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你是怎么想象中这幅画的?”
萧玉馨作思考状,蝶翼般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轻轻扇着,嫩生生道:“这是昨晚馨儿在娘亲怀抱里梦到的呀~馨儿以前也经常做这样的梦呢,只不过梦里娘亲是在爹地的千亩桃林。”
梦吗?云舒棠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敲击着。
这样温馨浪漫的画卷,也是她无数次魂牵梦萦的画面啊。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跟馨儿……
这时,墨竹突然急匆匆从外面推门而入:“夫人不好了,郡主和长平王找上门来了!”
云舒棠下意识将萧玉馨紧紧护在怀里,萧玉馨听到长平王三个字,黑眸先是闪过一抹惊喜的光,然后晶莹的嘴唇嘟哝得高高的,精致的小脸写满了嫌弃。
爹地这个坏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找过来啊。
而且还跟那个坏女人在一起!
“娘亲娘亲,馨儿小肚肚有点疼,馨儿想如厕,娘亲带馨儿去好不好?……”萧玉馨立刻戏精上线,她可怜巴巴地轻轻摇着云舒棠的手,乌黑晶莹的黑眸像被人欺负坏了的小可怜。
云舒棠看到她这模样,心底便疼坏了。
她当然知道萧玉馨是在演戏,可是她毕竟是长平王的女儿,她让小郡主长留侯府并不好。
“馨儿乖,先跟爹地回去,有空再来跟我玩儿好不好?”
“可是……”萧玉馨乌黑晶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但为了不让云舒棠为难,她稚嫩的嗓音立刻高兴道:“好叭,那馨儿就听漂亮娘亲的话!”
云舒棠笑着捏了捏萧玉馨的小脸蛋:“馨儿真乖!”
“嘿嘿……”萧玉馨软嫩的小脸染上一丝可疑的红晕,害羞地将脑袋埋进云舒棠怀里。
云舒棠拉着萧玉馨往庭院走去,虞晚乔震怒的声音便由远而近:
“王爷你看到了,不是云舒棠拐跑的小郡主还能是谁?云舒棠,你好大的胆子!”
虞晚乔带着奴仆们鱼贯而入,身后是紧跟着的梁氏和缓步迈入的长平王萧锦榕。
他身着锦衣玉袍,俊美的容颜如精心雕琢般碧玉无瑕,矜贵疏冷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仿佛站在那里便让天地万物的光辉都集中到了他一人的身上。
清冷如寒潭般的黑眸在触及云舒棠的瞬间,饶有兴趣地卷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幽深笑意。
但很快,便消散于无形。
“爹地!”萧玉馨连忙挣脱开了云舒棠的手,扑进了萧锦榕的怀里。
萧锦榕一把将萧玉馨抱在怀里,宛若抱住了他的珍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爷,这件事不能怪小郡主!”虞晚乔嫉妒地瞪了云舒棠一眼,原本她还担心小郡主真的会喜欢上云舒棠,但刚刚她可看到了,小郡主毫不客气地甩开了云舒棠的手。
她嫉妒的心瞬间找到了平衡点,她就说嘛,这个小郡主可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任何想靠近长平王的女人,都被她视若蛇蝎。
她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讨好这个小郡主,都没能让这个小郡主正眼看她一眼,云舒棠哪来这么大本事,一夜时间就能将她哄好?
想到云舒棠昨日的嚣张,虞晚乔顿时报复心起:
“昨日我在半路遇到了小郡主,原本想将小郡主带回长平王府,但没想到云舒棠竟然直接从我手里生拉硬拽走了小郡主!我用尽办法阻拦都无济于事。”
“且云舒棠还说,她将来要利用小郡主接近王爷你,王爷可不能这么放过她!”
这话一出,梁氏和她身后的姨娘、奴仆们瞬间变了脸色。
她们知道云舒棠想利用小郡主接近长平王,但这些话她怎么能当着晚乔郡主的面说?
“舒棠,你竟敢对小郡主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梁氏故作震怒,赶紧给云舒棠找台子下,免得连累了永宁侯府,“还不赶紧跪下,给长平王、小郡主和晚乔郡主道歉!”
云舒棠眼底笑意浅浅:“道歉?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道歉?”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我身边的奴仆和丫鬟都可以作证,可由不得你狡辩。”
虞晚乔说完,她暗中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也立刻站了出来:
“王爷,这件事奴婢们都可以作证,确实是侯夫人强掳小郡主。”
此话一出,红袖立刻急了:“郡主切勿血口喷人。”
她匆忙跪在地上:“昨日我和小少爷也在场,分明是郡主你故意在雨中强行拉拽小郡主,还准备扇小郡主的脸。如果不是夫人看到并救下小郡主,小郡主恐怕……”
虞晚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大胆贱婢,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本郡主颠倒黑白冤枉她?”
“奴婢不敢,只是……”
红袖还想说什么,却被云舒棠叫住了:“红袖,你退下。”
“可是……”红袖咬牙,这件事分明是晚乔郡主给夫人泼脏水。
夫人倘若不能自证清白,那夫人这黑锅可就背定了!
虞晚乔一脸的嚣张跋扈,反正她很清楚,小郡主性格孤僻闷沉,离开王府就像个哑巴。
昨日小郡主能跟她多言,那也是因为她对小郡主来说不算外人,可今日她专门带了这么多人来寻小郡主,小郡主必定再次像从前那样,被吓得有话也不敢多言。
这件事情只要她和她的奴仆一口咬定,云舒棠百口难辩!
恰巧这时,萧玉馨稚嫩软糯的嗓音娇滴滴地响起:“爹地,馨儿是很坏很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