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绝望呐喊

我远嫁他乡,孕期被丈夫打骂,向公婆求助,他们却说“男人都这样”。生孩子难产,丈夫一家因怕花钱,竟拒绝签字,我在生死边缘挣扎。

在那冰冷的产房外,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每一阵宫缩都像是要将我的灵魂撕扯开。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我望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满心期盼着医生能快点出来,给我一丝生的希望。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丈夫一家冷漠决绝的拒绝签字,他们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像冰冷的毒箭:“这剖腹产得花多少钱啊,她自已生不下来是她没本事,咱可不能花这冤枉钱。”那一刻,我感觉自已被全世界遗弃在了黑暗的深渊,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结成了冰,冻得我心肺俱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上天怜悯,我竟奇迹般地挺过了难产,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当我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家人关切的目光,而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身旁的婴儿床里,孩子正睡得不安稳,小脸蛋皱巴巴的,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滴落在枕头上。这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带到世上的小生命,可迎接他的世界,却如此冷酷。

出院后,我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丈夫依旧是那副德行,稍有不顺心就对我拳脚相加,嘴里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我的身上总是新伤叠着旧伤,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触目惊心。公婆对此视而不见,偶尔还阴阳怪气地说我“矫情,惹丈夫生气”。有一回,丈夫喝醉了酒,回家后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墙上撞,我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孩子在一旁吓得大哭,那哭声仿佛是对这个家最绝望的控诉,可丈夫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为了孩子,我曾试图反抗,向邻居求助,可换来的却是丈夫变本加厉的报复。他到处跟人说我“不安分,想勾引别人来管他的家事”,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彻底孤立无援。夜里,我抱着孩子蜷缩在角落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心中满是悔恨。我想起远在家乡的父母,当初为了所谓的爱情,我不顾他们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远嫁,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我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孩子慢慢长大一些,需要上学读书了,可家里的经济状况却让我犯了难。每次跟丈夫商量着给孩子攒学费,他总是不耐烦地一挥手:“我没钱,你自已想办法,生了他就要负责到底。”公婆也在一旁帮腔:“我们老了,没钱帮衬,孩子读书有什么用,早点出去打工还能挣钱。”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渴望着知识,渴望着上学,我心如刀绞。我偷偷出去找工作,可由于长时间脱离社会,又带着孩子的牵绊,我四处碰壁。

有一天,孩子在学校突然生病发烧,老师紧急打电话让我去接。我心急如焚地赶到学校,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我二话不说抱起他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让我赶紧去缴费。我颤抖着手翻遍了全身口袋,却发现所带的钱远远不够,无奈之下,我只能给丈夫打电话。电话那头,丈夫听到要花钱,立刻破口大骂:“你怎么又把孩子弄生病了,我没钱,你别找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我无助地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泪水模糊了双眼。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可此刻,我已经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孩子的安危。

孩子的病情逐渐加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我跪在医生面前,苦苦哀求他们救救我的孩子,可我知道,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绝望之中,我想到了向娘家求助。当我拨通妈妈的电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哽咽着把这些年的遭遇一股脑地告诉了妈妈,妈妈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她不停地自责,怪自已当初没有拦住我远嫁。

娘家虽然并不富裕,但还是想尽办法凑了些钱给我寄过来。孩子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慢慢好转起来。然而,丈夫一家得知我从娘家拿了钱,不但没有感激,反而污蔑我“偷偷藏私房钱,拿娘家的钱补贴自已”,对我又是一顿打骂。我抱着孩子,眼神空洞地望着他们,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在这个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我决定带着孩子离开,回到娘家重新开始。可是,当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丈夫却抢走了我的身份证和钱包,恶狠狠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别想把孩子带走。”我拼命挣扎,和他扭打在一起,孩子在一旁吓得尖叫。最终,我还是没能敌过他的蛮力,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地,头部撞到了桌角,鲜血直流。

我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孩子哭着向我爬过来,嘴里喊着“妈妈”,那一刻,我满心的不舍与绝望。我不知道自已是否还能醒来,也不知道孩子的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这个充满罪恶与冷漠的家,终于将我彻底推向了深渊,我带着无尽的遗憾与痛苦,或许即将告别这残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