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回到原来的房间,抱起了甜甜的尸体,正准备走时,听到了另一个门中传来的咳嗽声。云瑶跟了上来,让那个刚刚出现的女人龙将门打开。但门后,出现了他们谁也没料到的人—李警官。
他的左手被砍掉了,身子也被烧得面目全非,旁边躺着四具焦尸,看到齐夏和沈妄,下意识从口袋中将原本有的三颗道掏了出来。
李警官有些释然地笑了笑:“齐…夏,沈妄…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一阵钟声响起,李警官的回响停止了。
沈妄抱着甜甜的尸体跪倒在地上,默默挨过这阵疼痛。
云瑶的注意放到那四具焦尸上,其中一人明显还是个少年,而另一人身材精瘦。
云瑶喃喃道:“楚天秋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龙」是这样的游戏。如果这样,我们要怎样才能带领所有人出去?”
沈妄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楚天秋,此人龟缩幕后,倒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众人回到天堂口,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楚天秋。乔家劲开门见山地问楚天秋究竟有什么目的,楚天秋的表情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沈妄从一开始见到楚天秋就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天堂口的首领,看上去却好像是只有些小聪明的普通人,这可能吗?
齐夏也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几人将甜甜葬在了天堂口,云瑶解释了每次死后都会有一个尸体,而醒来的自已是一个崭新的自已。
云瑶看着渐渐淹没在土里的甜甜,说道:“从下一次开始,我会保护甜甜,她以后就是我的「正牌女友」。”
齐夏说道:“你没必要这样寻找自已回响的契机,当你说喜欢面前所有的东西时,说明面前的东西她都不想要。”
云瑶道:“这次不同,这一次我真的很难过,甜甜明明自已过得很不好,却仍然想要保护别人。”
沈妄没吭声,找了块木板,沾着自已的血写上了张丽娟三个字。
沈妄的刀口实在深了些,过了这么久还在淋漓地流淌。
乔家劲道:“靓仔你这刀口有些深了,应该要缝针。”齐夏想到了赵医生,但他们应该…
回来了?齐夏有些惊讶地看着刚传来消息的张山。
回到房间后,齐夏问:“你们…怎么破解游戏的?”
肖冉造作地解释一番赵医生见死不救反而让他二人活下来的操作。
齐夏气极道:“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
闻言,肖冉也不干了,直到她称呼甜甜为「出来卖的妓/女」后,齐夏和乔家劲才握紧了拳头,肖冉开始道德绑架:“来啊,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看看齐夏打女人了!”
一直沉默的沈妄按住齐夏,他的眼神像是死了,又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脸上的血衬得他越发像一个艳丽恶鬼。
他一把把肖冉按在墙上,低声道:“你最好道个歉,否则…的话…”
肖冉梗着脖子:“怎么,你也要打女人?自已没本事,气全撒在女人身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打你了?”沈妄笑了一下:“我这人比较懒,喜欢一劳永逸。”
赵医生看出来不对劲了,旁边的齐夏和乔家劲就算是气急了真打肖冉几下,顶多是受点伤罢了,但沈妄这副冷静的样子,才像是真会杀人的。
肖冉还没看出不对劲,还在嚣张地叫嚣着。
沈妄手放在兜里,紧紧握着那把沾了甜甜血液的折叠刀。沈妄还没杀过人,他原以为给肖冉一个震慑,她就能闭上嘴。
就算他当初怀着那样多的恨意去复仇时,也在最后一刻停了手,当然他那时是觉得让那人生不如死远比真的杀死他要好。但也无法说其中的情感中真的没有畏惧,畏惧一旦杀了人,手上的鲜血便会渗到骨子里。
但在这样的充满罪孽的地方,这样的良知还有保留的必要吗?
就在齐夏反应过来要拉住沈妄时,云瑶瞬间冲了上去,狠狠给肖冉几个大逼斗。
最后在肖冉道了歉后,几人来到走廊给云瑶敷手指。齐夏的余光瞥见沈妄手上暗红色的纱布,皱了皱眉,他走过去捏住沈妄的手腕,正准备重新包扎一下。
沈妄却微微避了一下,冷淡道:“没必要了。”
齐夏一听他这危险的言论,冷笑道:“怎么?还是要去找死?”
沈妄刚想说什么,一大婶迎面走来,她的身上挂着各式各样的「信仰」,邀请众人来听她的课。
云瑶一脸为难,大婶见齐夏还算是有些兴趣,说道:“今天下午我在北边的教室讲解终焉之地的由来以及回响的原理,你们可以来听听。”
齐夏一愣,没想到大婶竟然知道这么多?
齐夏本来想要拒绝,但大婶的一句“摒除余念”拽住了他的脚步。沈妄看了齐夏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他目前知道齐夏的妻子叫做「余念安」,但也应该是姓「余」叫念安,怎么说一句余念就能让齐夏联想到他的妻子呢?
三人休整了一下,下午还是来到了童姨的课堂。
童姨口中终焉之地是由母神所建造的,又解释了回响的原理,齐夏听了童姨的解释后,几乎豁然开朗。
但仍有一点疑虑,他看向旁边同样沉思的沈妄,要说回响的概率,除了童姨这样无比相信母神的才可以达到百分之百地发动回响,沈妄的回响几乎也是百分之百地发动。
沈妄不像是有信仰的样子,难道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潜意识里就相信自已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被实现吗?
“这么说,在这里,越疯的人的回响能力越强?”沈妄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狱?只有越疯越恶,在这里才能越强?
齐夏也想到了这点,童姨继续说道要摒除余念。
齐夏突然变得十分暴躁不安,他说道:“我的余念是我的一切。”
沈妄不解地问:“虽然你的妻子的名字里确实带「余念」两个字,但这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啊”
难道这就是恋爱脑吗?
齐夏看起来情绪十分不稳,他向童姨吐露了他这次回去余念安消失的事情,童姨提出了一个众人都没想到的可能:余念安并不存在。
齐夏的手反复摸索着手上的戒指,仿佛借此能找到一丝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