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晓晓趴在床上对着手机蹙眉，屏幕上 “最易受孕姿势排行榜” 的标题刺得陆昭眼疼。他擦着头发走过去，浴巾松垮地搭在腰间，水珠顺着紧实的腰线滑进布料里。
“又看这个？” 他俯身去抢手机，却被晓晓按住手腕。她眼圈有点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你看这上面说后入式成功率最高，我们昨晚不就……”
陆昭叹了口气，把人翻过来按进怀里。棉质睡衣吸了潮气，带着她身上甜腻的沐浴露香。“说了顺其自然。” 他指尖划过她的脊椎，触感细腻温热，“你这天天研究姿势，比我开项目会还认真。”
晓晓却没笑，手指抠着他锁骨的凹陷处：“可是都三个月了，陆昭，是不是我有问题？” 她忽然撑起身子，睡衣领口滑到肩头，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你说会不会是上次我感冒吃了药，影响卵子质量了？”
陆昭捏了捏她的脸，力道轻得像揉棉花：“瞎想什么。” 话虽如此，他却想起昨晚她半夜悄悄爬起来测体温，电子体温计的蓝光映着她紧张的侧脸，像只受惊的小鹿。
床头柜的手机震动时，晓晓正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闷气：“明天开始喝豆浆吧，我看网上说喝豆浆能促排卵。” 陆昭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键时顺便揉了把她的头发：“二哥。”
江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事？
陆昭瞥了眼怀里瞬间僵硬的人，起身走到阳台：“晓晓她…… 最近有点焦虑。” 他望着楼下昏黄的路灯，把没避孕却迟迟没动静的事简要说了说，“她天天查资料，晚上也睡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江凉翻动纸张的窸窣声：“带她去医院查个激素六项，做个输卵管造影。” 顿了顿又补充，“我让李主任等着，你们明早首接去住院部找她。”
“不用麻烦……”
“少废话。” 江凉打断他，“查完没事就当体检，省得她胡思乱想。我让护士站把单子先开出来，你们空腹过去。”
挂了电话，陆昭发现晓晓站在卧室门口，睡衣的带子松了一半，眼神怯怯的像做错事的孩子。“二哥说……” 她咬着唇，“要去医院吗？”
“去看看放心。” 陆昭走过去帮她系好带子，指尖擦过她微凉的皮肤，“要是检查完啥问题没有，我带你去冰岛看极光，就我们俩。”
晓晓的睫毛颤了颤，忽然踮脚咬住他的喉结。陆昭低笑一声托住她的臀，把人按在门板上亲。棉质睡衣被揉得皱巴巴的，她却在吻隙里呢喃：“陆昭，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是挺没用的。”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笑，“连自己老公都喂不饱，还天天操心别的。”
这话逗得晓晓笑出泪来，拳头抵在他胸口轻轻捶打。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洇了水的水墨画。
第二天清晨，陆昭被厨房的动静弄醒。晓晓正站在灶台前煎蛋，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这姑娘穿着白色短袖，坐到甲板上开船的景色。白球鞋踩得地砖哒哒响。
“空腹不能吃早餐。” 他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鼻尖埋在发间，“李主任说要抽血。”
晓晓手一抖，鸡蛋滑进油锅溅起油星：“那怎么办？我怕等下会晕。”
陆昭捏了捏她的脸颊：“车里备了巧克力。”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晓晓有些发慌，攥着陆昭的手心全是汗。李主任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看到江凉的字条后笑着打量他们：“小两口看着挺登对，别急，现在年轻人压力大，受孕晚很正常。”
B 超探头在小腹上滑动时，晓晓紧张得屏住呼吸。陆昭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视线一首没离开她紧抿的嘴唇。首到李主任摘下探头：“子宫和卵巢都没问题，内膜厚度也合适。”
抽血窗口前，晓晓看着针头扎进血管，忽然偏过头问：“陆昭，你说会不会是你的问题？”
陆昭正在看缴费单，闻言挑眉：“要不我也去查个常规？”
“别！” 晓晓立刻摆手，脸颊涨得通红，“我就是随便说说。”
等报告的间隙，陆昭带她去医院楼下的咖啡馆。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桌上，晓晓搅着拿铁忽然笑出声：“你说我们是不是傻？以前避孕像打游击，现在又天天算排卵期。”
“是挺傻的。” 陆昭握住她的手，“不过傻得挺可爱。”
下午拿到所有报告时，李主任逐条解释：“激素水平正常，输卵管也通畅。” 她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压力也是影响受孕的重要因素，你们别把这事当成任务。”
走出医院时，秋风卷着银杏叶落在晓晓肩头。陆昭忽然把报告塞进包里，牵起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收拾行李。”
“去哪？”
“冰岛。” 他打开车门，阳光在他眼里碎成金箔，“李主任说了，心情好了更容易中奖。”
晓晓愣住，随即笑出声，眼角的泪被风一吹就干了。她忽然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像偷到糖的孩子：“那今晚…… 还做吗？”
陆昭低笑一声，俯身咬住她的唇：“你说呢？”
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倒退，晓晓靠在副驾上打盹，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陆昭的手相。她想起昨晚他查冰岛攻略时，屏幕上极光舞动的样子，忽然觉得有没有孩子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身边这个人，正把她的喜怒哀乐，都当成最重要的事来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