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平王,恐怕才是整个京城,最深不可测的那个人。
前世萧锦榕以压倒性的优势直逼京城,气势如虹,势如破竹,便足以说明他幕后势力之强大,所以眼前的萧锦榕绝对不会像寻常的闲散王爷那般简单。
可是,这次的事真的会是萧锦榕所为吗?
“红袖,你最近轻功练习得如何?”
“还算不错!已经能够所以出入各家府邸了,但还是逃不过一些厉害影卫的眼睛。”
云舒棠唇角轻勾:“这已经足够了,你想办法帮我传一些话到长平王府。”
说着,她便执笔写下一封信,交给红袖。
“对了,我让钱掌柜挑选一些他信任的人来给我娘亲做丫鬟,结果如何?”
“钱掌柜已经挑选出来了,这是名单,夫人请过目。”
云舒棠接过名单,仔细查看每个人的介绍,对钱掌柜办事效率敬佩不已。
为了不让将军府的人觉察出异常,钱掌柜甚至将这些准备安插进将军府的人,户籍资料和家族背景全部做了更改,而且还特意在户部那边联系了当差的老熟人。
倘若谁要到户部那边调查这些人的资料,那也是白跑一趟。
“那你顺便将这份名分交给我娘亲,我安排钱掌柜将这些人带过去。”
“是,夫人。”红袖说完,便连忙去办事去了。
红袖的动作很快,云诗音拿到名单后就立刻跟着红袖去见钱掌柜了。
她又从这些人当中精心挑选了几个聪明的丫鬟,作为自已的贴身丫鬟,剩下的只需要找一个机会,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安插进将军府就行了。
等红袖准备秘密潜入长平王府时,空中倏地划过一道凌厉的风刃。
那道风刃如刀口般切破了红袖脸侧的肌肤,吓得红袖连忙从空中落到了地上。
“王爷饶命!奴婢并不是有意闯入长平王府,奴婢只是奉了夫人的命来送信而已。”
红袖匆忙跪在地上,抬眸间,被眼前的场景惊愕得呼吸都快凝固。
萧锦榕身着素净的锦绣月牙袍,背脊挺直独坐于长亭,指尖落在琴弦之上。
身后盛开的桃花如燃烧的火焰,将他俊挺的身姿衬得宛若神明。
他凉薄的唇角带着一丝弧度,深邃的黑眸却在此刻卷起如黑墨般的氤氲暗色来。
“哦?她竟然也会给我送信?”
骇人的威压从头顶直逼而来,让红袖差点浑身都竖起了汗毛。
她有种预感,她从进入长平王府开始,就已经被长平王府的人盯上。
倘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恐怕她现在早就成了长平王府的一具死尸。
“自然是的,请王爷收下,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红袖便小心将书信放在院子里的桌面上,匆忙离去。
待她走后,萧锦榕指尖微用内力,那封信便嗖地落于他的指尖。
手指触摸着这细腻的质感,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她的馨香……
这时,萧玉珏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传来:“喜欢娘亲就赶紧去追,免得妹妹整天惦记。”
萧锦榕唇角那抹弧度抖了抖,俊逸的面容带着危险的笑:“谁跟你说本王喜欢她了?”
“你要是不喜欢娘亲,会看到一封信就像个傻子?”萧玉珏无语。
萧锦榕眸色眯着危险的笑:“你小子……等等,你妹妹去找她去了?”
萧玉珏连忙捂住了嘴巴,看得萧锦榕冷冷一笑:“你个臭小子……”
按照云舒棠教授的方法,谢瑾瑜很快便撰写出一篇策论来。
这次撰写的策论跟以往的策论不同,云舒棠不光将遣词造句全部研究透彻,而且还专门将以后二十年内的治国大家思想融入其中,撰写出了一篇足以惊世骇俗、震惊鸿鹄雁的策论来。
谢瑾瑜读完这篇策论后,眼眸瞬间亮起了光晕来。
“娘亲!这篇策论简直太优秀了!”
谢瑾瑜不得不承认,只有云舒棠这么才华横溢的人,才能为他的锦绣前程铺路。
放眼全京城,恐怕就连翰林院的那些老东西,都写不出这么精湛的论述来。
云舒棠浅笑:“记住,等到了鸿鹄雁老先生那边,你必须一口咬定这篇策论是你写的。”
“知道了娘亲!”
谢瑾瑜郑重点头,心里对云舒棠满意得不得了。
他不能写出打动老先生的策论,但是云舒棠能啊,这比什么都好用!
只要能将老先生请来,他有了云舒棠和鸿鹄雁的教导,还愁不能让皇上刮目相看吗?
准备好一切后,云舒棠立刻带着谢瑾瑜赶往鸿鹄雁的隐居之处。
果不其然,等两人抵达之时,就被守卫远远拦在了竹林之外。
守卫神色冰冷:“赶紧走!老先生说过了,不见任何世家大族的人!马上滚!”
面对守卫的疾言厉色,云舒棠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纤细的手指将撰写的策论拿出来,轻笑道:“壮士莫急。老先生德高望重,想必只有真正才华横溢之人,才能打动老先生。吾儿瑾瑜乃睿王都赞不绝口的少年才子,睿王甚至称其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今到来只想拜得老先生为师,还请壮士帮忙将吾儿撰写的策论送达。”
果然,守卫听到睿王的名号,便微微有些动容。
一人很快接过云舒棠手里的策论,奔向竹林深处的小茅屋。
时间慢慢过去,竹林外的谢瑾瑜已等得额头渗出了汗水。
“娘亲,鸿鹄雁老先生真的会出山吗?”
云舒棠轻笑:“自然会的。”
她帮谢瑾瑜撰写的这篇策论,融合了将来二十年的百家之长,堪称惊世骇俗之作。
但凡谁看了这篇策论,都会被撰写之人的才华和智谋惊艳到。
而永宁侯府早就已经被看成是睿王一派的人,倘若鸿鹄雁看到这篇策论,只会将谢瑾瑜当成是威胁景王萧胤夺嫡之路的心腹大患,必定会不顾一切帮景王扫清这个障碍。
她还真是期待那一幕呢!
一炷香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急匆匆从竹林深处跑来。
此人眉目深邃,颤抖地握住谢瑾瑜的手道:
“你就是写出这篇策论的京城少年才子、永宁侯府嫡长子谢瑾瑜?”
谢瑾瑜立刻猜出这位就是鸿鹄雁老先生。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故作震惊地道:“回老先生,正是。”
“好……好啊!”鸿鹄雁看向谢瑾瑜的眼神,如镶嵌了刀刃,要将谢瑾瑜看穿:
“此子确有经天纬地之才,难怪能得睿王器重!我愿意出山,亲自为你指导!”
谢瑾瑜激动不已:“谢谢老先生!”
“好好好……”鸿鹄雁跟云舒棠交待几句后,便回到小茅屋里收拾行囊。
茅屋里,一位身姿颀长、容貌俊美的男子负手而立。
他转过身来,浅淡的光晕洒在他温和如美玉的俊艳上,勾勒出他绝美的轮廓。
哪怕他已年过二十七八,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无与伦比的尊贵和锋芒。
“鸿先生,本王精心安排你这么多年,是为了接近长平王。不知老先生为何改变主意?”
鸿鹄雁走近俊美男子,眼底散发着凌厉的寒光,他郑重其事地道:
“景王殿下有所不知,此子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倘若不加以干涉,将来必成为国之栋梁!但永宁侯府已经偏帮于睿王,倘若咱们不及时折了他,此子将来必成咱们的心腹大患。”
“所以,此子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