不该回来伺候吗?就这么不沾边的吗?真是前世没做好事,娶回来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潘建国觉得他妈不可思议,“红霞夜里刚生的孩子,身体还很虚弱,现在怎么回来?总要坐月子的吧?人家春霞婆婆买了那么多东西送过去呢,我们家一分钱不出就罢了,还要叫人家回来服侍老人。”
“自古哪家女人不生孩子,哪有那么娇骨?我生你的时候,一天月子都没坐,指望你奶弄一口水给我喝喝啊,怎么可能哦,哪有人作疼唉。就那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喊我起来弄早茶给他们吃,还嫌孬嫌好地,还防贼似的看着我不让我偷尝一口。我一边带孩子,还要一天忙三顿饭,还要洗尿布和洗衣服,哪有休息一天哦。人家还能有娘家妈妈心疼来,你舅奶去世的早,所以我根本就没人心疼。”
潘建国听了这话,觉得她妈也很可怜,本来还想说,“难怪人家外面传说是你把奶奶掐死的,你现在又对你媳妇不好,你提防不要传代。”想了想这话不能说,说妈妈会伤心的,而是换了语气说,“红霞她刚结婚不到一年就替我们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们应该对她好一点,现在她由娘家妈妈服侍,我们没时间服侍起码也要上门表示个态度,就这么不闻不问也不好吧。孩子以后长大了,也和你这个奶奶不亲吧?还有,人家一个刚生产的产妇,怎么可能回来伺候公公,况且到底男女有别,还是有许多不方便的吧。有我这个儿子天天照应还不行吗?非要去挑她的刺呢!”
当下潘建国还问既然家里几代单传,应该有一些金银饰品之类的遗传下来呢?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带过一个金锁和一副银镯子,妈你收在哪里了?头生的孩子总要有个什么见面礼吧。谁知道他妈却说,你小时候东西这么多年了,又搬过两次家,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说不定在你那个家呢?这么远还要费事去找。
况且这是个什么孙子呢?刚在他妈肚子里托生,就把我们两个老的妨成什么样了?我看八成就是前世仇人过来讨债的。索性以后就在舅家养大才好呢,离我们远一点,省得克了我们,我们还没过够呢!
潘建国见他妈越说越离谱,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下只好叹了一口气,依旧做饭服侍老人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