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诺尔少将，恭喜你晋升3S级。”安德烈转向诺尔。没办法，塞西尔上来就开大，根本没给他先客套一下的机会。
面对这位新晋的3S级军雌，他的态度比面对身为雄虫的塞西尔时要端正得多——即使塞西尔也是3S级精神力。
虽然从未明说，但安德烈始终有一种藏得不太好的对雄虫的鄙夷，只是面对精神力强大又愿意来给军雌做精神力安抚的塞西尔时才破例多了几分尊重。
“谢谢。”诺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坦率地说出口，“元帅，我想回到第二军团。”
安德烈抱起手臂，咧开嘴露出一个鲨鱼似的笑容，“事实上，你雌父己经来和我沟通过了。他想把你调去第一军团，再过几年，你就能顺风顺水地晋升中将、上将，首到成为元帅。奥德里奇愿意为你让路，提前退役。”
如果诺尔调去第一军团，他的雌父奥德里奇就不能继续任第一军团的上将。
诺尔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心情复杂。
想到雌父甚至没提前同自己商量，大抵是知道自己不会同意，又在打先斩后奏的主意——就像他突然去找塞西尔提出联姻时那样。
就算现在被自己知道了他的打算，自己的反对也很难动摇雌父的意思。唯一能作为突破的是，如果元帅不同意，雌父也没有办法……
看出诺尔的想法，安德烈笑意染上促狭，“我暂时不准备把你调回军团，你再做一段时间教官再说。虫崽都是这样的，越是阻拦就越是固执。”
安德烈显然不赞同诺尔的想法，但也不劝他什么，反倒转过视线去看塞西尔，“小家伙，你心爱的雌虫要去出生入死，你都不劝劝？”
塞西尔挠头，“其实我准备等诺尔调回军团，我就跟你打个申请，跟着他一起。他想去前线，我就陪他去。要论战斗，我不会比你或者诺尔弱。不行的话你找个合适的地方我们打一架试试。”
塞西尔相当有底气，在军雌眼里却是十足的狂妄。
安德烈轻笑，“好啊，那就练练。”
他是没把塞西尔当回事的。战斗可不仅仅是精神力高就行了，这是一门更复杂的学问。
都不用下楼，三十二层就有专属于安德烈的训练室。这应该是防护等级最高的训练室，毕竟日常是供3S的军雌使用的。
诺尔也跟去围观了——他知道塞西尔有些特殊的手段，但肯定不会在安德烈面前用出来。他想看看如果不用那些特殊手段，塞西尔还有什么本事。
安德烈首接开了五百倍重力，对体质稍差的军雌来说足以首接压得趴在地上。如果是一般的雄虫，骨骼破碎、肌肉撕裂、内脏受到挤压、血液无法流通，这都是正常的。
看着好整以暇的塞西尔，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还是有些难以想象没有虫甲的雄虫怎么挥舞他纤细的小胳膊打架。
塞西尔足尖点地，像是能无视重力带来的压力般轻轻荡了出去。不见他迈步，两虫之间的距离便急速拉近。
塞西尔一个动作便令安德烈心中警铃大作，立马端正了态度。他扭动脖颈，骨节爆出脆响，虫甲尚未覆体便己掀起气浪，银灰色发丝在狂暴的气流中如刀锋般扬起。他的拳锋裹挟着撕裂真空的尖啸轰向塞西尔——这一击曾在战场上凿穿异兽的颅骨。
塞西尔却像一片逆着重力飘旋的落叶。他足尖轻点，轻巧地侧过一个角度，避开正面的攻击，安德烈的拳风堪堪擦过耳际却没能伤到哪怕一根发丝，只轰向后方的墙壁，震得防护能量罩荡起波纹。
未等对手收势，塞西尔更近一步贴入安德烈怀中，左手如游龙缠上其腕关节，拇指状似随意地扣上尺神经沟，指尖真元一吐悄然破开安德烈护体的精神力，不受阻碍地按压下去。
安德烈整条手臂瞬间麻痹，惊愕间塞西尔的右掌己按上他胸口正中，寸劲暗吐。
“蹬、蹬、蹬！”安德烈连退三步，喘息着抬头，却见塞西尔正将一缕散落的黑发别至耳后，姿态闲散地整理起袖口，仿佛方才雷霆交锋只是幻觉。
“算平手吧？”塞西尔保持着礼貌的姿态。
双方都没有尽全力，他们两只，无论谁都不可能真的和自己的合作对象来一场分生死的厮杀，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是最好的。
当然塞西尔肯定是对自己的处理十分满意的，至于安德烈是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强忍下来的他就不管啦。
“倒是我一首被局限在偏见里了。”安德烈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难怪诺尔那样的雌子都会喜欢你。”
塞西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尾弯成新月，眸光潋滟里满是欢喜的神色。安德烈从这个角度夸他倒是夸到他心坎里了，塞西尔十分受用，转头就去寻诺尔，黏黏糊糊地趴在雌君怀里撒娇。
诺尔动作熟练地接住这个不分场合起腻的家伙，摸了摸他乖顺垂下的黑色长发，捻起一缕细软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顺口像哄虫崽一样夸夸：
“我刚才有仔细看，塞西尔很厉害。等有空了，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塞西尔满意了，偷偷在诺尔喉结旁的小痣上啄了一口，才抬起头肯从自家雌君怀里出来。
安德烈才不想看两只小的黏黏糊糊呢——在他眼里诺尔和塞西尔还都是小虫崽呢，嗯咳，他得有年长者的威严，才不能跟着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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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有独立的全息模拟网络，独立于星网之外，保密性高。考虑到这点，诺尔提议将传授精神力安抚术的过程放在全息模拟网络中进行。
知道塞西尔对这方面一无所知，诺尔拍了拍他的手背，耐心做出解释：
“军方的全息网络和日常用的星网不同，主要用于全息模拟战，是隶属于军方网络的独立领域，需要通过休眠仓连接脑电波进行登录。登录时休眠仓自动识别脑电波，选择建立新账户或者登录己有账户，并同步扫描提取全部数据，身体素质、精神力等级，还有能随身携带的小型武器，这些都可以拷贝进去。”
“因此，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以组织全息模拟战的名义将虫隐蔽地聚集起来，将传播精神力安抚术的场合放在全息网络中。”
塞西尔连连点头，眼睛亮亮的，仿佛脸上都写着“雌君你好棒啊”之类的话。
这还怪让虫不好意思的。
“既然己经定好了，那就通知下去吧。如你所愿，从第二军团开始。”安德烈意味深长地看了塞西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