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喝大了

中午吃完饭,夏苍天因为高兴,女儿总算嫁出去了,虽然婚礼还没有办,但是夏苍天还是喝多了,一瓶五粮液,虽然经过了多年的挥发,酒的数量减少了不少,但是浓度似乎也是增加了很多。中午夏苍天和沈浩各自都喝了两杯,是那种二三两一杯的杯子,本来就所剩无几的一瓶酒,愣是让这翁婿二人给喝了个底朝天,甚至喝了两杯的夏苍天,居然还把空瓶子举起来,瓶底对着自家房子的天花板,瞪大了眼睛看了很久,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卫红啊,今天闺女结婚了,我心里高兴,再给我来一杯,就一杯,喝完这些,我以后就真的滴酒不沾了。”

沈浩看着老丈人在自已面前发酒疯,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现在沈浩也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但是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这种 好酒,酒味醇香,却并不会让人很容易上头。沈浩猜测着,夏苍天多半是因为多年思念自已的亡妻,而且看到了夏慕白如今已经嫁人了,多年的情绪释放了,再加上刚才喝的两杯,夏苍天几乎都是一饮而尽,喝的这么急,能有现在这个样子,倒也不是太奇怪。

夏慕白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已老爸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夏慕白心中的夏苍天,一直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中,夏苍天给夏慕白的印象,永远都是理智大于感性,几乎从没有见过夏苍天喝酒后失态到这个地步,即使是当年夏慕白还在上高中,夏苍天去竞标到了地铁三号线其中的一个工程时,庆功回来后,拉着夏慕白说了很多当时她无法理解的话,也没有像今天带给夏慕白的震撼这么多,二十多年来,夏慕白感觉似乎自已还从未真正地了解过父亲的内心世界,看着犹如陌生人一般的夏苍天,夏慕白也只是苦笑了两下,然后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着自已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的沈浩,自已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会,发了酒疯的夏苍天,正拽着沈浩的手,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诉说着自已内心的心酸。沈浩因为是刚刚来到这个家庭,对这个家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夏苍天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了一大堆话,沈浩全都是摸不着头脑的,但夏慕白知道,这些事,很多都是发生在她还小的时候,不少都是当年夏苍天一个人努力发展生意之初,不但要管理好当时正在崛起的夏氏,而且还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又当爹,又当妈的,里里外外都靠着夏苍天一个人支撑着,虽说夏苍天有钱,但是自已的女儿,哪个做爸爸的不心疼的,而且还要照顾到夏慕白的情绪,所以,夏苍天的辛苦,只有他自已心里最清楚,现在说出来,也并非是抱怨,而是自已的女儿终于嫁人了,作为父亲,夏苍天感觉自已好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使命,现在浑身都变得轻松了很多,当初很多无法对人言语的话,也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也许是喝高了,夏苍天自然是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

随着夏苍天的语音越来越低沉下去,渐渐的,夏苍天靠着椅子睡着了。而沈浩也终于是可以从夏苍天的手中,把自已刚才被夏苍天抓住的手掌慢慢地抽出来。好家伙,别看老爷子都五十多了,但是手劲可真是不小,尤其是还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沈浩终于相信了,为什么当初黄麒英不让黄飞鸿喝酒了,他妈的喝醉了的人,力气是真的太大了,刚才沈浩把手从夏苍天的手中抽出来后,看见自已的手掌的边缘,早就已经被夏苍天给捏的发红了,甚至好几个地方都留下了几个发白的指印,这老头子,还真是下手一点都不客气。

