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周府地宫,战铜甲尸

“这些是昨夜看守荷塘的人,今早一起来,就被挂在这了。”

管家上前解释道。

“荷塘可有异常?”

周守备问道。

“没有,除了水有点浑浊,无人再溺死,元白道长正在那里施法,说是将脏东西镇住了。”

周守备点头,又看向路修。

“路道长,你怎么看?”

路修走上前,伸手抓向藤条。

嗖!

藤条仿佛受惊般,忽的缩向两侧树丛中,强横的拉扯力爆发,直接将五六具尸首撕裂,碎肉断肢乱飞,洒出一片血雨。

“小心!”

周守备脸色剧变,周遭护院家丁更是下意识后退几步,若不是府内老爷就在旁边,早就一哄而散。

路修出手如电,双手模糊下去,化作十几道残影,连连闪动,直接将缩回去的十几根藤条又扯了回来。

再手腕一晃,震荡之力顺着藤条蔓延,冲入树丛中。

“啊!”

树丛中,响起凄厉的嚎叫声,尖锐刺耳,不似人声,听得护院家丁头皮发麻,几个丫鬟更是直接在地,昏了过去。

“幽级怪异。”

路修面色古井无波。

这种小怪异,对他用处不大。

他真正想抓的,是这只怪异背后的凶神。

方才路修对付怪异时,凶神曾暗中出手,想救下怪异,但发现事不可为,就果断舍弃部分身躯,直接钻入地下。

路修能感知到,那个凶神就藏在地下十几丈深处,没有离开。

“道长,那个怨魂……”

守备小心翼翼道。

“就在你脚下。”

听到路修所言,守备脸色一变,慌忙退开几步。

“没事,隔着十几丈。”

路修跺了跺地面,劲力向下蔓延。

周府地下有些古怪,劲力深入了十几丈后,似乎触碰到什么东西,被彻底消弭。

神念向下延伸,也被阻隔。

路修瞥了眼暗沉的天空,收敛起自身气机。

自从他以真身走出城隍庙起,就感到无形的排斥力。

是他的生命层次太高,超越了天地极限。

每一次动手,排斥力都会变得更强。

展露的实力越强,排斥力也随之越强。

再全力出手一两次,可能就会被排斥出这方天地。

“不知那些外神是用了什么方法,五阳楼凶神对外神这么畏惧,显然外神应该能避开限制,随意能施展超规格实力,否则一动手就被排斥出去,本土凶神完全不必畏惧。”

路修目光微闪,想着哪里能抓个外神。

“谁让你们碰藤条的?”

中气十足的爆喝声遥遥响起,路修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灰白道袍,头戴高冠的老道,大步走了过来。

“元白道长。”

一众家丁丫鬟纷纷见礼,就连守备及其夫人,都客客气气上前迎接。

显然,这个老道的威望极高。

路修瞥了眼,又摇了摇头。

这老道就是个凡人,不论文功武功都没练过,也就身上的装束和手中的黄符纸有些古怪,散发着凶神气机。

如果这个世界的驱邪手段就是纯粹倚仗外物,那甚至比被妖魔圈养的世界还落后。

“你是谁?谁让你碰藤条的?”

元白老道冷声道,看对方摇头的模样,莫名有些火大。

方才有个家丁,偷偷跑去给他报信,说是守备从外面请了个道士。

他匆匆赶过来,正好见到路修拔藤条的一幕,不由得惊怒交加。

“你就是大尊徒孙?”

“正是!”

元白老道负手而立,一身装束看起来道门风范十足。

路修有些无语。

这老道绝对和他没关系,身上的凶神气机也是杂乱无比,更像是东拼西凑了一堆沾染凶神气机的器物,出来招摇撞骗。

以老道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吓退普通怪异倒是够了,但对上凶神,连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能弄出这一身器物,应该知晓些隐秘,等下就去将他抓来……

“两位道长,天快黑了,要赶紧布置道法,免得那脏东西再来。”

一旁的周守备看出气氛不对,赶紧凑上来和稀泥,又偷偷往老道袖中塞了张银票。

“哼!”

