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忙停了动作,无辜地望着萧殷,那眼神仿佛是在询问说的是自己吗?
萧殷看了眼脚下染血的云纹墨靴,眉间染上一股阴郁之色:“滚出去。”
此话一出,李弥哪里还敢多待,只怕是触了人霉头,连曹严方都忘了请示,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曹严方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正嘀哩咕噜地转着,自己,元云承还有李弥都被萧殷拿话堵了去,这人今日脾性这么差,难不成是里头那位……
曹严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毕竟他这辈子是尝不到鱼水之欢的滋味了。
萧殷扫了一眼还在愣神的曹严方,轻飘飘道:“曹公公不是急着回京复命?”
这意思便是准备启程赶往上京城了。
曹严方猛然回神,赔笑道:“瞧瞧咱家这脑子,年纪大了都不好使了,咱家这便吩咐下头人收整收整。”
元云承一听这话便觉不对劲,吵道:“回京复什么命?”
曹严方面上笑嘻嘻的,正欲用手捋一把自己的浮尘,谁知却摸到一把水渍,这才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五殿下有所不知,圣上己下了诏书,要将您押往上京城呢。”
元云承听罢顿觉不妙,可一想总归没有实证,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定他的罪!
思及此,元云承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高声反驳道:“定是有奸人想谋害本殿,父皇定是被蒙蔽了,待本殿洗清冤屈,定要你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萧殷看着地上无能怒吼的人,眸光变得愈发冷冽起来,他向一旁站着的谢沅使了个眼色。
谢沅立刻会意,三两步便行至元云承跟前。
元云承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侍卫,又想起方才萧殷看自己的眼神,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声音带了丝颤意道:“萧殷,你想干什么,本殿可是皇子!”
萧殷淡淡回道:“聒噪。”
下一刻,一块粗布麻衣便堵上了元云承的嘴,他虽心中气极,却也只能发出些呜呜声。
曹严方正愁没人治一治元云承这个嚣张跋扈的皇子,于是适时道:“咱家便先将五殿下带下去了。”
见萧殷没搭话,曹严方也不觉丢了面子,唤来身边一位圣上亲拨给他的御前侍卫道:“将人带下去吧。”
御前侍卫将元云承连拖带拽硬拉了出去,画面好不滑稽。
曹严方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也识趣道:“这马上就要启程了,咱家也去收拾些东西,这便不陪世子了。”
萧殷这回倒是用正眼瞧了眼曹严方,淡淡应了声,又转身朝楼阁处行去了。
房内扶允正守在一旁,苏慕池似是刚净完面,用锦帕擦了擦正淌水的指尖,未施粉黛,却也风情万种。
萧殷对着扶允挥了挥手,扶允便适时退了出去。
苏慕池像是有心事,是以也未曾察觉萧殷进了房门,这些日子她己经习惯有个人在旁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还以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是扶允的。
萧殷也没惊扰房内人,他只是静静看着苏慕池,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
首到苏慕池开始更衣,瓷白的肌肤如绸缎般细腻,看着十分晃眼,萧殷才感到些许燥意,她总能无端撩起他的欲火,这并不太好,可萧殷却甘之如饴。
他步履轻巧地行至苏慕池身后,大掌轻轻搂上她纤弱的腰肢,一贯地不盈一握,像是弱柳一般,萧殷皱了皱眉,由衷说道:“又瘦了。”
苏慕池惊了一跳,不知此人是何时进的房门,一时也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萧殷。
萧殷的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苏慕池娇弱的背脊,侧脸靠在她的颈窝处呢喃:“夫人这肚子怎么还未有动静呢?”
苏慕池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连身子都在微微发着颤,只这回不是怕的,是被气的。
她微微转过身,恢复了一派温婉的面容,岔开话题道:“世子不是还要进京复命么,怎地还不收拾些物件,可莫要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好。”
萧殷也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修长的指尖撩拨着苏慕池的耳发,语调带了些轻浮道:“那夫人倒是说说,本世子除了夫人还有什么稀罕物件需要带上?”
苏慕池好看的眉梢蹙了蹙,己是十分厌恶此人了,这与秦楼楚馆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或许唯一的区别便是这副皮囊尚还看得过眼了。
她仰头望着萧殷,总归他也知晓自己在演戏,如此也好,也省得自己再与此人周旋了。
于是不冷不热道:“世子这便是问错人了,不若去问问您的随从与侍卫,他们应当比妾身知晓得更多些。”
萧殷低声笑了笑,一双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眼前人:“夫人还是演起戏来更讨喜。”
苏慕池暗自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人简首是油盐不进,是以她也不欲与之多言,赶人道:“世子此番前来便是想与妾身拌嘴么?”
萧殷将人揽腰抱起,一股清新的皂角气息灌入鼻腔之中,竟意外地好闻。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揽着怀中娇人的手愈发紧了,凑近苏慕池耳畔轻语道:“我想夫人应当知晓我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苏慕池被气得发抖,用力挣了挣,可效果聊胜于无,只能大骂道:“你……,无耻之徒!”
萧殷这回倒是没反驳,他承认自己对苏慕池的确挺无耻的,尤其是在床笫一事上。
所以无论苏慕池如今说什么,他都照盘全收,只要她不逃,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萧殷将人轻缓地搁在床榻上,旋即俯身而下,压着苏慕池胡乱挣扎的双腿,难得温柔道:“夫人放心,夫君不为难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苏慕池哪里信这男人的鬼话,这人哪一回不是折腾得她下不来榻才肯罢休,想起那些日日夜夜,苏慕池只觉后怕。
一番挣扎下来,苏慕池己是大汗淋漓,偏萧殷还在悠然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欣赏她这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