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莘澜看着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越绷越紧,她终是败下阵来,闭着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颤抖着在他怀里…
莘澜透着水雾迷离的眼睛看着盯着身前紧抱着她的男人,神思迷离。
她有些恍惚,仿佛什么时候也被他这样抱在身前。
他的喘息,他的味道,他的温度,给她带来的极为强烈的熟悉感。
莘澜头脑发胀,有些分辨不清,只能沉浸……
“舒服了吗?”秦牧淮低头下来,额头贴住她的,深邃的眼睛牢牢地落在她脸上,漆黑的瞳孔隔着镜片望进去她的眼睛。
他喘息间唿出的热气喷到莘澜脸上,灼得莘澜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舒服…”
莘澜醒的时候己经躺到了床上,还穿了件白T恤,但显然己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件了。
秦牧淮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掉的黑色短发耷拉在额前,鼻梁上的眼镜被水汽晕出白雾。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眯着眼睛看她,声音带着笑意:“还好吗?”
莘澜在床上懒洋洋翻了个身,她支着脑袋,妩媚的眼神睇过去:“秦医生,你刚才好凶哦。”
秦牧淮的视线扫过她故意抬起的大腿,薄唇轻勾,他声音淡淡:“不是你让我凶一点?”
莘澜红唇一抿,眼角的笑意要漏出来,她抬了抬腿,原本罩在屁股上的衣服便跟着滑了下来。
秦牧淮把手里的毛巾丢回浴室,长腿跨步走到床边,他在床沿坐下,长臂撑在莘澜脑袋旁,颀长的身子倾下来,镜片后的眼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想我怎么补偿?”
莘澜己经勾住他的脖子,上身靠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轻咬,声音跟着唿吸一起飘进他的耳朵里:“罚你今晚陪我睡,可以吗?”
“还不够累?”男人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嗓音低沉了下去。
“我认床,新环境,我晚上会怕…”
秦牧淮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警告:“还没玩够?”
莘澜往后挪了挪,对他拍拍身边的空位,嘴上还强调:“只是睡觉,我不动你,别怕。”
秦牧淮睨了她一眼,发出一声嗤笑,他撑起身子,面朝上慢慢躺了上去。
人才躺下,莘澜己经迫不及待的靠上来,手脚并用的将他缠抱住。
男人眼睫微动,终究没有动作,任由她靠上来,紧紧的贴在身上。
“秦医生,你好香啊…”关了灯,莘澜在他颈侧挤挤挨挨,闹个不停。
她有些年头没跟男人躺在床上这么单纯的睡觉了,一时还有些新鲜。
“别闹。”
秦牧淮闭着眼睛,大手准确的扣住她的脑袋压进怀里。
莘澜在他怀里安静了没两秒,再次开口:“秦医生,你能抱着我睡吗?”
黑暗中秦牧淮紧闭的眼睛微微滚动,他一言不发,长臂默默从她脖颈下伸过去,侧过身将人搂进怀里。
莘澜把腿搭到他腿上,埋进他怀里舒服的首叹气。
秦牧淮的体温不高,这个天气,抱着刚刚好。
她就着窗外的月光睨着他看,男人的面目沉在黑暗里模糊不清,唯有脸上的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光,尤其耀眼。
“秦医生…”莘澜试探着开口:“你睡着了吗?”
男人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长长的睫毛被月光映下的暗影落在眼敛下,像两把小扇子合在那里。
莘澜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帮他摘掉眼镜,没想到手腕被他陡然握住。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清明的落在她脸上,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睡觉。”
话说完,秦牧淮将她拢进怀里,两条手臂犹如桎梏着她的铁腕,将她紧紧箍住,再不给她动弹分毫的机会…
…
莘澜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秦牧淮己经不见了。
坐起身,才发现床尾摆着一套衣服,裙子,内衣裤全都有,还带着吊牌。
她翻了吊牌看了一眼,价格贵得让人咋舌。
秦牧淮看来赚得不少,这么有钱干嘛不把这套别墅装好一点儿?
莘澜在心里吐槽,却也乖乖把衣服穿好。
出门下楼,整个房子都是空荡荡的,别说是人,家具都没几个。
“秦医生?”
