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庶女10

明黄的圣旨,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柳纤纤颤抖冰凉的指尖。那象征着至高皇权、也象征着无法挣脱命运的丝绢卷轴,触感冰凉滑腻,却带着灼烧灵魂的温度。

“……臣女……柳纤纤……谢主隆恩……”

嘶哑破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剜出,浸透了绝望的认命,滴落在死寂的暖阁里。

柳良娣。

这三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冷枷锁,瞬间勒紧了她的咽喉,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是柳纤纤了。那个卑微怯懦、挣扎求生的庶女,在圣旨落下的瞬间,就被彻底抹杀。她是祭品,是被供奉在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她是囚徒,被钉死在这东宫金丝玉缕打造的华美牢笼里;她是活偶,命运从此只系于一人之手。

殿内死寂得如同坟墓。

内侍总管面无表情地躬身,如同最精密的傀儡,无声退下。捧着香案的宫人低垂着头,脚步轻得如同鬼魅,鱼贯而出。顷刻间,暖阁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空旷,和那个伫立在床榻边、如同玄铁铸就、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冰冷身影——萧胤。

空气凝固,沉重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挤压着每一寸空间。

萧胤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那深潭般的眼底,不再仅仅是冰冷的审视和掌控,此刻正翻涌着极其复杂而汹涌的暗流!是某种深不见底的、连他自己都难以名状的占有欲?是被她泪水激起的、近乎暴戾的焦躁?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绝望认命刺痛的不悦?

他缓缓俯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如同乌云蔽日,将柳纤纤完全笼罩在他气息的阴影之下。那股清冽的松针冷香,此刻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冰冷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粗糙的薄茧,极其突兀地、带着一种近乎粗粝的力道,重重擦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那力道毫无怜惜,甚至带着惩罚的意味,如同砂纸刮过娇嫩的肌肤,瞬间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感,也奇异地让柳纤纤汹涌的泪水瞬间凝滞在眼眶,只剩下生理性的、无法控制的泪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哭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明显的喜怒,却比任何雷霆震怒更令人心胆俱裂。那冰冷的质问,如同冰锥,狠狠凿进她脆弱的意识。

指腹并未离开,反而带着更强的压迫感,顺着她脸颊的弧度下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捏住了她冰凉纤细的下颌!

力道之大,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迎视他那双近在咫尺、此刻却燃烧着骇人火焰的黑眸!

那火焰,是熔岩般的独占欲,是掌控一切的冰冷意志,是深不见底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欲念,还有一丝……被那汹涌泪水和绝望认命彻底激怒的、近乎暴戾的焦躁!

柳纤纤被他眼中那骇人的火焰灼得灵魂都在剧烈颤抖!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了她的心脏,连呼吸都停滞了。下颌被捏得剧痛,骨头仿佛都在呻吟,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再也不敢落下分毫。她怕,怕那泪水会彻底点燃他眼中那团毁灭的火焰。

“孤给你的名分,”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的视线无法逃离,冰冷的吐息拂过她惨白的唇瓣,“委屈你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刃,刮过她的耳膜。

委屈?她敢说委屈吗?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绝望和荒谬。她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只能发出最卑微的、破碎的音节,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

“不……”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不委屈……”

“很好。”

他低语,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满意,捏着她下颌的力道也并未放松半分。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如同最精密的、冰冷的仪器,一寸寸、极其缓慢地刮过她的眉眼,鼻梁,带着一种审视稀世珍宝般的专注,又蕴含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近乎贪婪的掠夺欲。最后,那目光定格在她因恐惧和剧痛而微微颤抖、彻底失了血色的唇瓣上。

那唇瓣柔软,脆弱,如同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蔷薇花瓣,此刻却成了他视线中唯一的焦点。那目光的侵略性和赤裸裸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俯身的阴影压得更低。

冰冷的、带着松针冷香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鼻尖。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长而首的睫毛,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微凉的吐息。

然后——

一个冰冷的、带着不容置喙绝对意志的吻,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地、不容拒绝地封缄了她所有未出口的呜咽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不是温存,是宣告!

不是怜惜,是占有!

是盖棺定论的印鉴!

他的唇冰冷而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碾过她颤抖柔软的唇瓣,力道霸道而蛮横,带着惩罚和征服的意味,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反抗的力气。齿关被轻易撬开,那清冽的冷香混合着他独有的、强势的气息,如同汹涌的寒流,瞬间灌满了她的口腔,席卷了她的感官!

柳纤纤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如同冰雕。巨大的震惊和更深的恐惧让她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冰冷的掠夺,感受着唇齿间那不容错辨的、属于萧胤的绝对气息。那是一种比圣旨更首接、更深入骨髓的烙印,将她彻底打上“所有物”的标记。

时间仿佛凝固。

只有他冰冷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和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渴求?那渴求隐藏在冰冷的掠夺之下,如同深埋的火山,带着焚毁一切的热度,却被他强大的意志强行压抑着,只流露出令人窒息的霸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冰冷的掠夺终于停止。

萧胤缓缓抬起头,深潭般的黑眸沉沉地锁着她。她的唇瓣被他蹂躏得微微红肿,残留着水润的光泽,在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刺目。那双杏眼里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茫然,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伸出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流连意味,擦过她红肿的唇瓣。那动作,像是在擦拭一件刚刚被打上专属印记的藏品。

“记住,”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未褪的沙哑,和更深的、冻结灵魂的冰冷,“你是孤的良娣。”

“你的命,你的身,你的每一滴泪,”他的指尖用力按了按她柔软的唇瓣,留下一个清晰的印痕,“都只属于孤。”

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锁死在这东宫的华美囚笼之中,锁死在他的绝对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