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腿保不住了

林经牵着狗剩走出来,今天要去赶集买年货。

“哼!”棒梗对着狗剩轻蔑地啐了一口,冷哼一声。

“真小气!”

两人不予理会,直接走向朝阳菜市场。

秦淮茹正忙着准备饭菜,贾家母子也无暇顾及他人,小当带着槐花在一旁玩耍。

再次看向石头时,早已不见棒梗的身影。

“哇,好香啊!”

再一看,棒梗竟站在林经屋檐下,双眼紧盯着上面挂着的腊肉。

“咕噜噜……”

肚子发出声响,棒梗不禁流出口水。

环视四周后,他发现了一根小棍子,顿时灵机一动,拿起棍子便去戳腊肉。

使尽全力左右晃动几下,终于把腊肉从钩子上拽了下来。

腊肉掉落地上,瞬间留下一片油渍。

“林经你这小气鬼,囤这么多肉也不分点给我们,哼!全被我拿走啦!”

意犹未尽,他又拿起棍子开始敲打连着的腊肠。

啪啪啪几声,腊肠接连掉落,原来还没解开捆住它们的绳子。

棒梗见到这些美食,眼睛发亮,抱起地上的腊肉和腊肠。

然而东西太多,带回去容易被发现,他决定暂时不往家里搬。

忽然,他瞥见旁边的狗洞,抱着肉快速钻了出去。

林经家门口还挂着一大串腊肠,狗洞旁也散落着一块腊肉。

钻出狗洞后,棒梗抱着肉跌跌撞撞跑到很远的地方。

“累死了,这下可以好好享用一顿了,馋得不行!”

口水几乎滴在肉上,他用袖子擦了擦,将肉放在附近的草地上。

从口袋掏出火柴,将周围的干草堆拢点燃,升起篝火开始烤肉。

院子里。

秦淮茹做完饭才发现棒梗再次失踪,贾家一家顿时慌作一团。

这时,林经推着装满年货的自行车回来,刚进院门就看见他们在四处寻找棒梗。

“哥,棒梗又不见了?”

狗剩见贾家人有的焦急万分,有的泪流满面,整个院子乱作一团。

“咱们别管了,回去吧。”

这事本与林经无干,他带着狗剩回到后院。

“哥,咱们的腊肠掉地上了!”

狗剩一眼瞧见旁边掉落的腊肠,地上还有隐约的脚印。

“是棒梗干的。”

林经一听便明白,除了棒梗不会有别人,再联想到贾家正在寻人,答案显而易见——偷吃后害怕被发现,慌忙逃走。

“这家伙怎么这样?好端端晒的腊肠,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狗剩细心地将腊肠一个个拾起,擦得干干净净。

刘海中走进来,林经拦住他。

“二叔,我家遭窃了!”

“什么?!”

“您看,我的腊肠散落地上,还有脚印,分明是有贼光顾!”

刘海中仔细一看,果然有脚印,立刻紧张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得召集全院开会!”

“定要严惩这个偷食者!”

原本竹竿上挂满了腊肉腊肠,如今已少了大半。

此时秦淮茹仍在院外寻找棒梗,刘海中则去请阎埠贵和易中海。

很快,消息传遍全院,各家开始通知参加大会。

“一叔,我家棒梗还没找到,能不能先帮我找找?”

秦淮茹几乎急疯了,贾家母子无人相助,只能独自寻找,还请了院里的人,甚至让傻柱一同帮忙。

众人有的主张先找棒梗,有的认为应先处理林经家的偷窃事件。

贾家更是心急如焚,带把的东西丢了,能不担心吗?

“我家腊肉不见了,棒梗又不见踪影,这岂不是说明偷肉的就是棒梗?”

林经对众人说道,脚印足以证明一切。

"你胡说什么!我孙子不见是因东旭说了几句便耍脾气,与旁人无干!"

贾张氏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愤愤地指责林经。

"有无胡言,寻到棒梗自知分晓,我家门前的脚印便是证物!"

众人闻言惊愕,若真是棒梗所为,那可真是不知悔改,上次教训岂非白费?

"林经所言属实?这孩子又闯祸了!"

"听闻林经家晾晒的腊肉不少,竟被偷走一半!"

"贾张氏曾去林经家投毒,这孩子怕是受她影响才学坏!"

院子里议论四起,人们对贾家的好感直线下降。

此时秦淮茹也焦急起来,担心果真是棒梗所为。

"够了!先找到棒梗再说。"

易中海出面安抚,安排众人分头寻找棒梗。

林经回屋将剩余腊味搬进屋里,狗剩随后跑进来说:"哥,我在狗洞找到咱们家的腊肉!"