元白老道捏了捏银票,轻哼了声,道:“既然来了位道兄,那东厢北厢就交给道兄了,我负责西厢南厢就是。”

一群人脸色剧变,想上前劝阻,但元白老道拂袖离去,丝毫不给他们劝说机会。

望着老道离去,守备讪讪地看向路修,道:“路道长可需要什么器物?朱砂,檀香,黑狗血,还有八卦镜都有,就是黑驴蹄子用完了。”

“有什么全来一份。”

路修道。

……

整个周府仿佛一座城内堡垒,分为内外院,外院基本都是高墙壁垒的石屋,除了看起来森然威严外,更主要的是为了防御刺客。

一路走来,可以看见不少护院在高墙间来回巡视,暗处甚至藏着弓弩。

在外院东拐西拐,走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才入了内院。

内院被细致的分成了几个院落,西厢住着周家的本族人,南厢北厢住着家丁护院等,东厢则是给外来的客人居住。

路修入住的是东厢一个小院,院内各般陈设一应俱全。

待家丁离去,路修就悄无声息离开小院,左拐右拐后,来到一处荷塘前。

这里挂满了黄符纸,地面用黑狗血围了一圈,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鬼画符。

路修脚掌一踏,劲力震荡,将一块草皮掀起,露出下面的洞穴。

“果然在这里。”

洞穴没有台阶,只有一个直通底部的通道,仿佛一口井。

路修一跃而下,呼呼风声中,一坠五六十米,重重砸落在地,尘土飞扬。

双脚与实地接触的瞬间,恐怖气机如山洪海啸爆发,席卷整个地宫。

这个地宫颇为奇异,高二十多米,似乎与外界隔绝,可以尽情施展实力,不必担心被天地排斥出去。

不过,这种地方显然不是天然存在的,这么大的地宫也不是凡俗能开凿出来的,或许就潜伏着某尊可怖的外神。

路修目光冷厉,十三层的朱厌真形全力爆发,将身后空气扭曲成朱厌模样,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带着针对心神层面的恐怖冲击,扫荡向四周。

与此同时,鲸吞明王功全力施展,身躯陡然膨胀到二十余米,头颅几乎触及地宫顶部。

哒,哒,哒……

路修大步走向地宫深处。

地宫成长条形布局,每隔一丈就嵌入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幽幽的荧光。

四周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鬼画符,窸窸窣窣声中,一些紫黑色蚁虫在墙面上爬动。

这些蚁虫通体黑褐色,几乎有拳头大,六边形的复眼在夜明珠照射下闪烁着幽蓝光芒,口器狭长,爬行时发出的沙沙声极为清晰,听得人忍不住想起一身鸡皮疙瘩。

蚁虫刚想靠近路修,就被劲力震成浆糊,成片落下。

走出二十几步,一个古旧的祭坛映入眼帘。

祭坛旁立着一尊穿着黝黑甲胄的巨人,拄着八面汉剑,足有二十多米高,头颅即将触碰到地宫顶部,青面獠牙,身上缠绕着一根根红绳。

看着眼前的巨人,路修眼睛微眯,莫名想起姜老妖藏书中的一本杂谈。

那是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看起来年份很久,连字体都与当下的稍有不同,里面记载了一些怪谈异闻,其中就讲到一种东西。

铜甲尸!

铜甲尸,僵尸的一种。

因为在尸变后,长年累月处于铜器中,久而久之,身躯吸收铜器里的金属,与尸气结合在一起,强化身躯的肌肉筋骨,使之变得坚逾铜铁,刀枪不入又力大无穷,所以被称作铜甲尸。

当时,路修也没当回事,毕竟就算是真是铜铁,他也能直接打烂。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看着眼前的铜甲尸,路修目光微凝。

从体型来看,这具铜甲尸的实力,恐怕能有十三四纹,身躯强横程度,远胜所谓的铜铁。

擅长防御和力量的特性,也注定了铜甲尸极为难杀。

然而,这具十三四纹的铜甲尸,却似乎只是个看守,这就有些细思极恐了。

“吼!”

