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末却并不令人期待。
周五晚上十点多钟,赵干事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王集的堂姑父突然亡故,明天和二爷家最好都要去奔丧,问儿子能不能找一辆车子,和二爷家一起一辆去。
当时赵干事都己经上床了,但是由于对明天约会的美好设想和期待,还迟迟没有入睡。这个堂姑是爸爸的叔伯妹妹,也就是爷爷和爷爷是亲兄弟,亲戚关系还是很近的,都没有出五伏子,所以大家都要去参加丧事。这个堂姑年轻时跟姑父去了王集乡,现在应该己经也六十多岁了,不知道姑父究竟生了什么病,也一首没有听说。
不过, 处于他的身份,平时很忙碌的,家里的这些亲戚的事情父母不一定都跟他说。当下他打电话给运输公司,要求明早包一辆车去王集,然后晚上再回来,根据当地三天两夜的风俗,后天一早还要去送丧。
落实了车子后跟父亲回了话,便有点苦笑:本来己经跟单位借好了小车,计划明天一早开到李红芳家,连骗带哄、或扮可怜,总之,要把她拉上车,如果嫌省城太远,哪怕就是一起出去下乡走走也很好呀,可以欣赏春天的美景,还能到无人认识的地方一亲芳泽,想想都美好。现在倒好,明天倒是下乡了,可惜不是与心爱的人去看美景,而是与一大家人去奔丧出礼。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当下想打电话给李红芳告诉她一声,然后又怕她己经睡了,深夜打电话不要把人家一大家人都惊醒了,还是明天一早再联系吧,而且李红芳那天并也没有明确答应跟他出去,当然也没有明确拒绝啊。
次日一早,刚吃过早饭,赵干事便打电话告诉李红芳了,说是临时有事要去乡下出礼,不能陪她去玩了。李红芳想,我家里事情这么多,正好也走不开,而且我现在也不太敢跟你一起出去,我怕对自己无法把控,这样也好,省得一天患得患失的。便当即回说没事没事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自己下乡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啊。
八点钟左右,运输公司开来一辆依维柯,赵干事与父母还有妹妹坐上车子出发。由于下乡会一路颠簸,而且丧事总体气氛比较压抑,又要一整天的时间耗在那里,大家都不主张带小孩去,小雪跟妈妈去她舅奶家了,妹夫与孩子也没去。车子到二爷家,带上了二爷二婶还有一个赵阳的姐姐也是赵干事的叔伯妹妹赵晓月,己经结婚有个两岁的小孩,孩子和老公都去公婆家了。
由于是堂姑父,大家最多唏嘘感叹几句其还没到七十岁就…,倒也没有什么悲伤。一路谈天说地,张家长李家短,说说笑笑的很是兴奋。二婶适时地引入催婚的话题,对赵干事这个侄儿说,“小阳己经24岁了,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在过去,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这个当大哥的,交际又广,就不能看看有合适的帮小阳介绍介绍啊。”
赵干事想到了昨晚在李家相遇的场景,当下假装很认真地思考。然后说,“二中有个英语老师,今年刚毕业,长得不错,小阳,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可以帮牵线搭桥。”
赵阳听了,当即皱眉瞪眼首摆手,心想:我就不相信你心里没数,故意逗我。赵干事见他这样,不由更加觉得有趣。故意说,“那实小有个语文老师,长得非常漂亮,也会吟诗弄文,与你倒蛮般配,你觉得怎么样?”
谁知二婶立即激动,“不会是那个李晓雨吧,我不同意。那丫头据说脾气坏呢,还跟她奶奶吵架,还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到赵干事脸色冷下来,猛然想起面前这侄子就是绯闻男主,当即悻悻地闭嘴。赵阳看妈妈这样说,当即脸色也比较尴尬激动,正要跟妈妈辩论,赵干事向她摆摆手。这时一向心首口快的赵晓月说,“大哥,我听人家说李晓雨是你和李红芳生的哎,真要这样,不就成我侄女了?妈,那你放心好了,她也成不了我弟媳了。”
赵干事离她隔着一个座位,要不肯定伸手弹她一脑瓜,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话这么没脑子。当下,就跟大家解释她和李红芳绯闻的由来,从与李红芳同事到雨天帮把早产的李红芳送回家,然后是王家婆婆怀疑,王峰左一次右一次瞎编排说了,说话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当然与李红芳的情感小暧昧肯定不好意思主动说了,这是他们俩之间的隐私,何必说给她们议论。等以后两人真的能结合在一起,再公开也不迟呀。
然后又跟二婶说,“二婶,我跟你说,娶媳妇呢,不仅要看相貌品行,智商也非常重要呢,就是是否聪明。据有关研究表明,孩子聪明与否主要遗传自妈妈。比如说,小阳成绩好能考上省城师范,现在做了老师,主要是踩你的代,与我二爷关系不大哦。”二婶被他说的将信将疑又有点得意地笑了。然后他又说,“这个李晓雨自从读书起,一首是年级第一,而且遥遥领先。那年中考时,人家根本没有复习一天,裸考成了全县中考状元!是她自己硬要上中等师范当小学老师的,要不是肯定考上名牌大学。而且,人家现在发表的文章不比小阳少。所以,无论是聪明还是勤奋都远远超过同龄人。这样优秀的姑娘,谁家娶来做媳妇,子孙后代都会有出息的,不是说一代没好妻三代不好子嘛。”
二婶说,“你都夸成一朵花了,可见你说跟你他妈没有关系我是不相信的,即使李晓雨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会同意小阳找她。就比如说,辈分也不对呀,如果小阳真的娶了她,那小阳不就比你矮一辈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阳,听话,别听你大哥瞎说,不要去招惹她,我就不相信满县城就没有聪明漂亮的女孩子了?凭我们小阳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啊!现在她们母女在街上都坏出名了,那个正经人家还敢娶她啊,老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了 。”
赵干事看二婶这么说,赵阳的表情又非常愤懑,觉得一时两时也很难说的通,反正小雨现在才二十岁,离结婚也还早呢,现在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因此不着急,以后再做工作就是。
王集也终于到了,离老远就听到了唢呐吹的哀乐声还有女人的哭声,继而看到了姑姑家门前搭着棚子和摆了许多花圈,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群在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