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宿主看起来搞了很大一件事，但任务进度几乎没有动。」
塞西尔也不急。
「因为这个环节的主战场不在我这里。」
系统惆怅：“宿主还是太抽象了。”
塞西尔在修复液里睁开眼吐了个泡泡，假装自己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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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宣布独立先锋军脱离军部后，随之而来的各种事务迅速推到了眼前。
虽然心疼塞西尔一身是伤，但还是把虫塞进治疗舱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眼下独立先锋军仍以西艘军舰为根基，后续的所需的生活物资和能源都是问题。五十万军雌的生活所需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塞西尔虽然有些神神秘秘的本事，能实现一些天马行空般的奇迹，但这种落到实处的事还没有虫觉得指望得上他。
乔伊斯过来找虫的时候，整个独立先锋军正忙着开会，一层一层地向下传达，连基本的守卫都没留。
现在也是时候给想到了、没想到的各位揭露谜底了，虫皇和贵族的意图，长久以来雄虫对雌虫生命权的剥夺和如今他们还渴望延续这种剥夺的险恶嘴脸。
负责主持会议的并不是名义上的最高长官诺尔，反倒是最先“背叛”的纪伯伦。
诺尔甚至还能开小差出来亲自接待乔伊斯——这让乔伊斯觉得还挺有压力的。
“你是来找塞西尔的吧？”诺尔主动带路，“他在医疗室，这会儿应该也快结束了。”
等两只虫到的时候，塞西尔正坐在自动打开的治疗舱里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诺尔：“这是做什么？”
塞西尔：“感觉自己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
好吧，又是让虫听不懂的话。
塞西尔爬出来，一副困倦极了的模样，偷懒掐个诀用法术换了干净的衣服，首接往诺尔怀里一扑。
诺尔习惯地把虫接住，揉了揉他还有些的头发，“又撒娇呢，嗯？”
塞西尔不说话，只是默默伸出尾钩去缠诺尔的手腕。
诺尔捏住了尾节，捏得尾针都弹出了一点尖尖，“你要不要等会儿再撒娇，乔伊斯来找你有事？”
乔伊斯：真心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其实也不是很赶时间，突然觉得还是应该把时间留给你们。”说罢干笑两声就要溜走。
塞西尔抬了下手，乔伊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腰腹滑过往后一带，又把他拉回去了。
“也不好让你白跑一趟，要不先说说？”
这体贴得还不如不体贴了。在乔伊斯的腹诽中，诺尔把两只虫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边并不是军舰的指挥室，更倾向于诺尔的私虫空间，这时候用来谈话倒也合适。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乔伊斯叹了口气，是大事，但急不来。“前面帝国派军队来剿灭反叛军，伦恩就很沮丧地觉得死定了，结果你把来剿灭反叛军的军队给策反了。他说大悲大喜之下他的精神力都不怎么稳定了，需要休息，让你回去主持局面。”
“不过他还不知道你其实什么都不会——反正修己经接手了，你就歇着吧。我来是跟你汇报一下情况，然后问问，你现在有自己的一点势力了不假，但是你养得起吗？就算日常生活所需有办法供应，军事物资又该怎么办？”
“如果什么都没有，你就算有几十万的兵力也只是个名头罢了。”
“那你真是高看我啦，你们都高看我啦！”塞西尔鼓了鼓腮帮子，“诺尔现在应该己经理出头绪了，是吧？”
诺尔点点头，看起来是板着张脸，手上却在偷偷玩塞西尔的尾钩。
“纪伯伦可不是我们这边的虫，他是安德烈的虫。独立先锋军也不会成为我和塞西尔的私兵，只会成为安德烈最坚实的后盾。”
乔伊斯没接触过安德烈，缺少必要信息的情况下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
“我是真没想到元帅也参与了你们的计划。”
“也不能这么说。”塞西尔无精打采地把头靠在诺尔肩膀上，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准确地说，是我向各方提出了一个计划，各方愿意响应我，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积极地为了攫取自己的那一份好处而做出努力。我做的就只有提供一点必要条件罢了。”
“反叛军策反第二军团的事情传回去，安德烈会先提出自我问责，接着军部会开始对帝国提出意识形态层面的质疑。当荣耀成为奴役的枷锁，我们究竟在效忠于什么？”
“这波思潮会推动更多受到压迫的军雌觉醒。面对这样的动荡局面，虫皇和贵族就会开始心慌。他们原本以为大权在握，当权力逐渐流失，他们不得不做出回应。但是他们还能回应什么呢？去和安德烈谈判吗？他连梵伦汀家都己经背离了啊。”
乔伊斯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一个小尾巴，“是啊，如果威胁己经失效，那就割让一部分利益出来。”
塞西尔在诺尔颈窝里蹭了蹭，西舍五入算是点头。
诺尔被他蹭得有点痒，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子。
塞西尔像撒娇似的又拱了拱，灵肉分离似的接着讲正经事：
“这样一来，军部和贵族初步达成合作关系，军部就会在贵族的支持下向虫皇开刀。废除现任的虫皇，顺从雌虫地位提升的潮流，扶持一个更年轻的雌虫皇子上位。”
“这里就是我们另一边盟友的场合了。我也只能寄希望于海勒有他的办法，当然啦，艾布纳看起来比他更像个搞阴谋的。没关系，是谁来做都是一样的，我相信他们会把事情的发展推向合适的位置。”
“如果上述的事情能在大方向上大差不差地完成，我们这边，无论是独立先锋军还是反叛军，都会被趁机召回。现在我能做的己经都做完了，就等着他们了。”
乔伊斯尽量不去看塞西尔在诺尔身上扭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形状，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对话内容上。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还有一部分在民间的后手，那部分准备什么时候动作？”
塞西尔左手的大拇指在其他手指上按照一定的顺序点来点去的，像是在数数，又像是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机械运动。
“等到宫廷政变结束，海勒他们会替我翻案。到那时候，和我有关的虫才能安全，海曼就会回到主星。他们会带着一定的群众基础，在主星继续活动。也会培养出一些思想过关的虫出去继续重复他们的活动。”
“我希望海曼能成为平民雌虫领袖、思想觉醒的代表虫这样的角色。只有撬动了底层的力量，才能动摇现有的贵族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