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意失败,把怒火全撒在家人身上,对妻子拳打脚踢,对孩子冷嘲热讽,家本是港湾,却成了刑场。
……
我瑟缩在房间角落,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外面的打骂声和母亲的哀嚎。可那令人心碎的声响,还是如尖针般穿透一切,直直刺进我的心里。曾经,家是温暖的港湾,父亲虽忙碌,却也有笑容;如今,生意失败的他,却似变了一个人,让这里沦为了痛苦的刑场。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整天只知道花钱,一点忙都帮不上!”父亲的怒吼伴随着拳脚相加,每一下都落在母亲柔弱的身躯上。母亲的抽泣声渐渐微弱,我满心恐惧,却又不敢出去阻拦,只能在黑暗中默默流泪。我知道,此刻冲出去,只会换来父亲更猛烈的怒火。
等外面平静下来,我悄悄打开门,看到母亲瘫倒在地,满脸淤青,头发凌乱。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我急忙跑过去,抱住母亲,母女俩相拥而泣。那一刻,我对父亲充满了恨意,可他是我的父亲啊,曾经那个会把我扛在肩头玩耍的父亲,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从那之后,父亲的脾气愈发暴躁。吃饭时,只要稍有不顺心,他便会把碗筷重重摔在桌上,对我们怒目而视。我在学校成绩稍有下滑,他就会冷嘲热讽:“就你这点出息,还想有什么未来?我看你以后只能跟你妈一样,当个没用的人!”那些话像毒刺,一根根扎在我心上,让我自卑又无助。
为了帮母亲分担,我开始偷偷在课余时间打工。放学后,我飞奔到便利店帮忙收银,忙碌到深夜才能回家。每次拖着疲惫的身体进门,父亲不但没有一句关心,还会嫌弃我回来得晚,耽误他休息。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水溅湿了他的衣服,他瞬间暴跳如雷,一巴掌扇过来,我的脸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你个赔钱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恶狠狠地骂道。
母亲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她常常独自发呆,眼神里满是绝望。我试图劝说母亲离开父亲,可她却只是流着泪摇头:“孩子,这是命啊,妈不能让你没有家。”我明白,母亲是为了我才选择默默忍受,这份爱让我心疼,却也更觉无力。
家里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只能搬到狭小昏暗的出租屋。屋里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老鼠蟑螂横行。晚上,我和母亲挤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听着父亲在一旁的呼噜声和咒骂声,难以入眠。我常常在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本以为这是改变命运的曙光,可父亲却坚决反对:“上什么大学?咱家哪有钱供你?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还能挣点钱回来!”我苦苦哀求,告诉他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假期也会打工挣钱,可他根本不听,还把我的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那一刻,我感觉自已的世界彻底崩塌,多年来的努力化为泡影。
母亲看着破碎的通知书,第一次和父亲大吵起来:“你毁了孩子的未来,你还是不是人?”父亲恼羞成怒,又对母亲大打出手。我冲过去护住母亲,却被父亲一把推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角,鲜血直流。
这次事件成了压垮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带着满身的伤和破碎的心,选择了离开。我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五味杂陈。而父亲,在母亲走后,似乎也有一瞬间的愣住,可很快,他又沉浸在自已的愤怒与哀怨中。
如今,我孤身一人,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我在城市的角落里漂泊,打着零工,租住在简陋的地下室。偶尔在深夜梦回,我会想起曾经那个温暖的家,想起父亲的笑容、母亲的怀抱,可醒来后,面对的只有冰冷的现实。家,终究是彻底破碎了,被父亲的怒火与自私,烧得一干二净,徒留我在这世间,带着满心伤痛,艰难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