看见夏苍天醉得已经没有动静了,夏慕白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夏苍天不能喝酒,而是夏慕白担心,再让自已老爸喝下去,鬼知道还会说些什么自已预料不到的事情,万一给沈浩说了很多自已小时候的那些糗事怎么办,作为沈浩的老板,只有这一点,是夏慕白无论如何都无法忍耐的。看到夏苍天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夏慕白瞪了一眼沈浩,弄得沈浩自已莫名其妙,真是的,又不是自已拉着夏苍天喝了那么多酒的,你看我做什么,而且自已也是个受害者,没看见自已的手,到现在都还是发红的吗?沈浩觉得自已十分的委屈,结果就看到夏慕白已经在打电话,说了几句后,沈浩看见几个人从大门处进来,好像是自已在电影里看见的那些西装保镖一样的,只是没有戴着墨镜。这些人进来以后,看见站在夏苍天身边的夏慕白,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小姐!”然后就看到夏慕白对这些人说:“行了,我爸喝多了,你们帮忙,把我爸抬回房间里去,然后你们就回到自已的岗位去吧。”“好的,大小姐。”然后,几个人就抬着夏苍天往房间去了,过了几分钟,这些人又依次从房子里走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收拾刚才的餐桌了,尽管喝了不少酒,但是好在桌上的菜倒是吃了不少,并没有浪费多少。这一点,倒是让沈浩觉得,起码夏慕白也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并不会因为自已家里不缺钱而随意浪费,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不但长得好看,关键还很有钱,只是沈浩毕竟是个男人,也没有打算过什么都要靠自已的妻子,虽然是合法的,而且沈浩也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但是人生在世,总还是希望可以实现点自已的价值,不管干什么,沈浩都觉得,自已需要去努力一下,至少可以改变一下自已。只是现在,沈浩虽然突然间有了这个想法,但是因为刚才喝了不少酒,之前沈浩的感觉还比较清醒,但现在似乎这个酒劲已经开始上来了,沈浩自已也是晕晕乎乎的,再加上自已可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沈浩更加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站起来之后,整个人还有些摇晃,而自已眼前的夏慕白,则是一下子从一个,不断地开始变幻,很快就增加到三个,然后又变成了五个,几个夏慕白组成了好像是梅花的形状,而且还不止一组,沈浩的脑子还算是清醒,知道自已这是酒劲开始发作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个夏慕白和多少个餐厅的场景在自已眼前转圈圈,本来还算是比较清醒的意识,随着这些场景的转圈,要不了多久,沈浩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身上也没有了多少力气,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好像是飞了起来,连身子的重量都轻了不少,走在路上,和踩着棉花的感觉也差不到哪去。

没有一会,沈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夏慕白在一旁张罗,好在家里的人不少,让人把夏苍天送回了房间,然后把沈浩给送到了客房中,自已则是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尽管结婚证是领了,但是现在婚礼都还没办呢,而且让夏慕白一个大姑娘,主动和沈浩住在一起,夏慕白如今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沈浩喝的烂醉如泥的,夏慕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让家里的其他人照顾自已的爸爸还有沈浩了。洗完了澡,夏慕白去了夏苍天的房间,看见老爸睡得正香,不放心的她,嘴上虽说不愿意,还是问清楚了沈浩住的地方,也是去看了看沈浩,拿着投过热水拧干了的毛巾,仔细地给沈浩擦了擦脸,一边擦,夏慕白还一边嘟囔着:“我都没这样伺候过我爸,你可倒好,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都是命!”虽然怨言不少,夏慕白还是一直照顾了沈浩很久,直到后半夜,看沈浩睡得还算是平稳,夏慕白这才悄悄退了出去,顺便去看了看自已的爸爸,还好这些事,夏苍天都不知道,要是知道自已的小棉袄现在就已经开始漏风了,估计夏苍天马上就会拉着沈浩再起来,两人继续再来干上几瓶白的,这小子一娶了自已的女儿,马上就让自已在女儿心里的地位,直接从第一不知道降到哪里去了。

隔天早上,五点多钟,睡了八个多钟头的沈浩总算是醒了,第一件事,沈浩就是一直想着:“水, 我要喝水。”沈浩的手到处摸索,虽然人还迷糊着,但是手却不含糊,到处摸索了一会,终于是摸到了一只杯子。沈浩也顾不上这个杯子是谁的,感觉到里面还有水,沈浩直接拿起来就喝了下去。也许是喝的有些着急了,沈浩咳嗽了好几下,才总算是好受多了。喝完了水,沈浩才有功夫打量一下自已所处的环境,此时沈浩正在一间不小的房间里,这里的环境很舒适,沈浩昨晚上休息的很不错,昨天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今天醒来以后,沈浩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以前沈浩上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喝醉过,包括之前工作的那几年,因为工作的需要,沈浩也没有少喝酒,但每次喝醉了,第二天醒来,总是伴随着轻微的头痛,有时候甚至会好几天都觉得不舒服,甚至第二天因为之前喝酒的原因,感冒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一次,可能是因为酒水很好,沈浩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