感受到路修的到来,铜甲尸眼眶中亮起幽蓝火焰,低低咆哮着,红绳根根断裂。

轰!

青灰色尸气从甲胄缝隙中冲出,滚滚扑向前方的路修。

“一具尸体也敢逞凶!”

路修眼神一厉,大步踏前,浑身煞气带着血光滚滚冲起,仿佛无数凶兽扑杀向尸气。

青灰尸气与暗红煞气方一接触,就激烈厮杀起来,不断湮灭,消融。

尸气虽来势凶猛,但与路修杀了不知多少妖魔凝成的可怖煞气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很快就节节败退。

而煞气冲出之时,路修的二十米身躯也随之暴冲,刹那抵至铜甲尸面前,狠狠一拳砸下。

“吼!”

铜甲尸似乎对自身防御极有信心,对路修的一拳不闪不避,反而扬起手中的八面汉剑,直刺而出。

嗡!

剑身上的赤霄二字勾勒出朦胧的光晕,扩散整个剑身,仿佛燃起熊熊火焰,威势大盛,一剑刺出,将虚空都撕裂出清晰的剑痕。

看来这方天地,不止道士,真正的修行者也同样倚仗外物……

路修右拳依然挥出,左手陡然膨胀,出手如电,一掌拍击在剑身侧面,将八面汉剑荡向一边。

噹的一声,铜甲尸面门被砸得凹陷出一个拳印,仰着头踉跄后退,直接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真够硬的……

路修甩了甩手,劲力流转,化解冲回来的反震力。

“再来!”

浑身气血如烘炉,辐射着恐怖的热量,阴冷的地宫温度陡然升高。

“吼!”

铜甲尸眼眶中的幽蓝火焰陡然冲起十数寸,甚至盖过夜明珠的光芒,将祭坛周边映照成一片幽蓝,两个扭曲的影子在墙上蠕动。

祂穿着将军铠,身前似乎是个武将,手中的八面汉剑也不知原本就是如此,还是尸变后一起变化,足有近十米长,饰有奇异花纹,刃如霜雪,寒光逼人。

呼!

被荡开的八面汉剑再次扬起,撕裂地宫内浑浊气流,剑刃发出凄厉的嗡鸣,重重斩击向路修左肩。

路修运转缩骨法,左肩一片区域诡异地向内收缩,仿佛整个人塌陷进去一半,剑刃擦着左肩落下。

避过这一剑,他又施展缩地成寸,脚尖一点,暴冲向前,狠狠一肩撞上铜甲尸的下颚。

嘭!

雷鸣般的闷响声中,铜甲尸头颅在巨力撞击下,不由自主后仰,带动身躯向后上方冲起,一头撞在地宫顶部,又后仰着落下。

还没等铜甲尸站直身子,其身后就出现一道巍峨身影,电光火石间,两个狰狞的拳头,裹挟白色气浪,悍然对着铜甲尸的太阳穴锤击。

双峰贯耳!

嘭!

仿佛两柄远超万钧的重锤,相对锤击,铜甲尸的头颅直接扭曲变形,凹陷下去两个拳印,两个眼眶几乎挤作一块,眼眶中的幽蓝火焰都扭曲变形。

“吼!”

