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衍顿了顿，接着说道，“需要等个机会，这个以后再说。”
慕雨晴微微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道：“是……是需要什么机会？可以先告诉我吗，我试试能不能主动创造。”
杨衍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心里有点后悔刚才跟她说能解决这事儿。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思索半晌，隐晦地说道：“等到我实力足够强大，能翻云覆雨的时候就可以了。”
慕雨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公子，先喝茶吧，等下凉了。”
杨衍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我去给公子拿些点心……”
慕雨晴说着便要起身，却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动作。
“阿姐！原来你在这儿！”
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杨衍眼前一亮，这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着鹅黄色的纱裙，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绦带，衬得腰肢盈盈一握。
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灵动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仿佛永远含着笑意。
随着她蹦蹦跳跳的动作，腰间缀满的银铃叮当作响，发间的蝴蝶簪也跟着颤动，活像一只欢快的小云雀。
慕云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石桌前，一把抱住慕雨晴，说道：“阿姐你怎么又躲在这里？爹让我来找你去……”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注意到杨衍，眼睛一下子睁得更大了：“你是谁……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会徒手破法的怪人？”
“云瑶！”
慕雨晴急忙拉住妹妹的手腕，责备道：“不得无礼。”
慕云瑶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杨衍，问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呀？”
杨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对姐妹。
慕云瑶比姐姐矮了半个头，但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她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鼻子小巧玲珑，说话时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
与温婉安静的慕雨晴相比，这个妹妹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十分引人注目。
“我叫杨衍。”
杨衍故意板起脸：“不过你要是再叫我怪人，那我可不会教你法术。”
慕云瑶眼睛一亮，立刻挣开姐姐，凑到杨衍面前，问道：“你真的愿意教我？”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珠子：“我用这个跟你换！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连阿姐都没给呢！”
杨衍看着那明显是老人用来盘玩的珠子，不禁笑出声来。
这时，他注意到慕雨晴站在妹妹身后，眼神温柔中带着几分羡慕。
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地低下头，替妹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
“想学可以。”
杨衍接过珠子，指了指慕云瑶腰间的银铃：“不过得用这个来换。”
“不行！”
慕云瑶立刻捂住铃铛，小脸皱成一团：“这是爸爸送我的生辰礼！”
说完，她转头朝刚走过来的慕寒东喊道：“爸爸你看他！他想要我的铃铛呢！”
慕寒东捋着胡子大笑起来：“杨小友，这丫头连我的寒霜剑都敢偷去掏鸟窝，你可得小心了。”
他走到石桌前坐下，递给杨衍一个玉牌：“明日辰时我带你去巡防司报到。虽说只是个闲职，但在城里走动会方便些。”
杨衍接过玉牌一看，上面刻着“秀金”两个字。
不得不说，慕前辈办事效率真高。
“多谢前辈。”
杨衍收起玉牌，抱拳致谢。
“哈哈，客气了。”
慕寒东笑着说道：“杨小友年纪轻轻就己踏入筑基境，想来也是人中龙凤，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即便我不帮你，你也不过多费些功夫罢了。”
说着，慕寒东略带得意地指着慕云瑶，问道：“杨小友，你看我这女儿，天资如何？”
杨衍有些犯难，毕竟他踏上修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难怪慕雨晴对修行如此执着，生活在修仙世家却无法修炼，还要看着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每日修炼……
“杨大哥！”
慕云瑶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你明天教我法术好不好？我可以用更好的东西跟你换！”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慕寒东笑着摇头：“这丫头，见到厉害的人就缠着要学。上个月还非要跟青云门的剑修学御剑，结果把人家灵鹤的羽毛拔了一地。”
“那是因为它先啄我的！”
慕云瑶撅着嘴辩解，转头又对杨衍露出讨好的笑容：“杨大哥最好了，就教我一招嘛～”
杨衍被她逗乐了。
这丫头虽然任性，但那股机灵劲儿实在招人喜欢。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
慕寒东拍拍手，站起身来：“云瑶，该去修炼了。杨小友也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衙门。”
慕云瑶不情不愿地被侍女拉走，临走前还冲杨衍做了个鬼脸：“明天我来找你玩！一定要教我法术！”
待众人散去，院子里只剩下杨衍和慕雨晴。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
慕雨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公子……”
她鼓起勇气开口：“我送您回房吧？”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慕雨晴的衣袖时不时擦过杨衍的手臂，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公子方才说……”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答应我的事……”
杨衍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说到做到。不过……”
他压低声音：“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慕雨晴的眼睛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她轻轻抓住杨衍的袖子，又像被烫到似的急忙松开：“我、我明白了。我会等……”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管多久都等。”
杨衍心头一软。这个温婉隐忍的姑娘，明明比妹妹年长，却因为无法修行而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慕云瑶的喊声：“阿姐！爹找你呢！”
慕雨晴慌忙后退一步，匆匆行了个礼：“公子早些休息。”
她转身跑开时，发间的珠钗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线，像流星般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