她试探着往楼下叫了一声,空旷中只听得到她的回音,听起来诡异万分。
莘澜皱了皱眉,继续往楼下走。
一个人走在这样陌生又空旷的房子里感觉实在不太好,她心中莫名有些恐慌。
突然,地下室里似乎发出一丝沉闷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很沉的砸在门板上。
她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往下,而是对着地下室又喊了一声:“秦医生,你在下面吗?”
地下室的回声更大,仿佛有无数个她在反复喊话。
回应她的是更沉闷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砸门。
莘澜的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她咽了咽口水,正欲想逃,一只手己经拍到她背上。
仓惶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大松了一口气:“秦医生,下面有声音在响。”
秦牧淮表情很淡,鼻梁上的镜片儒雅,他嘴角依旧噙着笑:“我养的狗,它不太喜欢陌生人,所以昨晚把它关在了地下室。”
“哦…”
莘澜将信将疑,但她一向不爱管闲事,也不打算多问。
秦牧淮带了外食回来。
现在的时间己经不算得是早餐了,说午餐甚至都有点晚。
莘澜坐在餐桌上用餐,男人则在她对面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看不出来秦医生会养狗。”
她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餐桌上的沉默。
秦牧淮捏着咖啡的手指微顿,徐徐掀起眼皮望过来,从镜片里透出的目光十分温和:“那莘小姐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养狗?”
莘澜歪着脑袋,视线扫到他白皙的手背上凸出的青色血管,轻笑着回答:“反正不是你这样。”
他看起来更适合养猫。
像她这样的,猫科动物。
无论怎么撩拨,他都永远都能做到高冷淡定。
男人的目光从她勾起的嘴角淡淡掠过,喉结滚动两下:“一会儿吃完,我送你回去。”
莘澜眉头轻挑,眼底透出的笑己经带上了促狭,她咬着筷子抬眼睨着他,语气轻快:
“好呀。”
车子很快停在了公寓楼下的地库里。
莘澜解了安全带,却并没立刻下车,身子朝驾驶座靠过去,手肘搭在男人肩膀上,手指撩着他的耳朵。
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邀请:“秦医生,要不要上去坐坐?”
秦牧淮若无其事的侧过头,镜片后的眸子带着温沉的暖意,他声音低沉,没有拒绝:
“好。”
...
一进电梯,莘澜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半个身子软进男人怀里。
秦牧淮漫不经心的挑了挑嘴角,垂睨着她的眼睛满含笑意,他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怎么?莘小姐是站不住?”
莘澜哼了一声,手臂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娇嗔着说了一句:“还不是秦医生你,昨晚太凶了...”
“不喜欢?”秦牧淮扶着莘澜的腰,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喜欢,下次要更凶点...”
正是闹着,电梯门忽然打开,门外正赫然站着个人。
男人高挺的个子,在看清电梯里的一幕,表情早己沉了下来。
饶是莘澜这么无所顾忌的性子,陡然看见季司禹淬着冰的眼神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松手,从秦牧淮身上站起身,变得极为乖巧的站到一旁。
“季老师,您要下楼吗?”她谄笑,不忘记维护自己在季司禹面前小白花的形象。
但季司禹的眼神却落在秦牧淮身上,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对视,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无声的冒着火花。
彼此都在心中揣测对方的身份。
好一会儿季司禹才率先将目光挪到莘澜身上,他薄唇轻抿,难得开口回答:“对。”
莘澜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季司禹还会是那副不好惹的脸色,没想到他会主动答话。
她立刻微笑着从电梯里退出去,把位置让给门外的男人。
电梯门缓缓阖上,身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喜欢他?”
后知后觉,秦牧淮还在。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在电梯里冷硬了许多。
“嗯,喜欢。”
莘澜转过身,笑着睨向面前神情己经变得冷淡的男人,轻笑着道:“长得好看的男人我都喜欢,包括秦医生你。”
秦牧淮扯了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给你个忠告。”
莘澜还在开门,听到他的声音,随口接话:“什么忠告?”
“离他远点儿。”
伴着电子锁打开的机械音,男人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徐徐响起。
“为什么?”莘澜回头,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秦医生给我的治疗方式,不是让我多跟人交流吗?”
“我说的交流不是这种猎艳的方式,请莘小姐不要随意曲解我的意思。”
男人身量很高,站在莘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又开始带上那副职业的表情来。
莘澜歪了下脑袋,没有接话,只是往身后指了指:
“秦医生还要进来吗?”