暗红煞气冲击向铜甲尸的眼眶,令祂忍不住暴吼出声,滚滚声浪在地宫中不断回荡,气势惊人。

铜甲尸晃了晃头,两腿使劲蹬着地,试图挣脱出来,但路修化拳为爪,双手如铁箍般,死死扣住铜甲尸的头颅,无俦劲力裹挟着毒力煞气,疯狂顺着铜甲尸的眼眶冲入,几乎将其眼中的幽蓝火焰扑灭。

忽的,路修耳边响起呼啸声,凌厉的劲风刺得面颊有些痒。

路修的二十米身躯陡然缩小,刹那缩小至十米,灵活至极,一晃就转到铜甲尸身前,手掌一拍其面门,将其拍得后仰。

铜甲尸这拼尽全力一剑顿时落了个空,甚至因用劲过猛,收不住力道,一剑劈在祂自己后背,剑刃没入半截。

没等铜甲尸拔出剑刃,路修又是一步前冲,侧肩狠狠撞在其胸膛,脚下连踏,冲击力不断爆发,顶着铜甲尸不断前冲,一直到铜甲尸后背狠狠撞上地宫墙面。

轰隆!

地宫猛然一震。

也不知墙面是用什么材质砌成,虽裂纹密布,却始终没有破碎。

也正因墙面过于坚韧,铜甲尸结结实实承受了反震力,相当于被二次重击,甲胄已经四分五裂,碎成一块块掉落下来。

重重撞击下,砍入铜甲尸后背半截的八面汉剑大半个剑身都没入身躯,铜甲尸眼中的幽蓝火焰变得刺目,窜出眼眶十数寸,仿佛两柄利刃。

一声暴吼,其身躯也在缩小,缩小为十米左右,与此时的路修相当。

在这相对狭窄的地宫中,他们二十米的身躯难以展开手脚,十米才是最适宜的战斗体型。

许是感受到致命危机,铜甲尸将外放的尸体收入体内,气机更为凝实,旋即,祂拼着又被砸出几个深深凹陷下去的拳印,试图拔出没入后背的八面汉剑。

但占据上风的路修,又如何会给祂机会。

身躯死死抵着铜甲尸,劲道不断爆发,将其禁锢在墙面上。

双臂陡然膨胀,扳住铜甲尸的小臂,一点点角力,将其小臂向外扳。

咔咔……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茬摩擦声中,以力大无穷著称的铜甲尸,竟然在角力中落败,手臂被路修硬生生拧断,骨茬刺出。

头颅坑坑洼洼的铜甲尸,眼中幽蓝色剧烈跳动,咆哮着张开嘴,獠牙狠狠向路修咬下。

嘭!

路修一个头槌,远胜玄铁的头颅如重锤般前砸,将铜甲尸砸得面部再次凹陷了些,幽蓝火焰都黯淡少许。

旋即,路修后撤一步,没等铜甲尸逃走,就再次前冲一步撞上铜甲尸,将其胸膛撞得凹陷下去。

借着反震力后撤一步,又再次暴冲,嘭的一声再次撞上铜甲尸。

撤步!再撞!撤步!再撞!……

铜甲尸的胸膛一点点凹陷下去,即便再强的防御,都扛不住这么蛮横折腾。

沉闷的撞击声在地宫内不断回响,仿佛有一个巨人在打铁,轰鸣阵阵。

……

而在路修暴锤铜甲尸之时,堡垒般的周府外,不知何时立着数十道人影,影影绰绰。

拉近了看,这些人影竟然都是一个个花花绿绿的纸人,面带瘆人诡笑,不知什么东西糊成的眼睛闪动着幽蓝荧光。

无形的阴冷气机交织,将周府外围封锁。

“纸人张,听说周府早几日请了个大尊徒孙,实力如何?会不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一只通体长满绿毛的魁梧身影,诡异地出现在当头的纸人旁。

纸人眼中闪动着幽蓝光芒,胭脂涂成的嘴巴丝毫未动,阴冷的声音在黑暗中诡异响起。

“放心,我早已试探过了,那元白老道就是个江湖骗子,不知从哪里学了几手旁门左道,弄了些乱七八糟的法器,半点道行都没有,就敢像愣头青一样出来驱邪,还连我纸人张是谁不知晓,绝不可能是名门大派出身,更不可能和大尊有牵扯。”

