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闻礼喉结滚了滚,错开他的眼神,“抱歉,这些我不能说。”
应星双手抱胸,说:“你难道不想要你弟弟好起来?现在是纠结家丑不可外扬的时候吗?!”
尤闻礼很轻地叹了口气,再次拒绝,“抱歉。”
“这些事情不是我应该说的,今天有点晚了,你好好……”休息。
应星打断他,“这件事和你有关。”
尤闻礼垂下的眼睫轻颤了两下,他不敢再流露更多的情绪,当即起身离开。
赶在他出门前,应星喊道:“尤闻礼!你真是和你弟一样窝囊!”
房门轻声扣上。
应星双手撑地,很轻松地就把自已挪到沙发上,他扯过身旁的抱枕,抱在怀里蹂躏了好几下。
真是可恶,尤闻礼这家伙完全就是油盐不进!
本来想着利用愧疚心理能弱化一下尤闻礼的心理防线,结果他只是羞愧地看了几眼,什么实质性的表示都没有。
不愧是多活了几年,比尤关这个傻白甜难搞多了。
他把枕头揉成一团,心情终于好了点。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
现在至少可以锁定主要是他妈妈的原因,而尤闻礼那种有苦难言又隐隐带着点愧疚的态度,他应该是这对糟糕母子关系的受益者。
他长呼出一口气,慢慢来吧。
门铃被摁响了,应星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口,最后想起了那盆剥皮的葡萄。
他站起身走至门边,没有开门,“你放门口就行。”
门铃又响了一声。
应星皱眉,他直觉外面可能不是服务人员,但这扇门并没有猫眼,他无法确认门外人的身份。
好在那人出声了。
“剥了皮的放门外不干净。”
清亮优雅的青年音,不是谢云舟还能是谁。
应星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端着果盘笑得无害的谢云舟。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说。
应星接过果盘,侧身让了一步。
“怎么是你来送?”
“来找你,正好在走廊遇到了侍应生。”
应星歪头,问:“正常应该不会把自已的工作交给客人吧,这么高规格的宴会也会有这么心大的侍应生?”
谢云舟笑着摇头,“正常来说确实不会,但是谁让尤家是从我家借的人呢。”
他满意地看着应星脸上有些吃惊的表情,上前一步再次加码。
“如果你和尤关在一起是因为钱,你不如看看别人,尤家已经式微了。”
应星撩起一眼看他。
“谁说我和他在一起了,又是谁说的我为了钱?”
谢云舟笑容不变,他转身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
“你是资助生的事情全校知道的差不多了,并且,我有查过你。”
他右手摆在膝盖上,左手撑着沙发扶手,“你找上尤关是因为他家是干借贷方面起家的。”
“你背了债,很多很多。”
应星被他这番话打得猝不及防,因为在他刚载入身体的时候检查过,他并没有因为父母的破产背债。
他仔细地打量谢云舟的神色,十足的胜券在握,不像在编瞎话。
这时,小助手突然惊叫:【主人,你名下突然多了九位数的负债!】
应星道:“查询关键词。”
小助手也有所怀疑,飞快回道:【已触发关键词‘负债‘。】
【主人,这笔钱是你成为公司股东之后承担的债务!】
应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不可抗力”不是事事顺意的,突然一下他就成负债人士了。
但无所谓,这或许也将成为一个合理接近谢云舟的契机,只是还需要操作一下。
心里想了很多,现实里不过几秒。
应星的表情从茫然到惊慌,他脱口而出::"你不要告诉尤关!"
谢云舟双眼微眯,撑着头的手放下,“不告诉他什么呢?”
“是你背债了?还是你一直把他当钱袋子?”
他从沙发上站起,缓步走向应星。
“我以为你有多聪明呢,骗个人把自已真心的骗出去了?”越说到后面,谢云舟的声音越冷。
应星毫不示弱,逼视他:“你必须答应,不然我就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谢云舟看着他,“我的真面目?”
他忽地又笑出来,笑得夸张,“我都不知道我真面目是什么。”
他旋身坐回沙发上,坐姿慵懒:“行,我也懒得去和他说你的事。不过……”
“你知道我喜欢抢尤关的东西,而你又喜欢尤关。”
谢云舟眨眨眼,“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你的债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