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盛屈铭刚好在门口等着他们。
盛屈铭看了眼手机，说道：“我在大理古城那边预约了一家餐厅，现在过去刚好。”
三人出了民宿，在路边扫了共享自行车，沿着洱海边的道路骑行。
夜风微凉，路灯的光洒在石板路上，远处的古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进入古城后，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摊位，卖鲜花饼的、烤乳扇的、手工艺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游客摩肩接踵，热闹非凡。盛屈铭带着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拐进一条稍显安静的巷子，最终停在一家装修古朴的餐厅前。
相较于其他店铺的热闹，这家餐厅的人少了许多，但环境极好。木质结构的建筑透着岁月的痕迹，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暖黄的光映在青石板上，别有一番风味。
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了二楼，进入一间靠窗的包间。
窗外正对着古城的屋檐，远处还能望见洱海的粼粼波光。
盛屈铭接过菜单，熟练地点了几道菜：“玫瑰酿、风花雪月鱼、香草柠檬鸡、段氏糯米排……”
宋恪好奇地问：“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盛屈铭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很早的时候来过，记得这家很好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它还在。”
菜很快上桌。
玫瑰酿装在精致的瓷壶里，酒香混着玫瑰的芬芳，入口清甜微醺。
风花雪月鱼摆盘精美，鱼肉雪白鲜嫩，淋着特制的酱汁，酸辣开胃。
香草柠檬鸡肉质滑嫩，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
段氏糯米排骨软糯入味，糯米吸饱了肉汁，香气扑鼻。
张元安吃得最狂野，筷子几乎没停过，嘴里塞得鼓鼓的，含混不清地赞叹：“太好吃了！怎么能这么好吃啊啊啊，盛哥，你是我的神！”
宋恪也顾不上说话，埋头猛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仓鼠。
盛屈铭坐在他身旁，给他倒了一杯餐厅特制的饮料，酸甜的口感刚好解腻。
吃饭的时候，宋恪没有忘记母亲的话，跟盛屈铭说：“对了，我把大理的事情告诉我妈了，我妈想让你改天去我家做客，你考虑考虑一下呗。”
盛屈铭闻言，夹菜的筷子手停住了，一旁的张元安举着筷子抗议：“怎么没喊我？偏心。”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你要是想来，随时恭候。”宋恪转向盛屈铭，“你觉得怎么样？”
盛屈铭继续夹了块鱼肉放进自己的碗里：“我都行。”
“那就好，改天我们就约个时间。”
一顿饭下来，张元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几乎要落泪：“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宋恪也满足地点点头，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由于吃得太撑，三人决定休息一会儿再离开。
宋恪刚推开包厢门，隔壁的包厢恰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墨蓝色的长袖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
我草。
怎么是这b。
程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略微吃惊地抬了下眉毛。
宋恪看到他，心情都不好了：“怎么又见到你了？你跟踪我啊？”
程也无语了，不知道他哪里有脸说出这句话的：“饭店你开的？”
宋恪被噎了一下，指着他的鼻子，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程也身后的包厢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小也，你在跟谁说话呢？”
是一个老奶奶的声音，语调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宋恪瞬间噤声，手指僵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来。
程也瞟了他一眼，心想还挺有尊老，转头对着门内道：“奶奶，没什么，你听错了。”
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走出来。
她穿着墨绿色的旗袍，脖颈间挂着一串珍珠项链，目光却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她的视线在宋恪身上打量了一圈，赤裸裸的欣赏，给宋恪都看得不好意思了，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老奶奶瞪了程也一眼，中气十足道：“我是老了，又不是聋了。”
接着对宋恪笑脸相迎，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是小也的朋友吗？”
宋恪前一秒还龇牙咧嘴的模样，这会儿却格外乖巧，
甚至微微弯下腰，让自己显得更温和些。
他摆摆手，声音都软了几分：“不是的，奶奶。”
程也瞧他这副装乖的样子，眉梢微挑。
还挺能演。
老奶奶却压根不信，笑眯眯地拍了拍宋恪的手臂：“我这孙子啊，向来性格冷漠，从小到大就没几个朋友。你都能跟他说得上话，那肯定关系不一般！”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宋恪几眼，越看越满意，“瞧瞧你，生得比我家小也还俏呢！”
宋恪嘴上谦虚：“哪里哪里……”
心里却得意洋洋，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老奶奶越看越喜欢，伸手就要拉他进包厢：“来来来，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吃个饭！”
宋恪哪敢真进去？连忙后退半步，摆手道：“不了不了，奶奶，我己经和朋友约好了。”
说完，冲程也飞快地瞪了一眼，随即脚底抹油，转身就溜。
这也太热情了吧！
老奶奶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感叹：“这孩子，长得真好，性子也讨喜。”
程也这才开口：“奶奶，那真不是我朋友，只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老奶奶“啧”了一声，摆摆手：“行行行，不是你朋友。”
顿了顿，又忍不住念叨，“可那孩子多好啊，又俊又乖，你多跟人家学学。”
程也：“……”
学他什么？学他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