"这小子八成是从狗洞溜走的,走!"

林经判断方向,狗洞外几百米便是郊外,以棒梗偷的肉量,跑不了多远。

另一边,棒梗正躲在郊外享用烤肉,吃得满嘴油腻,浑然不知危险逼近。

他年纪虽小,食量却不小,片刻间已吞下一半。

肚皮撑得圆滚滚,仍不停嘴。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狗吠声。

棒梗停下动作,心中发怵,刚想咽下的食物竟打了个饱嗝。

"汪汪汪!"

狗叫声再度响起,棒梗回头一看,三五只野狗恶狠狠盯着他,吓得魂飞魄散。

嘴边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那的烤肉味吸引了附近的野狗。

"别过来!"

棒梗大声喊道,但野狗们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锁着他手中的肉。

见它们仍不离开,棒梗赶紧将剩下的腊肠包好,慢慢后退。

然而,野狗们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步步逼近。

"不准跟上来!"

棒梗再次高声警告,恐惧中随手丢出一根腊肠,试图驱赶这些家伙。

腊肠刚落地便被野狗叼起,它们的眼神愈发凶狠,直勾勾盯着棒梗。

"汪汪汪!"

一只野狗率先发出低吼,另外两只随即冲向棒梗。

"啊!"

棒梗惊恐万分,紧紧抱住腊肉转身狂奔,三只野狗紧随其后扑了上来。

由于吃得太饱,棒梗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怀中的肉也脱手飞出。

眼见野狗逼近,他连忙将肉护在身下。

"这是我的肉!走开!"

棒梗大声喊叫,但野狗们毫不理会,甚至开始对他狂吠,唾液溅到了他脸上。

棒梗坚决不肯放弃腊肉,继续保护着,而野狗已经张口撕咬。

"啊!"

激烈的争斗中,野狗咬伤了他的手,棒梗疼得大叫。

野狗们毫不留情,持续攻击,模样狰狞可怖。

尽管手部剧痛,棒梗依然紧抓着肉不放。

他与多只野狗激烈对抗,一个小孩竟妄图夺回猎物,这简直异想天开。

眼看肉即将被抢光,棒梗也被踩倒在地。

"啊!"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棒梗痛苦地尖叫,远处寻找他的同伴听到了。

林经听见了这撕心裂肺的呼救。

"是棒梗,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秦淮茹也察觉到动静,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奔跑。

棒梗额头冒汗,眼中布满血丝,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几只野狗早已逃走,棒梗全身颤抖着,身旁散落着被咬碎的腊肉。

再看地上,满是鲜血,正从棒梗身上涌出。

他身上的衣物已被撕成破布,双手与大腿都在流血,其中一条腿更是被咬下一大块肉,露出了骨头,血如泉涌,棒梗哭喊得极其凄厉。

林经赶来,秦淮茹等人也紧随其后。

环视四周后,他们发现棒梗倒在血泊中,模样惨不忍睹。

“棒梗!棒梗!”

秦淮茹失声痛哭,看到这情景,泪如雨下。

“快送医院!这么严重的伤,一定是被狗咬的!”

傻柱脱下外套裹住棒梗的伤口,随后抱起他狂奔去医院。

林经低头查看,发现只是些腊肉和腊肠残渣,众人皆知棒梗偷吃被抓,受伤也是自找的。

这样的惨况让林经默然,这次的教训太过深刻,比以往更为痛苦。

被咬下的肉块触目惊心!

“我们回去吧。”

林经带着狗剩返回院子,贾家又要忙碌了。

傻柱抱着棒梗赶到医院,一路上血迹斑斑,他的身上也沾满鲜血。

医生迅速将棒梗送入手术室,秦淮茹在外焦急等待。

傻柱累得气喘吁吁,满身血污。

“棒梗,你一定要挺住!”

秦淮茹泪流不止,嘴里不停呼唤着。

“别哭,棒梗会没事的,别担心!”

傻柱一边安慰她,一边准备支付医疗费用。

院内的人回到各自房间,纷纷议论此事,恰巧被隔壁贾家母子听到。

“什么?!”

贾东旭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这一消息让他难以承受。

“儿子,冷静些!医生说你不能这么激动!”

贾张氏急忙安抚自己的儿子,生怕他情绪过于激烈影响健康。

“老嫂子,别担心,秦淮茹陪着呢!”

易中海也出来劝慰,这家人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

自从上次捐款事件暴露后,接二连三的不幸接连降临。

“秦淮茹真是个不祥之人,当初真不该娶她!”

