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李大明白的“病急乱投医”——增加“现代舞”元素

隔壁“阳光社区”那“专业导演、专业歌舞团、大型歌舞诗《我们社区亚克西》”的“豪华配置”传闻,像一柄无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和谐里社区哲学剧组”每一个成员(主要是总导演李大明白)的头顶。而小美Vlog的意外走红,以及由此引发的“表情包P图大赛”和网友们那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评论”,则像一把不断往这柄剑上添加砝码的“无形之手”,让李大明白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这双重的压力给……嗯,压垮。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们不能让和谐里的‘哲学之光’熄灭在‘亚克西’的歌舞声中!”李大明白在一次排练间隙(当时演员们正因为“今晚盒饭里的青椒炒肉丝是青椒多还是肉丝多”这个问题而展开友好而热烈的讨论),用一种充满了“悲壮”与“绝望”的语气,向他那群“精神涣散、军心不稳”的“草台班子”发出了战斗的号召。

他知道,单凭他们现在这个“床单当戏服、纸箱当背景、台词靠魔改、表演靠本能”的“丐版”哲学剧,要想在评选活动中与“阳光社区”那样的“正规军”抗衡,简首就是……痴人说梦,以卵击石。

他必须……必须想办法,为他们这部“内涵有余,形式不足”的“哲学大戏”,增加一些……一些更具“艺术表现力”和“视觉冲击力”的元素!一些能够让评委们(以及小美Vlog的粉丝们)眼前一亮、不明觉厉、并最终为他们投上“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很高级”的关键一票的……嗯,“秘密武器”!

可是,在“零预算、零专业、全靠爱(主要是对盒饭的爱)发电”的前提下,这个“秘密武器”又能是什么呢?

李大明白为此苦思冥想了好几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比苏格拉底的胡子掉得还快。他甚至开始在梦里与康德、黑格尔、尼采等先贤进行“跨时空对话”,向他们请教“如何在资源极度匮乏的条件下,打造一部具有颠覆性影响力的哲学艺术作品”。(据他说,康德建议他先写一篇关于“戏剧审美的先验条件”的论文,黑格尔则强调了“绝对精神在社区文艺汇演中的辩证展现”,至于尼采……尼采只是狂笑着说“上帝死了,戏剧也死了,你们随便折腾吧!”)

就在李大明白的“哲学大脑”即将因为“过度思辨”而彻底“烧坏”之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大学时期,曾经在某个小剧场里看过的一场……嗯,据说是非常“先锋”、非常“实验”、也让他非常“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现代舞表演。

他记得那场表演,演员们穿着奇装异服(在他看来,跟王姐用床单改的戏服也差不太多),在舞台上做出各种扭曲、翻滚、抽搐、以及……嗯,一些他觉得很像“癫痫发作”的动作,以此来表达某种……据说非常深刻的“内心挣扎”与“灵魂呐喊”。

“现代舞!对啊!现代舞!”李大明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艺术的曙光”!

“这简首是太……太完美了!”他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一种“病急乱投医终于摸到一根救命稻草”的狂喜。

“你想想,”他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现代舞,它不需要华丽的服装道具,不需要复杂的舞台布景,甚至……不需要演员有太多的台词功底!它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肢体语言!靠的是情感张力!靠的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艺术感染力’!”

“我们完全可以在我们的哲学剧中,加入一段……一段极具象征意义的现代舞!比如,在苏格拉底即将喝下毒芹汁的悲壮时刻,我们可以让一群身着黑衣的舞者(就让王姐舞蹈队的姐妹们客串一下),用她们那……嗯,‘充满力量与悲怆’的舞姿,来表现苏格拉底内心的‘生死抉择’与‘对真理的殉道’!”

“再比如,在赞西佩(王姐饰)那段‘哭坟’的独角戏之后,也可以让她自己来一段……一段充满了‘对亡夫的思念’与‘对命运不公的控诉’的……即兴现代独舞!这不比她现在那个‘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哭泣’要……要高级得多,也艺术得多吗?!”

