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猪食呢？平时都喂些什么？”
“就是些猪草、野菜、米糠、泔水，搅和在一起煮熟了喂。”张大叔回答道，这也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喂猪方式。
白今雨走到一头病猪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
她发现这猪不仅身上有红斑，耳朵和腹部皮肤的紫色尤其明显。
她又看了看猪的粪便，是典型的水样稀便。
结合这些症状，白今雨心里己经有了七八分的判断。
这很可能不是单纯的猪瘟，而是多种因素导致的综合性疾病，卫生条件差是最大的诱因！
“队长叔。”白今雨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猪瘟那么简单。”
“那……那到底是啥病？”王大山紧张地问。
“我认为，主要问题出在卫生上。”白今雨指着肮脏的猪圈，“您看，这里又脏又湿，粪便没有及时清理，很容易滋生病菌。猪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抵抗力下降，就容易生病。”她又指着食槽，“而且这些剩下的猪食不及时清理，天热容易变质，猪吃了带酸的东西，更容易拉肚子。”
她的话，让王大山和张大叔都愣住了。
他们养了一辈子猪，从来都是这么养的，还从没听过这种说法。
“你的意思是俺们没把猪圈扫干净，才让猪生病的？”张大叔有些不服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今雨耐心地解释道，“我只是说，恶劣的环境是疾病的温床。想要猪不生病，首先就得让它们住得干净，吃得卫生。这叫‘预防为主，防治结合’。”
“预防为主？”王大山咀嚼着这几个字，觉得有点高深，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对。”白今雨点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病猪和健康的猪隔离开，防止交叉感染。然后，必须对整个猪圈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和消毒！”
“消毒？咋消毒？”
“用生石灰。”白今雨说道，“把猪圈的地面和墙壁，全都撒上一层生石灰，可以有效地杀灭大部分病菌。还有食槽和水槽，每天都要清洗干净。”
“至于这些己经病了的猪。”白今雨看着那几头奄奄一息的病猪，心里有了主意，“我有个方子，或许可以试试。但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啥方子？你快说！”王大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用大蒜、蒲公英、还有车前草，捣烂了煮水，给猪灌下去。”白今雨说道，“大蒜能杀菌，蒲公英清热解毒，车前草利尿止泻。这几样东西山上都有，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总没坏处。”
实际上，这只是她编造的借口。
她真正的杀手锏，是空间里的灵泉水。
她打算趁着给猪灌药的机会，把稀释过的灵泉水混进去。
灵泉水能改善体质，净化毒素，对付这些病猪，应该有奇效。
王大山听完，半信半疑，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一咬牙：“行！就按你说的办！张大叔，你马上组织人手，把猪圈给俺彻彻底底地清扫一遍！再去公社拖一车生石灰回来！铁柱，二狗子，你们跟今雨上山，她要啥药材，你们就采啥！”
一场轰轰烈烈地科学养猪运动，就在白今雨的指导下，在红星村展开了。
消息传开，村民们议论纷纷。
“啥？今雨丫头还会给猪看病？”
“又是猪瘟又是消毒的，她懂的还真多。”
而知青点里，陈雁听到这个消息，不屑地冷哼一声：“她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兽医？我看就是瞎胡闹！等着吧，等村里的猪死光了，看王大山怎么跟公社交代，到时候白今雨也脱不了干系！”
其他几个知青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白今雨出丑。
白今雨却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
她带着采药组的成员，很快就采回了足够的草药。
回到牛棚后，她借口熬药，支开了白明亮，然后悄悄地将灵泉水按一定比例稀释后，混进了熬好的药汁里。
傍晚时分，猪圈己经焕然一新。
粪便被清理干净，地面和墙壁都撒上了厚厚的生石灰，空气中的臭味淡了许多。
白今雨端着一大桶混合了灵泉水的药汁，在王大山的帮助下，开始给病猪灌药。
那几头病猪己经虚弱得站不起来了，灌药的过程还算顺利。
“今雨，这……这能行吗？”王大山看着喝完药依旧没什么反应的病猪，心里还是没底。
“队长叔，我己经尽力了。”白今雨说道，“接下来就看它们的造化了。不过，从今天起，养猪的方法必须改。猪圈每天都要打扫，猪食不能给太多，宁可少喂多餐，也绝不能让它们吃馊掉的东西。”
“行，都听你的！”王大山重重地点头。
这一晚，王大山和张大叔几乎没合眼，轮流守在猪圈，观察着病猪的情况。
而白今雨，则安稳地睡了一个好觉。
她对自己的灵泉水，有着绝对的信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大山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心急火燎地跑到了牛棚门口。
“今雨！今雨！快出来看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激动，甚至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白今雨正在院子里打水洗漱，听到喊声，不紧不慢地擦了把脸：“队长叔，这么早，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猪……不行了？”她故意把话说得比较悲观。
“不行了？啥不行了！”王大山一摆手，激动得脸都涨红了，“是太行了！简首是神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白今雨心中了然，看来是灵泉水起效了。
她放下毛巾，跟着王大山快步往猪圈走去。
一路上，己经有不少早起的村民聚在路边议论纷纷，看到王大山和白今雨，都投来了好奇和探寻的目光。
“大队长，听说猪好了？”
“真的假的？昨天不是还快死了吗？”
王大山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好没好，你们自个儿去看！”
还没走到猪圈，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中气十足的哼唧声，间或还夹杂着抢食时发出的呼噜声，那动静，跟前几天死气沉沉的样子简首是天壤之别。
当白今雨和王大山走进猪圈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跟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