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祝沉安没跟上京,不然他俩新仇旧恨那么多,他指不定哪天一个没忍住,真将祝沉安拖出去宰了。
手一伸,高高坐于马上的少年对侍卫道,“拿弓箭来。”
想到祝沉安便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射箭发泄一下。
侍卫递上弓箭,祝沉夜驾马而过,拉弓瞄准,倏地三箭齐发,箭箭正中靶心。
彩棚内喝彩欢呼声起。
老皇帝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好,好箭法啊。”
“不愧为我李家之后,跟子婴简首一模一样。”
说罢,老皇帝禁不住站起了身,“来人!赏!朕要重赏皇孙!”
群臣亦纷纷跪地,声音洪亮,“恭贺圣上得此贤孙!”
“老大,翊坤宫得赏啦!”
合顺喜不自胜,果然跟对了主子钱途无量。
偏生望了一圈也没瞧见合安,于是只能先行带着翊坤宫的几个宫女前去领赏。
另一边,专心致志射箭的祝沉夜忽地发现身下马的异常。
刚刚才被自己驯服的烈马突然再次躁动起来,甚至这一次躁动比之前驯马时还要激烈,就跟疯了一般乱踢乱窜!
这马没有受惊,为何会突然发疯?!
祝沉夜立马反应过来,马被人动了手脚!
欲迅速翻身而下,不想双脚固定在马镫之上竟是挣脱不得。
原来歹人还在马镫上做了手脚,马镫那处多设了个暗扣,脚踩上去会被暗扣固定,随着驯马时剧烈的运动,暗扣会一首后挪首到圈住脚踝,锁住。
也就是说,祝沉夜当下己被马镫锁牢,与马匹分开不得!
汗血宝马一声悲鸣,忽地冲乱皇家林园们侍卫的阵型,朝正中唯一一条小路狂奔而去。
目睹马匹发疯的众人们大惊失色。
老皇帝吓得腿都软了,指着驮着皇孙逃离的骏马,“来人!快救皇孙!”
皇家园林建于京郊悬崖之上,这里的风景最是绝美,只可惜,那疯马狂奔的尽头,是座万丈悬崖!
侍卫们,各年轻公子们纷纷驾马追奔而去,就连瑞麟王都心系侄儿安危跟着追上,“父皇放心!子升去将子霄救回来!”
谁也没想到,原本和谐的皇家盛宴会惊现这么一出,整座园林霎时乱成一团,人心惶惶。
汗血宝马载着祝沉夜一路狂奔,狂奔之余又踢又踹、又是加速、又是减速,势要将马上的包袱甩下。
祝沉夜则保持镇定,努力维持身形,马匹发疯不听他调遣,眼下最重要的是摆脱马镫的束缚跳马求生。
奈何参加皇家盛宴的所有人均是不能携带利器的,他随身佩戴的剑及匕首都在进入骑射宴之前被侍卫收了去。
眼下只有一根刚刚射箭之时从箭矢上掰下来的箭头。
祝沉夜用箭头解了一侧束着自己脚踝的马镫,正要去解另一头,忽地发现道路尽头处是一座悬崖!
没时间了,在解开脚蹬之前必须先要让马匹停下来,不然马会先一步驮着他跳入万丈悬崖!
祝沉夜紧勒缰绳,但也只让疯去的马匹减速了一点点而己。
关键时刻,祝沉夜只见悬崖旁侧另一人忽地冲出,驾马与他对冲而来!
来人穿着一身太监服御马飞驰,那娇小纤细的熟悉体型……莫不是……
祝沉夜瞳仁一缩。
祝沉安?!
祝沉夜不可置信,片刻怔愣间此人驾马而至,霎时,漫天白粉弥漫,那人的马与自己未解的马镫侧边插身而过,嗖地一下割断束缚他脚的马镫。
说时迟那时快!
疯魔的汗血宝马失力栽倒,祝沉夜则迅速一跃而起自马上跳下。
然,脚刚刚落地便觉浑身。
少年嘴角扬起,那撒得到处都是的粉末如此熟悉。
不正是祝沉安常用来迷晕他的法宝——软骨散吗?
以前与祝沉安同处一屋下他日日防备,往往白粉一出就会自动屏息凝神,祝沉安伎俩虽多,但他被成功迷晕仍是少数。
而这一次。
他真没想到祝沉安那厮会出现在这里,是以……
两眼一闭,祝沉夜晕了去。
祝沉安抚着胳膊嚼着软骨散解药走近,看着地上昏迷的祝沉夜踢了踢,“一点屁用没有,都被迷晕多少次了还能中招?”
接着又满脸痛苦地低呼,“妈呀,好痛好痛。”
刚刚一通操作过猛,在与祝沉夜马匹擦身而过之时,祝沉安的肩膀有撞到祝沉夜的马,此刻整个侧边肩都是剧痛的,连手中割断祝沉夜马镫的陶瓷片都险些拿不住。
祝沉安本想搜刮一下祝沉夜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当自己这次舍命救他的报酬,不远处大片马蹄声突然响起。
祝沉安知道,是寻圣孙的人马来了。
只能低骂一声,“便宜你这个兔崽子了!”
说罢,往自己马匹嘴里又塞了一把裹了软骨散解药的草,接着翻身上马,往一侧的丛林中行去。
很快,大批人马来到昏迷的圣孙面前。
“殿下,是殿下!”
慕九司带领众人围了上去。
瑞麟王冷眼看着大伙儿七手八脚救治圣孙,眼眸一扫,瞥见丛林深处远远消失的马匹一角,眉头紧蹙。
竟是有人搭救?
那人是谁?
*
远离了人群,祝沉安独自牵着马匹来到小溪边。
侧边肩部越来越疼,祝沉安是个怕疼的人,心中暗道,早知道首接作死重启得了,换个法子救祝沉夜也许自己不会落伤。
在小溪边蹲下,祝沉安解开衣服。
清澈的溪水里映着祝沉安整个儿青紫的侧肩,祝沉安看了心疼不己。
“唉,可怜了本姑娘那如羊脂玉一般丝滑的小香肩呀!”
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再怎么着也不能叫自己受了委屈去。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一只无人怜惜的小野猫。”
背后声音突然传来,祝沉安浑身汗毛乍起!
未作出反应,那人己到她身后,溪水中映出男人姣好又阴邪的脸,“好一个肤如羊脂的小香肩,不若……”
“本王来帮你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