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辰安影视总部大楼
整座城市浸泡在暴雨里。
安然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着U盘的金属外壳。
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成狰狞的图腾,将对面陈氏大厦的LED广告牌折射成模糊的血色。
"都到齐了?"
顾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浑身湿透,西装外套不知丢在哪里,白衬衫紧贴着胸膛,手里攥着一台老式投影仪。
会议室里只有西个人:
公关总监唐莉捏着平板电脑的手指发白;
安保主管老陈的枪套罕见地露在西装外;
还有缩在角落里的实习生小林——
他是唯一还能接触到陈氏内部系统的人。
"开始吧。"顾辰扯开领带,投影仪蓝光"啪"地亮起。
唐莉调出录音:"顾轩当时说'这些是内部文件',但——"
她放大照片角落,"看这个水印。"
安然突然首起身子。
那个浅蓝色的"CS"logo,正是陈氏影业内部系统的标记。
"陈少给他资料时连水印都懒得去。"顾辰冷笑,"狂妄到这种地步。"
小林突然举手:"我、我查到顾轩副总上周收到三笔境外转账..."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收款账户是他母亲在开曼群岛的..."
雷声炸响,投影画面闪烁间变成——
"第七个了。"老陈闷声道,"保安部小吴今早交的辞呈,说陈氏给他配了辆保时捷。"
安然翻开周默留下的剧本。
被红笔圈出的"母亲自杀戏"旁,有人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
「审查组王组长说这段必须删,和94年星光影院事件太像」
"94年..."顾辰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疤,"我妈就是那年..."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断电打断。
整栋大楼陷入黑暗,只有投影仪的应急电源还亮着,将最后一张照片投在墙上——
那是王董办公室里的老照片。
安然现在才看清,浓烟中有个穿白裙的女人正回头看向镜头——
她举起的左手上,银镯的反光形成诡异的十字。
"这是..."唐莉倒吸冷气。
顾辰从钱夹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同样的银镯,戴在年轻时的顾母手腕上。
"1994年9月18日,星光影院'意外'失火。"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妈当时在调查陈氏洗钱,带着证据胶片去见王毅——
就是现在的王董。"
安然猛地站起来,U盘在掌心发烫。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少要不惜一切阻止《破茧》——
那部被烧毁的《艺术之死》,讲的就是资本谋杀艺术家的故事。
而顾母,带着未公开的底片死在了影院。
01:33 雨更大了
小林突然尖叫着指向窗外。对面陈氏大厦顶层的灯光组成一个巨大的数字:54。
"是倒计时!"老陈拔出手枪,"他们在数《破茧》送审的剩余小时!"
顾辰从投影仪底座取出一把老式黄铜钥匙,柄上"星光影院4号厅"的字迹被磨得发亮。
"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他把手机转向安然,屏幕上只有五个字——
「钥匙在镯子里」
安然突然想起顾辰塞给她的U盘,和那句"他们拍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现在,冰山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