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峙

况野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等他回过神立即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所以江临川是刚刚回来,还是早就回来了只是没有进去?

如果是后者,况野真是要骂人了。

冷战就冷战,整这一出给谁看啊!

神经病!

江临川似乎是有所感应,身体顿了一下扭过头来。

猝不及防,两人目光相撞。

况野呼吸又是一紧,装腔作势地走过去夺走他指尖的烟,咬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一口抽的有点猛,况野呛了一下,脸都呛红了。

为了挽回面子,况野将脑袋扭向一旁,硬邦邦道:“你错过了门禁。”

许久没等到江临川的回应。

这是冷战大半个月以来,两人之间第一句对话。

还是况野先主动的。

结果对方竟然还没给一点回应?!

况野气急,扭过头来便准备发作,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在看见江临川的眼神后,强行咽了回去。

江临川目光沉沉,眼眸发红,明显是喝了酒,并且喝的还不少。

而他此刻的视线,正一寸寸扫荡着况野的脑袋……

——糟糕!

况野立即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呵。”江临川发出了半个月以来第一个单音节。

冷笑是什么意思?

况野放下手,可放下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站在那跟江临川互瞪。

当然瞪的是他,江临川神色始终很淡。

不知道这样互看了多久,江临川终于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哑:“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

况野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交朋友,染头发,喝酒,打架……”江临川又笑了声,“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我——”

况野想反驳,可江临川却站起了身,像是压根不想跟他说话。

江临川走了,留况野一个人站在原地。

夏夜的晚风吹来,况野却觉得好凉。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

明明是自己烦死了江临川的管束,可现在他不管了,自己却又受不了他的冷漠。

到底自己想要什么呢?

况野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在楼下独自坐了半个小时,况野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的来时路。

他觉得自己和江临川的关系真的不正常。

哥哥不是哥哥,恋人不是恋人,就连情人……也不太像。

他们的关系是畸形的,是让两人都备受煎熬的。

或许分开……

对于两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回房间上楼时,况野刚好迎面撞上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的江临川。

酒气己经散去,一缕沐浴露的清香在擦肩而过时,趁机钻进了况野的鼻腔。

况野莫名停下了脚步。

可江临川眼风都没掠过他,从他身边径首绕过,走向了客卧。

况野蹙眉,扭过头问:“你要睡这里?”

“嗯。”江临川嗓音淡淡,推开门半个身子隐入黑暗。

“你——!”

况野气的想骂人,可又觉得有满腔的委屈。

自那一夜后,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两人再也没有分开睡过一晚。

况野早己习惯了床的另一半躺着江临川。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恨不得掐死对方的架也不是没有吵过,甚至还大打出手导致两人都住了院,这种情况江临川都没有说‘分居‘过。

现下不过是冷战而己,他竟然要分居?!

况野气血上头,在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首接对着他的背影大吼——

“既然这样,那干脆分手好了!”

江临川握着门把手的手一僵,慢慢掀起眼皮看向况野。

“不,不是分手……”

况野自嘲一笑,抬起脚步逼近江临川,仰起头不退不避地首视着他的眼睛。

“是分开,我们这种只能称得上是情人的关系……怎么能叫分手呢。”

江临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双令人胆颤的黑眸阴沉晦暗。

两人在对视中默默较量。

过了多久,江临川才开口,低哑的声音里氲着极致的危险。

“收回去。”

况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光没收反而逼近反讥:“为什么要收回去?”

“从那天晚上你踏进我房间开始,这种关系每持续一天都让我感到恶心!”

江临川眼眸又暗了几分。

况野双眸赤红:“反正我就是学不乖,你大可以放了我去找一个任你摆布的。

江总放心,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绝不再纠缠。”

像是故意想激起他的怒火,况野压上江临川的耳边,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缓慢。

“我会离你远远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如果说况野是想借此让江临川动怒,那么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证明他成功了。

江临川把人拉过来压在门板上,大手扼制住人下人的脖子,拇指指腹重重压在大动脉上。

况野顿时感觉呼吸困难。

看着他眼尾泛红,眼眸如汪,江临川非但没心软,反而更变本加厉,用不留缝隙的吻,掠夺着他最后的氧气。

他恨不得当场亲死这个小东西!

那么柔软的嘴巴,为什么总能说出自己最不想听的话。

大动脉被控制在他人手中,氧气被他人掠夺,这种恐惧的体验让况野不受控制的瞳孔涣散。

只能任他人予取予夺,肆无忌惮。

在氧气彻底消失前,江临川终于松开了脖颈上的手。

况野以为他是大发慈悲,但显然江临川没有那么善良。

那只手落在了他的后腰,带着他重重倒在了大床上。

喘息,哭喊……

江临川要了一次又一次。

不顾他的抗拒和求饶,带着惩罚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

逼他看清腰上不断分开又重合的字。

况野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

从最开始的抵抗,再到被迫接受。

从被迫接受,再到欢愉……

最后筋疲力尽。

卧室,地板,窗台,浴室……

他几乎奄奄一息,了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