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吝啬抠门,继子上学连基本文具都不给买,冬天冻得手脚生疮,他视而不见,还嫌继子费钱,毫无人性。
……
我永远忘不了那些个寒冬腊月,教室里的同学都穿着暖和的棉衣,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写字,而我却只能在硬邦邦的板凳上,不断搓着长满冻疮、红肿开裂的双手,试图汲取一点暖意,每写一笔,钻心的疼痛便从指尖传来。脚下的鞋子破旧不堪,灌进的冷风像冰刀一样割着我的脚趾,脚后跟上的冻疮溃破,脓血浸湿了袜子。
回到家,屋里冷得像冰窖,继父正坐在昏暗的角落,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冷峻。我怯生生地走到他跟前,鼓起勇气说:“爸,我作业本用完了,铅笔也快没了,能不能给我点钱买新的?”继父抬了抬眼皮,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又要钱?上学就知道花钱,也没见你读出个啥名堂,家里哪有闲钱供你糟践!”我眼眶一红,委屈地辩解道:“这是学习必需的呀,没有文具我怎么写作业……”话未说完,继父不耐烦地打断我:“别找借口,没钱,自已想办法去,别在这儿烦我。”说完,他又低头抽起烟来,不再理会我。
无数个夜晚,我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用着短得几乎握不住的铅笔头,在作业本的背面,艰难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手指冻得麻木,写错了字,也只能用唾沫蘸着擦去,作业本因此变得皱巴巴、脏兮兮。第二天到学校,还要忍受同学异样的眼光和嘲笑,可我只能咬紧牙关,把所有的苦水往肚子里咽。
一次,学校组织郊游,同学们都兴奋地准备着零食、饮料,我却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老师关心地问我:“怎么不准备东西呀?”我低着头,小声说:“老师,我不想去了,家里有点事。”其实我心里清楚,继父是绝不可能给我钱去参加郊游的。回到家,继父看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别人都出去玩,你倒好,回来偷懒,家里的活儿都干完了吗?”我忍着泪,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心中满是对这种生活的绝望。
就这样,在继父的吝啬与冷漠下,我度过了暗无天日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学习上,尽管困难重重,我却从未放弃过努力,因为我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我这悲惨的命运。每天天不亮,我就悄悄起床,借着晨曦背诵课文、单词;夜晚,等继父睡熟后,我又偷偷打开台灯,钻研数学难题,哪怕灯光引来蚊虫叮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满怀希望地递给继父时,他却一把夺过,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在地上:“上什么重点高中,学费那么贵,咱家供不起,趁早出去打工,还能挣点钱。”我惊呆了,望着地上的通知书,泪水夺眶而出:“爸,我求求您,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啊,我以后一定报答您!”继父却无动于衷:“报答?我可等不到那时候,别做梦了,明天就跟我去工地搬砖。”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我捡起通知书,紧紧攥在手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靠自已的力量走出困境。于是,我瞒着继父,开始四处寻找兼职。白天,我在餐馆里洗碗、拖地,双手长时间浸泡在洗洁精水里,原本就粗糙的皮肤变得更加干裂,伤口处钻心地疼;晚上,我又去给人送外卖,骑着破旧的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寒风呼啸,冻得我瑟瑟发抖,但只要想到未来,心中便有了一丝暖意。
靠着自已辛苦攒下的钱和老师、同学的帮助,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走进了高中校园。为了节省开支,我每天只吃馒头咸菜,住最便宜的地下室,里面阴暗潮湿,老鼠蟑螂横行,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学习,我什么苦都能吃。
高中三年,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学习、打工之间奔波。无数次,我累得在课堂上差点睡着,就用圆规狠狠扎自已的大腿,让疼痛唤醒意识;冬天,没有厚棉被,我就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蜷缩成一团,在寒冷中熬过漫漫长夜。
高考结束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成绩。当得知我考上了一所顶尖大学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而继父呢?听说他在工地干活时受了伤,失去了劳动能力,生活陷入困境。他厚着脸皮找到我,一改往日的吝啬,满脸堆笑地说:“孩子,你现在出息了,可不能忘了爸啊,爸当年也是没办法,你看现在……”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当年我求你给我买文具、让我上学的时候,你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凭什么帮你?”继父还想再说什么,我转身离开,留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大学期间,我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奖学金,还利用课余时间做项目、实习,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毕业后,我进入一家知名企业,凭借自已的实力,很快成为公司的骨干。我在城里买了房子、车子,把一直默默支持我的母亲接来享福。
而继父呢?依旧住在那间破旧的老屋里,贫病交加,无人问津。每当想起曾经他对我的种种苛刻,我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无尽的感慨。我用自已的努力,彻底摆脱了他给予的苦难人生,迎来了属于自已的光明未来,这也算是命运对他的一种惩罚,对我的最好馈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