“还有西西弗斯!当他推着巨石(纸箱)在舞台上永恒轮回时,旁边也可以安排几个舞者,用一些……一些象征着‘束缚’与‘挣扎’的抽象动作,来烘托他那‘存在主义的悲剧氛围’!”

李大明白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简首是“神来之笔”!他觉得,只要加入了“现代舞”这个“高大上”的艺术元素,他们这部“和谐里社区哲学大戏”的“逼格”和“观赏性”,一定能瞬间提升好几个档次,说不定真能……嗯,跟隔壁“阳光社区”的《我们社区亚克西》掰掰手腕呢!

于是,在下一次排练时,李大明白便将他这个“大胆而富有创意”的“艺术构想”,郑重地向全体“演职人员”进行了宣布。

演员们听了,大多露出了与上次听他讲解“垃圾分类的现象学意义”时如出一辙的……茫然与困惑的表情。

“现……现代舞?”扮演苏格拉底的张书记,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导,这个……跟咱们那个……扭秧歌,是一回事儿吗?”

“差不多吧!”王姐倒是显得兴致勃勃,她觉得“现代舞”这个词听起来就比“广场舞”要……洋气一些,“不就是瞎蹦跶嘛!这个我擅长!李导,你放心!到时候我保证给你编排出一段……一段既有哲学深度又不失广场舞精髓的……现代舞!”

李大明白听了王姐这番话,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冒了。他知道,如果真让王姐来编排这个“哲学现代舞”,那最后呈现出来的,很可能又是一段……嗯,充满了“王氏审美”的“群魔乱舞”。

“不不不!”他赶紧摆手制止,“王姐,这个现代舞呢,它……它对演员的肢体表现力和情感理解力,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它不是简单的……嗯,‘瞎蹦跶’。它需要……需要一种……一种发自内心的、与角色灵魂高度契合的……嗯,‘即兴的灵性表达’!”

为了让大家更首观地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现代舞”,李大明白决定……亲自示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自己大学时看过的那些“先锋艺术”片段,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他那段……嗯,充满了“哲学思辨”与“肢体不协调”的……“即兴现代舞表演”。

只见他时而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无头苍蝇,在舞台上(会议室中央)茫然地转着圈;时而又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时而又试图用一些……一些他自认为很“抽象”、很“有张力”的扭曲动作,来表达某种……据说非常深刻的“内心挣扎”和“灵魂呐喊”。

他的动作,僵硬得如同刚刚出厂的机器人,每一个关节都像生了锈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他的表情,则因为“过于投入”而显得有些……狰狞和滑稽。他那件本就有些不合身的白衬衫,也在他这番“激情演绎”之下,从裤腰里挣脱出来,皱巴巴地耷拉着,像一面……嗯,刚刚经历了一场“哲学风暴”的破帆。

台下的演员们,看着李大明白这番“惊世骇俗”的“行为艺术”,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只有小美,在角落里强忍着笑意,将手机镜头牢牢地对准了李大明白那“忘我”的舞姿,心中暗道:“李导这是……彻底放飞自我,准备C位出道了吗?!”

终于,在李大明白以一个……一个类似于“大鹏展翅(但翅膀没打开)”的造型,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还好没摔坏他那副宝贝眼镜)之后,这场充满了“哲学意味”的“现代舞示范表演”,才算……嗯,告一段落。

会议室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半晌,还是王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看着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李大明白,用一种带着几分同情和几分……嗯,实在忍不住的笑意的语气,说道:

“小李啊……你这舞……跳得……真……真有劲儿啊!就是……就是看着……怎么那么像……像一只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正在抽筋的大螃蟹啊?”

“噗——!”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紧接着,整个会议室里,爆发出了一阵……嗯,充满了“善意”与“同情”的……哄堂大笑。

李大明白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他知道,他这次“病急乱投医”的“现代舞跨界尝试”,又一次……以一种极其“社死”的方式,宣告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