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生生的嗓音动听极了,虞晚乔和梁氏等人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萧玉馨。
小郡主不是一旦到了人多的地方,便终日不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吗?
怎么跟之前传闻中的不一样?
萧锦榕蹲下身来,目光跟萧玉馨平视,俊美的容颜笑意宠溺:“馨儿当然不是坏人了。”
“那她为什么要骂馨儿是小贱人?”萧玉馨剔透的小脸浮现出丝丝委屈,她控诉地用小指头指向虞晚乔,那模样简直像被欺负坏了的小可怜:
“馨儿不愿意跟她走,她便强行拉拽馨儿,拽得馨儿好疼好疼的……”
她乌黑的眼眸里挤满了水汪汪的泪滴,像只乌黑的小可怜虫:“她还威胁馨儿,说馨儿只能叫她娘亲;爹地你说,如果馨儿不是坏人,那她为什么要这么欺负馨儿?”
“如果不是漂亮娘亲半路上救下馨儿,馨儿恐怕都不能完整无缺地见到爹地了呜呜……”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头扎进了萧锦榕的怀里,哭诉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萧锦榕俊冷的脸立刻冷若寒霜:“晚乔郡主的为人,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王爷……”虞晚乔吓得花容失色,她身后的奴仆们吓更是吓得全部嗖地趴在地上。
小郡主这次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这么多话?这怎么可能!
“晚乔郡主也是身份体面之人,做出此等有辱身份的事情,传出去了只怕是自取其辱。”
萧锦榕凛冽的声音冷得骇人,吓得虞晚乔身子猛地一个哆嗦。
她只觉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她骄傲的尊严和脸面像被人踩在脚下反复践踏。
“多谢王爷提醒。”她咬紧了牙关,衣袖下的手指却捏成了拳。
“走!”萧锦榕双臂抱起萧玉馨,迈开修长的腿便威严而去。
萧玉馨乌黑晶莹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云舒棠,那可怜的小眼神儿看得云舒棠心都融化了。
她连忙悄悄给萧玉馨做了个摇手的姿势。
萧玉馨粉扑扑的小脸立刻露出绚烂的笑容,两只藕臂连忙搂紧了萧锦榕:
“爹地爹地,馨儿真的好喜欢漂亮娘亲啊,爹地能不能把漂亮娘亲娶进长平王府?”
她稚嫩的嗓音很低,低得只有萧锦榕才能听清。
萧锦榕脚步一顿,扭头深深朝着云舒棠所在的庭院看了一眼。
幽深如墨的黑眸卷起幽深难测的笑意,如黑夜中勾人心魄的勾魂花:“馨儿也喜欢她?”
“当然啦!”萧玉馨腮帮子鼓鼓的,“爹地不会那么没眼光,连娘亲都不喜欢吧?”
“呵……”萧锦榕幽深的黑眸缱绻着无尽的笑意,那笑意像黑暗中跳跃着的小火苗,虽看似浅淡,却隐隐有着执掌天下的燎原之势……
虞晚乔气急败坏而去,刚进闺房之中,便将妆奁和头饰摔得粉碎,眼眸怒火涌动。
“本郡主为了得到他,不惜放弃了本该属于本郡主的大好前程,没想到最后还比不上一个已经出嫁的贱人!萧锦榕,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的心真的比石头还要硬吗?”
为了得到他,哪怕他受尽欺辱和失宠,她依旧违背父亲意愿多年追求于他;
可这么多年来,他的心硬得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她原以为他对天底下任何女子都是这般,可他今日的态度分明就是站在云舒棠那一边。
倘若换做别人带走了小郡主,恐怕他们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已经人头落了地。
因为她太熟悉他的行事风格,所以她才更清楚,今日他对云舒棠到底有多特殊!
虞晚乔攥在掌心里的发钗因她隐隐的暗劲,被折断两端,扎进了血肉里:
“云舒棠,我让你不得好死!”
等萧锦榕将萧玉馨带离永宁侯府,梁氏等人一改之前对云舒棠的呵斥,对云舒棠又是上茶又是道歉,因为在他们看来,云舒棠这分明就是已经搭上了长平王这条线。
只要小郡主足够喜欢云舒棠,将来他们便可利用云舒棠刺探长平王府情报。
用一个云舒棠,换来永宁侯府的大好前程,这对侯府来说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云舒棠表面上跟他们言笑晏晏,心里却是冷笑着跟他们搭完了话,回了自已的幽篁轩。
永宁侯府这点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吗?
她们想利用她刺探长平王府的情报,可将来一旦东窗事发,那被推出去斩立决的便是她。
说到底,她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永宁侯府的一件利用品罢了!
“夫人,程姨娘那边有情况发生了!”
红袖急匆匆进来禀告,听闻程姨娘昨夜被关押进漪澜筑以后,便数次以死明志。
若不是谢询安的属下整夜看守,程姨娘怕是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因她几乎抱着必死的心以死明志,也让生性多疑的谢老侯爷觉察到这里面恐有异常,连夜派人将程姨娘解禁,就连对程姨娘恨之入骨的谢询安都不由起了怜悯之心。
程姨娘在漪澜筑里被大夫看守,除了失宠以外,生活起居竟跟以前别无二致。
“夫人,这也太气人了。”红袖很为云舒棠抱不平:“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倘若知道当年真相的只是府中一个奴婢和小厮,夫人找个借口严刑拷打也就罢了。
但程姨娘可是侯爷的心头宠,日日夜夜受侯爷照拂,所以夫人只有彻底扳倒程姨娘,才能走投无路的程姨娘口中问清楚当年夫人的孩子到底被抱到了哪里。
但哪里想到,程姨娘竟然还能使出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