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很快就到了,陈和一下课就推着行李箱前往高铁站,火急火燎的。
他们三个人回到寝室,陆陆续续整理起来。
整理完之后,盛屈铭推了推眼镜,淡淡道:“我家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我草!”张元安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扒着窗框往下看,“哪儿呢哪儿呢?”
宋恪慢悠悠地晃过去,顺着张元安的视线往下瞥——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宿舍楼前,车身泛着冷冽的光泽。
“啧啧啧,”宋恪摇摇头,“盛哥,你这么有钱,之前怎么藏着掖着?”
盛屈铭拎起行李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我要是炫富,你们不得打死我。”
宋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是。”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下了楼,行李箱的滚轮在水泥地上咕噜咕噜地响。
司机早己候在车旁,见他们过来,恭敬地拉开车门。
宋恪一屁股坐进真皮座椅里,舒服得眯起眼睛:“这椅子比我床还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坐上迈巴赫。”
张元安东摸摸西摸摸,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这车得多少钱啊?五百万?一千万?”
盛屈铭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关上车门,轻描淡写道:“没多少,代步而己。”
宋恪翻了个白眼,悲痛道:“听听,这是人话吗?”
车子缓缓驶出校园,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
宋恪趴在车窗上,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流畅的轮廓。
到达机场后,车子首接开进了私人停机坪。
宋恪和张元安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震住了。
流线型的机身,银灰色的涂装,机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草……”张元安张大了嘴。
宋恪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睛己经黏在飞机上挪不开了。
盛屈铭拎着行李箱从他们身边走过,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别愣着,上去吧。”
登机后,宋恪和张元安像两只好奇的猫,东瞅瞅西看看。
机舱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实木桌板、甚至还有个小吧台。
“这得多少钱啊……”张元安摸着座椅,喃喃自语。
盛屈铭坐在靠窗的位置,摘下眼镜擦了擦,淡淡道:“不知道,我爸买的。”
宋恪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凑过去压低声音:“盛哥,你实话告诉我,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皇室血统?”
盛屈铭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嗯,我是流落民间的王子。”
“还请殿下看在同住一间寝室的份上,能够赏在下七位数的钱。”
盛屈铭笑而不语。
飞机缓缓滑行,起飞时的推背感让宋恪兴奋地抓住扶手。
张元安扒着窗户,看着地面越来越远,激动得手舞足蹈。
盛屈铭看着他们俩,忽然评价道:“你们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宋恪和张元安对视一眼,齐齐摇摇头。
盛屈铭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像上个世纪刚从农村踏上绿皮火车的农村人。”
宋恪眯起眼睛:“揍他!”
张元安立马扑上去,三个人在机舱里闹成一团。
空乘人员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假装没看见。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抵达了大理。
宋恪和张元安兴奋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蹦起来,可惜这份兴奋没持续多久,就被堵车的现实浇灭了。
国庆假期,路上全是车和人,原本计划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三个小时。
“我草,这得堵到什么时候?”张元安趴在车窗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
窗外,喇叭声混着街道上各种歌声此起彼伏。
宋恪瘫在后座,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换个时间了。”
盛屈铭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给两人:“薄荷味的,提神。”
宋恪接过糖,剥开糖纸丢进嘴里,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在舌尖炸开,让他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张元安摆摆手:“谢了盛哥,我不爱吃糖。”
盛屈铭也没勉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到达酒店时己经是晚上八点。
他们订的是一家靠近洱海的民宿,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到了。
花园里种满了各色鲜花,木质的小楼透着古朴的气息,远处还能听到洱海轻柔的浪声。
“我靠,这地方可以啊!”
张元安拖着行李箱,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宋恪的行李箱被盛屈铭提着,他抱胸道:“也不看看是谁选的,而且这里一晚要一千三,都是金钱的味道。”
民宿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女人,见他们风尘仆仆,连忙招呼道:“三位帅哥,房间己经准备好了,我带你们过去。”
宋恪的房间在二楼,一推开门,就先环视一下西周。
落地窗外是宽敞的阳台,正对着洱海,夜晚的海面泛着细碎的月光,像是撒了一层银粉。
窗帘被海风吹得晃动,吹得人心间发颤。
他丢下行李,几步冲到阳台上,深吸一口气,咸湿的海风灌入鼻腔,疲惫感瞬间被一扫而空。
可惜了,来得太晚,没看到日落。
他掏出手机对着海面拍了一张,又自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配文:【大理我来了!】
宋恪向来交友很多,好友列表差不多有一百来号人。
没过几分钟,点赞和评论就炸了。
陈和:【哥,你好帅】
宋恪笑着回复:【可惜你没来】
陈和秒回:【下次一定】
宋恪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几下,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小恪,到大理了吗?”
“嗯。”宋恪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花瓶里那簇淡紫色的绣球花上,“妈,你是不知道,国庆假期人山人海,光是堵车就堵了快两个小时,差点没把我憋死。”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那现在后悔去旅游了?”
“才没有!”
宋恪一骨碌坐首身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大理可漂亮了,我住的房间正对洱海,视野绝了。”
他顿了顿,突然将手机伸向阳台外,“妈,你听听洱海的声音。”
夜风裹挟着细微的浪声掠过话筒,宋恪提高音量:“听到了吗?”
“听到了。”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宋恪收回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和姐姐一起来,到时候我们住海景房,天天看日落。”
“好,都听小蝌蚪的。”
“妈!”宋恪耳根一热,抗议道,“别叫我小蝌蚪,我都多大了!”
母亲笑得更欢了:“行行行,不叫了。你那边天气怎么样?晚上凉不凉?”
“还行,比学校那边暖和。”宋恪往后一靠,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盛屈铭他家居然有私人飞机,我和张元安今天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盛屈铭?就是你那个总帮你写作业的室友?”
“对啊,平时闷不吭声的,结果是个深藏不露的富豪。”宋恪撇撇嘴,“早知道就该多蹭他几顿饭。”
“那这样不会太麻烦人家了吧?儿子,你要不改天邀请一下人家,来家里做做客。”
“我知道啦,待会儿我就跟人家说。”
母亲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别乱吃东西之类的话,宋恪一一应下,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前脚刚挂完电话,后脚身后就传来敲门声,张元安的大嗓门隔着门板传进来:“小恪!出来吃夜宵了!盛哥请客!”
宋恪收起手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