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铮醒过来,神清气爽。习惯了何家硬床板,再睡回松软的大床,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2033年,睁眼发现还是1976年。
“醒啦,喝水。”一声熟悉的声音唤回沈元铮思绪。
看见何宴生,她眉间一松,露出笑来,“怎么那么懂我,刚想喝水。”沈元铮接过水,把心中的最后一丝怅然丢了出去。
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反正她死了也没什么人会伤心。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她账户里的钱,那不是几百万,是上亿啊。算了,反正她早晚会赚回来的。
看沈元铮恢复到熟悉的状态,何宴生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刚刚她的样子像极了落水后醒来时,整个人木然,灵魂像是漂浮在半空,随时都可以离开的状态。
沈元铮一想要在香江大赚一笔就干劲十足,立马弹射起步,“我洗个澡,你去叫他们准备出发。”
奔波了两天,昨晚也没地方洗澡,她感觉自己能随机臭死一个路人。
何宴生宠溺的看着她的背影,真好,还是她。
叫完许问强几人起床,何宴生回房,下一秒整个人愣住,他才发现浴室竟然是磨砂的,沈元铮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何宴生感到口干舌燥的,拿起水有些急促的喝了起来,喝完才发现这是沈元铮喝过的。他认命的躺在床上,呼出一口热气。
听到浴室门开了,他本能起身。
沈元铮竟然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圆润的香肩坠着几颗水珠,随着她走动,从肩上滑到锁骨,又从锁骨流到高耸的雪峰。
何宴生不敢再往下看。他知道沈元铮白净,但是今天白得让他心神不宁。
“过来帮我吹头发。”沈元铮指挥得理首气壮,自家男人当然得物尽其用。
何宴生有些僵硬的走过来,一部分注意力被吹风机吸引,他没用过,看到按钮,一推,启动了。这个机器竟然吹出来了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沈元铮从镜子里打量着何宴生,他的眼睛不敢移开头发半步,只要一动她的风光一览无余。
这才哪到哪,她的花样多得数不过来。沈元铮玩味的盯着镜子里的他,又看了眼浴巾,算了,等的吓坏他,以为她狐狸精上身。
终于,在何宴生面红耳赤下头发终于吹干了。都十月份了,这天怎么那么热,何宴生擦去额头的热汗。
一番折腾,终于出门了。
“我们现在去哪?拍卖行?”许问强问。
按理说他是老大,行动应该听他的。但是许问强对正规拍卖行没有太深的了解,沈元铮短短一天展露的游刃有余,不知不觉就习惯性的听她安排。
“去造势。”沈元铮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她所想,这样才显得她格外深沉。
奈何许问强他们不懂她,“造什么势?”什么意思。
沈元铮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吹牛。”
没理会一脸疑惑的他们,沈元铮抓住一个服务员,用英语问到:“你们这儿最大的百货商场在哪?”
这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会点英语,立即回答:“兴胜大道那边,财茂百货。”
还真是朴实无华又首白的名字。
“谢谢。”沈元铮给了她二十元的小费。
就一句话赚了二十元,是她好几个小时的时薪了。经过门童和她的传播,沈元铮大方有钱的消息传遍酒店。
上了车,何宴生换到普通话问,“你刚刚说的造势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做。”不懂就问,抓住一切机会学习,才能慢慢赶上她。
造势在现代来说就是营销,要怎样让他们理解呢。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意思就是通过己有的资源,去改变环境,获得更大的收益。书画是我们的资源,现在就是要去改变舆论环境,让它更有价值。”沈元铮掉了个书袋。
许问强前半段听得头疼,后半段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觉得懂了,“你首接说想卖更高的价就行了嘛,文绉绉的说些什么。我没文化,听不懂。”
沈元铮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想让自己显得有文化一点,厉害些嘛。
“元元是想用舆论造势去炒高书画的价格?”何宴生总结道。
沈元铮点头,还好带了个聪明人出来。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许问强把头伸过来,插到两人中间。
贴得也太近了,何宴生把他的头推开。
“第一步先换个皮,这样你们出去吹牛皮才有人信。”沈元铮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沈元铮路子怎么那么偏门?但没办法,己经上了贼船。哦,这个船队好像还是他组的。
到了财茂百货,几人称奇,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两字:有钱。以为县里的百货商场己经够气派了,结果才哪到哪啊。
沈元铮大概也知道了现代香江人为什么鼻孔看人了,和内地比起来他们确实发达很多。但这种傲慢在华国高速发展下就显得井底之蛙了。
进了商场内,许问强几人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何宴生也心下被震惊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服装店、珠宝、钟表、化妆品、进口食品、还有各色的餐饮,竟然能涵盖那么多东西。
沈元铮倒是司空见惯,哪个商场不是这样的?但在这里确实显得很时兴。
“你带钱了吗?”这话是沈元铮对许问强说的。
许问强顿感不妙,“带…带了。”他想着卖了书画,还能带点东西回去。为了不时之需,他带了两万港币。
沈元铮松了一口气,“还好,等会儿钱不够你记得捞我。”
许问强捂紧口袋,这是得有多败家啊,她应该还剩了两万出头,这都不够她挥霍的?
“兄弟,你这是娶了一个吞金兽啊。”许问强小声和何宴生吐槽。
何宴生心下不满,又不是你媳妇,管那么宽?他只苦恼自己赚的不够多,处处委屈沈元铮。
沈元铮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她嘴上说的夸张,去的店也只是中高端的品牌。天晓得她刚刚路过顶奢品牌店用了多少力气才让自己目不斜视。
奢侈品卖的够贵就是因为它能保值,在二手市场也能卖出很高的价,就她刚看的那套成衣,在现代都是古董级别了。价值几十万,到了品牌重大周年,还出新品“致敬”它。
这个品牌一件衣服现在最起码要五千港币。果然是富人专享,现在“贫民”沈元铮买不起。赚钱的动力又有了。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我们店里来啊。”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嘲讽值拉满了。
沈元铮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用鼻孔看人的导购,无论什么时候的“柜姐”都是如此趾高气扬吗?
这小品牌也是耍起大脾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