贾张氏满心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何必?

医院内。

棒梗被野狗严重咬伤,失去意识,大量鲜血从大腿涌出,那狗咬到了动脉,情况十分危急。

医生用了许多止血药才勉强止住出血。

查看伤口后,医生无奈地摇头:“感染太严重,必须通知家属进行截肢手术。”

野狗的攻击导致大面积组织损伤,伤口已严重感染,若不截肢,性命堪忧。

好在手指的伤口较浅,经及时处理得以保全。

“哪位是贾梗的家属?”

“我来!”秦淮茹情绪激动,泪眼模糊。

“抱歉,你儿子需要截肢。

伤口撕裂面积太大,失血过多,组织已经坏死。”

护士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秦淮茹顿时无法接受。

“怎、怎么会这样?”

秦淮茹难以置信,原本健康的儿子即将失去一条腿。

这对棒梗未来的成长、学业、就业以及婚姻都将带来巨大阻碍。

更糟糕的是,家里还有瘫痪的贾东旭和行动不便的贾张氏。

秦淮茹顿时感到窒息,仿佛压在身上的重担让她无法呼吸。

“如果不截肢,性命堪忧,这一点你必须明白。”护士说完便离开了,而医生已准备好进行截肢手术。

“我已经通知了家属,可以开始了吗?”

医生给棒梗注射了三剂镇静剂以防他醒来,手术室外的秦淮茹哭得肝肠寸断,不断自责当初为何没嫁给林经,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傻柱在一旁尽力安慰秦淮茹,得知棒梗即将截肢,他也深感痛苦。

贾家得知真相,确信是棒梗偷了林经家的腊肉。

贾东旭情绪激动,躺在椅子上,额头敷着热毛巾。

“都怪林经,放这么多腊肉在外面,才让棒梗去偷的,这都是他的错。”

贾张氏依旧将责任全推给林经,不停地数落对方。

这家人真是自作自受,林经没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算是宽容,他们却还在背后议论林经的不是。

“要是棒梗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林经那个混账!”

贾张氏拿起拐杖,朝后院走去,一路大声喊叫。

“林经,你给我出来!”

林经听见声音,从屋里走出,邻居们都站在门口围观。

“你嚷嚷什么呢?”

“林经,你这人真不讲理,要是我孙子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林经,出口便是粗俗言语。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来偷我的东西,我连赔偿都没要求,已经很宽容了。”

林经觉得他对贾家过于宽容,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若非你在院子里晾这么多东西,棒梗怎会偷吃?这全都是你的错,都怪你,你得赔钱!"

贾张氏竟说出这般荒谬的话,竟要林经赔偿,莫非她的脑袋被门夹过?

"哼!"

林经轻笑一声,贾家真是可怜至极。

"你笑什么?还不快赔钱!"

"贾张氏,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

棒梗已两次上门行窃,你家腿脚不便,难道忘了吗?"

"你们祖孙俩,多次上门偷我家东西,甚至想...贾张氏,我不报警抓你们,已是手下留情!"

林经将贾张氏骂得哑口无言。

"他说得没错,你们祖孙俩多次行窃,没报警就已经很宽容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小的都不学好!"

此时,聋老太太站出来指责贾家。

大家都明白,他们的行为足够报警处理,然而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每次行窃,都遭到惩罚,棒梗的腿被狗咬掉一大块肉。

林经料想,他的腿恐怕保不住了。

贾家父子二人,一个瘫痪,一个年幼便残疾,或许是院子中最倒霉的人。

"对啊,贾张氏,别再纠缠不清了。

老太太都开口了,这事儿只能怪你们自己!"

刘海中也站出来表态,平时大家也见林经晒腊肉,但从没人去偷。

除了贾家这种人,动辄偷别人东西,院子的人都看不过去了!

"那是林经害得我们这样,都是他的错,怎么不死!"

贾张氏怒不可遏,对林经恶语相向。

"怎会有这样的人,真丢尽院子的脸!"

"老贾若知道,恐怕走得都不安心!"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贾张氏听后怒火中烧!

怒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她直接昏倒在地。

贾张氏因愤怒晕厥,众人皆为她的举动震惊,连林经也不禁轻笑。

无奈之下,大家只能合力将她送回贾家。

棒梗失去了一条腿,左大腿被层层纱布包裹,仍有血迹渗出。

“咔嚓~!”

急救室门开,医生推着棒梗走出。

“棒梗~!”

秦淮茹步伐踉跄上前,棒梗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等消退,他会感到剧烈疼痛,至于何时苏醒,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将棒梗推进病房。

秦淮茹望着残缺的腿部,满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