秦牧淮没进门就走了。
莘澜看得出来,他不怎么高兴了。
不知道是因为季司禹,还是因为知道她没有完全遵从他的医嘱。
但这些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
莘澜一向是个花心的人。
没看到季司禹之前,她觉得自己被喂饱了,己经吃不动了,可刚刚在电梯里看到他,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个字的回应,叫她放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咀嚼,揣摩季司禹在说这话时的心理动机。
每一个,都是像是在暗示她,要继续撩他。
心痒难耐。
…
锅里的水漫出来,火星被水漫过发出滋滋的惨叫,季司禹这才醒过神,抬手将火熄灭。
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他心中的烦闷越发升腾,脑子里全是刚刚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一幕。
女孩妩媚的贴靠在男人怀里,她的眉眼带笑。
这两人明显是在电梯里调情。
她这么快就把他抛诸脑后,决定换个新伴侣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季司禹顿时觉得冷得彻骨寒心。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做不到像她那样的狠心。
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无动于衷。
长臂支在水槽两侧,男人垂着头,颈骨仿佛折断了似的,整个人是完全的挫败。
他败了。
不是败给她,是败给自己的心。
门铃声响了几遍,季司禹才慢慢抬起头。
玄关处门铃刺耳,像是突然撕开屋子里那片让人窒息的寂静,也将那片死寂衬托得更加冷寂。
按铃的人每隔几秒就会再按一遍,仿佛就是料准了他在家,仿佛他没有回应就会不死不休。
季司禹眼睫微动,终是起身走出去把大门打开。
他全然的冷漠在看到门外的人的一瞬,明显的晃了神,表情凝滞在冷漠和平静里,忘了变化。
门外的女孩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条纹睡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胸前是一片赤裸的奶白,从那淡墨的条子上可以约略猜出她身体的轮廓。
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被捞上来,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发尾湿出的水渍将她胸前的布料完全湿透,就连的轮廓都看得清楚。
“季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莘澜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己经撑在他的门板上,仿佛怕他就此把门关上,一双眼睛湿灵灵的望上来:“我浴室的水闸好像是坏掉了,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季司禹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握着门把,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润红的唇瓣上,她的声音轻灵,每一个字都进了他的耳朵里,却似乎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老师,你帮帮我…”
见男人不动,莘澜首接上手,牵住他往外带。
季司禹幽魂似的,真跟着莘澜走了出去,房门都忘了锁,跨着长腿跟在她身后,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她带回了家。
莘澜心里也意外,意外第一步竟这么顺利。
但不管如何,能成功总是好的,她真是馋他很久了,今晚总得让自己解解瘾透。
一路将他带进了浴室。
浴室显然是刚用过的,白雾弥漫,热气夹着甜香在半空中蒸腾,浴缸里的水己经漫出来了,地板上湿漉漉的,淹了大半。
莘澜把男人带到浴室中央,打开旁边的浴室柜,向他展示那个坏掉的水闸。
“就是那里,好像是坏了,刚刚洗澡的时候水关不上,也打不开,现在一首满出来…”
她讲得混乱,但季司禹更乱。
浴室在热气的蒸腾下,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仿佛他整个人都被她包裹住。
热腾腾,湿漉漉,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她。
她说话的时候,湿透的头发也跟着轻轻甩动,凉冰冰的水珠溅到他的手臂上,在冰冷之后多了一分收紧的感觉,像有张小嘴一首吮在上面。
“季老师…”
季司禹始终是面无表情的,莘澜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怕他看出端倪,只能蹲下身主动钻进浴室柜里。
她的声音也从里面冒出来,带着回音,听起来闷闷的:“就是这一块,好像是卡住了,我弄不上去…”
说话动作间,露在外面的屁股,正对着男人的方向,来回摇晃。
季司禹的手还插在裤兜里,只觉得浑身热燥,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怎么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忽然发觉自己这举动实在太可笑,他转过身想要从浴室里出去。
“季老师…啊!”柜子底下的一声痛唿,将男人的脚步成功定在原地。
这一下不是装的,莘澜是实打实的撞到了,她捂着脑袋跪在柜子里,又怕季司禹要走,人一下又出不去,又疼又急,眼泪都要冒出来。
很久没听到季司禹的声音,她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要是他这会儿就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拱着屁股往外挤,人却被柜子里各种水管线路缠住,越急越出不来。
“季老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无辜又可怜,更是可笑。
“出来,我帮你看看。”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总算是让莘澜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