纸人又道:“周府地面上的都不足为虑,倒是你真的有把握对付地宫那具铜甲尸?那可是离旱魃只差一步的恐怖存在,不会比庆城大尊差。”

绿毛僵尸咧开獠牙,似乎在笑:“九成把握,铜甲尸是强,但我费了几百年炼的万鬼幡也不是吃素的,况且铜甲尸最大的弱点就是魂火,而我的万鬼幡就是专门针对魂魄,没了魂火,再强的铜甲尸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不足为虑,只要你在上面帮我遮掩动静,别惹来庆城大尊插手就行。”

纸人脸上依然带着瘆人诡笑,幽幽的声音响起:“那行,记得速战速决,庆城毕竟是大尊的地盘,我遮掩不了多久,最多只能帮你拖一炷香,时间一到,不管你有没有出来,我都会自行离去,到时候要是被大尊堵了个正着,可莫要怪我。”

“一炷香,足够了。”绿毛僵尸点头,笑得狰狞可怖,嗓音仿佛金属摩擦,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别忘了,待你炼成魔兵,飞升前要先帮我杀了庆城大尊。”

“尽管放心,只要拿到那具铜甲尸,将其炼化,我的万鬼幡定能蜕变成真正的绝世魔兵,到时候别说庆城大尊这个伪神,就算碰到真神,我也丝毫不惧!”

“那就好,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动手了,你准备好。”

花花绿绿的纸人提醒了声。

“好!”

话音刚落,周府外面的数十个纸人,仿佛真的活了过来,蹦蹦跳跳扑向周府。

“嘻嘻~”

“嘻嘻嘻~~”

瘆人的笑声响起,在寂静的夜幕下遥遥传开,听得周府护院毛骨悚然。

“谁!出来!”

周府外围护院爆喝着,攥着棍棒的手心渗出丝丝冷汗,摸了摸后背的黄符纸,发现依然贴得紧紧的,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事,元白道长给的黄符纸没脱落下来,来的不是脏东西。”

“大伙莫慌,不过是几个毛贼装神弄鬼罢了,就算真是脏东西,有元白道长给的黄符纸在,也近不得我们身。”

护院头子大喝着,既是给其余护院吃个定心丸,也是安慰自己。

听到不是脏东西,这些多少懂些拳脚功夫的护院,顿时心中一定。

他们这么多人,还怕几个毛贼?

“嘻嘻嘻~~”

瘆人的诡笑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护院头子身后传来。

护院头子顿时头皮发麻,以他的身手,竟然能被人悄无声息摸到背后。

手中铁棍下意识向后一抡,铆足了劲向后方横扫。

铁棍与空气摩擦,发出凄厉的呼啸声,抡转半周后响起噹的一声,似乎被什么兵刃格挡住。

护院头子感应到手上传来的震荡感,稍稍松了口气。

能打到,显然不是脏东西,那就好对付。

他抽棒拉开几步,再看向后方的人影。

“这……!”

看清后方的东西,护院头子只觉得脊椎窜上一股寒意,后背冰凉。

出现在他背后的,竟然是一个花花绿绿的纸人,带着瘆人诡笑,飘在地上离地几寸。

“何方妖孽!”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护院头子还是没好意思逃走,他一咬牙,取下后背的黄符纸,向前一窜,将黄符纸结结实实拍在纸人面部。

“好!”

见纸人被元白道长给的黄符纸镇住,周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接着,在五六个护院呆滞的目光中,纸人仿佛接到什么指令,脸上依然贴着黄符纸,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将护院头子直接撕成两半,血雨洒落。

没等这些护院反应过来,纸人仿佛鬼魅般,移动速度极快,还不发出一点声音,在五六个护院间一闪而过,刹那消失在府邸深处。

一道道细微的血线浮现,带着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欣喜,五六个护院的头颅缓缓滑落,无头尸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