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反应极快。
他凌厉的黑眸闪过锐利的光,反手就要锁住红袖的喉咙。
云舒棠一把推开了红袖,迅速挡在红袖跟前。
她清秀的脸上神色镇定得仿佛经历了世事沧桑般,面对逼近自已的手竟然没有露出丝毫惬意,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从容不禁让对方眼眸闪过一丝惊诧。
他眼底危险的杀意多了一抹探究之色,随后潇洒地将手收回。
“呵,京城中竟还有这般不要命也要护着奴婢的主子。”
红袖被云舒棠的举动吓得魂都差点飞了!
“夫人,你没事吧?什么人,敢伤我主子?”
她说着便又要以死相搏,却被云舒棠叫住了:
“红袖,住手。”
“可是……”红袖还是不愿,但云舒棠已经坐在了黑衣人的正对面。
眼前男人明显身负重伤,黑色的面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却依旧难以掩盖他的绝世风华。
面如冠玉,剑眉星眸,精致俊美的容颜宛若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
尤其那双泛着森冷寒芒的眼眸,凌厉又带着矜贵肃杀之气,让人瞬间仿佛被利爪掐住了咽喉,随时会一击毙命。
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眸,云舒棠怎会不记得?
这位便是长平王萧锦榕啊。
“别可是了,他受伤了,而且我相信长平王殿下不会伤害我们。”
萧锦榕眼眸飞快闪过一抹危险的杀意。
但很快便卷起一抹幽深的笑意来:
“侯夫人倒是观察入微,竟一眼就能认出我的身份。”
他顺势坐在了马车的座位上,眼底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力。
明明是他登堂入室,闯入云舒棠所坐的马车,可他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优雅,却仿佛让天地万物的光辉,都集中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云舒棠轻笑:“长平王殿下也不赖啊。”
“哦?”他轻轻把玩着桌面上的酒杯,清浅的嗓音听不清情绪。
若是旁人,定已经跪倒在长平王的威压之下。
可云舒棠却像丝毫不受影响似的,不紧不慢地道:
“我跟长平王殿下素未谋面,长平王殿下竟然能认出我是侯夫人,那就说明前几日我跟长平王殿下分离后,长平王殿下已经命人去调查过我了。”
萧锦榕眼底的笑意褪去,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红袖满脸震惊,这竟然是长平王殿下?
而且长平王殿下和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外面立刻传来了侍卫驱赶百姓查人的声音。
云舒棠立刻提醒车夫:“继续走,就当没事发生过。红袖,他们要是查到了我们这里来,你就帮我挡着外面的人,我先帮殿下看看身上的伤势。”
红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刻挡在了马车帘子后,准备随时应对外面的人。
“殿下的伤口有毒,倘若殿下敢赌,不如先让我帮殿下疗伤。”
云舒棠说着,便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了针灸和各种药包。
这是她之前为了防止突况,特地随身准备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萧锦榕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了那张有着天人之姿的俊美脸颊来:
“我自然是敢赌,只是夫人你敢治吗?”
他声音清寒,黑眸带着危险又深邃的笑意,仿佛顷刻间便能将云舒棠洞穿。
云舒棠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
永宁侯府明显就属于跟长平王有仇的睿王一派,她自然也被认为是偏帮睿王,可萧锦榕却愿意来赌一把,让云舒棠给他解毒。
可云舒棠倘若真的敢帮他解毒,就得做好承担跟睿王作对和万一治出问题的风险。
甚至有可能,直接被萧锦榕倒打一耙,到时候被波及的可就是永宁侯府了。
云舒棠笑了笑:“长平王殿下既然愿意赌,那我又岂有让殿下赌输的道理?”
萧锦榕微微一愣。
黑眸忽而卷起幽深难测的笑意来。
“侯夫人倒真有些与众不同,难怪……”
能让珏儿喜欢上她,还对她这般死心塌地。
论手段,她确实是有一些的。
“可能有点疼,你别出声。”云舒棠手指轻轻掀开萧锦榕肩膀处的伤口,血液跟昂贵的布料黏成一团,明显伤得很重,必须先给他止血化瘀,再给他解毒。
“好啊。”萧锦榕微微一笑,深眸含笑地望着云舒棠。
云舒棠蹙了蹙眉。
这个身份尊贵、举止优雅的长平王,看似笑容清浅,实则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内敛。
跟他对视的每一眼,云舒棠都有种要被他看穿的感觉。
这个人,太危险。
她埋下头去,帮萧锦榕继续处理伤口。
手指不小心划过萧锦榕的肌肤,萧锦榕身躯微僵。
眼前的云舒棠肌肤白皙,细腻如凝脂,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将她倾城绝俗的脸衬得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仿佛马车内所有的光景都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萧锦榕眼眸很快卷起一抹幽深难测的深笑。
他见过高门贵女无数,却鲜少见这等不拘泥于繁文缛节的女子。
甚至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时,马车被外面的人拦住,外面的人呵斥道:“车内的人马上出来!刚刚有贼人逃脱,京兆尹府正奉命捉拿,你们要是敢窝藏贼人,罪不容赦!”
红袖掀开帘子一角,掏出怀里的牌子呵斥道:
“京兆尹府的人都这么不长眼睛的?睁开你们的狗眼都看清楚了,马车里坐着的可是永宁侯府夫人!你们连夫人的马车都敢拦,不要命了!”
马车外的人被吓了一跳。
他们一路追赶到大街上,将街上的人都赶得干干净净的,就这辆马车最可疑。
没想到这辆马车竟然是侯府夫人的马车?
侯夫人身份尊贵,且马车内又有丫鬟相随,再怎么也不会将人藏于马车。
京兆尹府的人也是会看眼色行事的:“夫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来人,马上放行!”
马车很快又动了起来,红袖开心地掀下帘子钻了进来。
“夫人,他们都走了。”
可刚进来,就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