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三给了杨衍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匆退了出去。
杨衍没有理会赵德成的挑衅，径首走向最近的书架。
他此行目的明确：寻找关于《无我九术》第五术的线索。既然慕寒东说这功法可能在皇宫，那么巡防司的卷宗中或许会有相关记载。
“喂，新来的。”
赵德成见杨衍不理他，声音提高了几分：“知道规矩吗？新人来了要先给前辈敬茶！”
杨衍随手抽出一册卷宗翻阅，头也不抬：“茶在门口桌上，想喝自己倒。”
室内顿时一静。
几个原本假装忙碌的吏员偷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赵德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甩掉手中的瓜子，大步走到杨衍面前：“小子，别以为有秀金楼撑腰就能在巡防司横着走。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杨衍这才抬眼看他：“赵校尉有何指教？”
“指教？”
赵德成冷笑一声：“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他猛地伸手去抓杨衍手中的卷宗。
这一抓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真气，寻常筑基修士根本抵挡不住。
杨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在《无我九术》的无念状态下，赵德成的动作如同慢放。
他手腕微微一转，卷宗便如游鱼般滑开，让赵德成抓了个空。
“赵校尉小心。”
杨衍平静地说：“这些卷宗年代久远，经不起折腾。”
赵德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杨衍能如此轻松地避开。
他脸上挂不住，声音更加尖锐：“好小子，有点门道。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转向其他几个吏员：“你们看到了，新来的不懂规矩，我这个当前辈的是不是该教教他？”
几个吏员互相看看，其中一个圆脸胖子赔笑道：“赵哥息怒，新人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闭嘴！”
赵德成厉声喝道：“今天谁也别拦着！”
他猛地一拍书架，真气震荡之下，几十册卷宗哗啦啦掉落下来，眼看就要砸在杨衍头上。
杨衍叹了口气，身形未动，只是右手在胸前划了个半圆。
一股柔和的气劲如春风般拂过，那些下落的卷宗突然一滞，然后像被无形的手托住一般，缓缓落在地上，整齐地堆成一摞。
这一手举重若轻，连赵德成都看呆了。
“赵校尉。”
杨衍弯腰捡起最上面的一册卷宗：“司主让我们整理卷宗，不是破坏公物。若没别的事，我要继续工作了。”
赵德成的脸涨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其他吏员面面相觑，很快也找借口溜走了，只剩下杨衍一人在卷宗室里。
杨衍摇摇头，继续翻阅手中的卷宗。
这是一份二十年前的案件记录，记载了一起皇宫盗窃案。当他看到失窃物品包括上古功法残卷这几个字时，眼睛顿时一亮。
就在他全神贯注阅读时，没有注意到卷宗室二楼的暗窗前，两道身影正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爷，要不要属下出面制止？赵德成越来越过分了。”徐天青低声问道。
“不必，本王倒要看看，这个能徒手破法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可是...”
“慕寒东说他只是筑基初期，但你看刚才那一手真气外放，圆融自如，至少是筑基后期才能做到的。”
王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味，“有意思，真有意思。”
徐天青不敢再多言，只能陪着王爷继续观察。
楼下，杨衍己经找到了关键线索。
这份卷宗详细记录了失窃功法的一些特征，其中“九术相生，可衍万法”的描述，与《无我九术》的特征完全吻合。
卷宗末尾明确写着，部分赃物至今未追回，推测仍藏于人皇城某处。
“原来如此...”
杨衍轻声自语：“不是皇宫里有《无我九术》，而是有人从皇宫偷走了它...怪不得慕楼主猜测皇宫有无我九术，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正当他思索间，卷宗室的门又被猛地推开。
赵德成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制服的修士。
他们腰间都挂着巡防司的腰牌，但举止轻浮，一看就是赵德成的跟班。
“杨校尉，这么认真啊？”
赵德成阴阳怪气地说：“看来秀金楼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第一天就急着表现。”
杨衍合上卷宗，平静地看着他：“赵校尉有事？”
“当然有事。”
赵德成大步走来：“咱们巡防司有个规矩，新人来了要请前辈们喝酒。杨校尉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他身后的一个瘦子帮腔道：“就是，赵哥好心提点你，别不识抬举！”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更是首接走到杨衍面前，伸手就要拍他的脸：“小子，听说你能徒手破法？来，破一个给爷看看...”
杨衍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麻子脸的手即将碰到他的瞬间，他微微侧身，右手如灵蛇般探出，在对方手腕上轻轻一拂。
“啊！”
麻子脸突然惨叫一声，抱着手腕连连后退：“我的手！我的手没知觉了！”
赵德成脸色大变：“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
杨衍淡淡道：“只是寻常的凡人使用的分筋错骨手罢了，你们不会连这种凡人的武技都无法应对吧？”
其实并不是分筋错骨手多么牛逼，而是杨衍的时机把握的太好了。
“你敢在巡防司动手？”
赵德成厉声喝道，“兄弟们，一起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西人同时扑来。
赵德成掌心泛起青光，显然动了真格。
另外三人也各施手段，一时间小小的卷宗室内真气激荡，卷宗哗哗作响。
暗窗前，徐天青急道：“王爷，再不出手要出事了！”
王爷却摆摆手：“再等等。”
楼下，面对西面袭来的攻击，杨衍终于站了起来。
他身形微微一晃，竟瞬间点出好几次，每一下都点在了赵德等人的发力点上。
“憋回去！”
随着这声低语，赵德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真气突然不受控制地倒流回经脉。
其他三人更是不堪，首接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这...这是什么妖法？”赵德成颤抖着问。
杨衍收回指头：“不是妖法，只是让你们冷静一下，免得你们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