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文顺想究竟谁先开始传的我不知道,但是谁告诉我妈的这总要知道。而且昨晚都没有事情,今天一早我妈就发作了,肯定就是今天一早谁告诉她的,现在每天早上我妈都不用早起,早上通常都是小兰和小红梅会去河边洗衣服,小兰肯定不会说她小姐坏话的,那就是小红梅了。张文顺不禁想到一个多月前文远大哥跟她说的要她提防小红梅的话,越发肯定是她了。亏得自己还拜托她照应媳妇呢!
当下生气地看着妈妈,“这些话谁告诉你,都说了什么,你今天老老实实告诉我,否则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亲妈!”三奶奶心里也是委屈,要不是死小红梅一早上跑来胡说八道,自己何至于要把可能是自己的亲孙子打落胎?当即就说把小红梅招了出来,并且还把小红梅怎么说的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为了表示自己也是给小红梅挑唆的,甚至一不留神把她们后来又去审问赵氏的过程描述了一遍,把张文顺听得睚眦崩裂,血脉喷张,当即就想去找小红梅算账。
小红梅却早就死死关着房门不出来,她今天只是想让赵氏挨顿打,受点罪而己,同样都是媳妇,凭什么自己每天就要家里家外累死累活,而她就各事不做,睡到日上三竿?同样嫁给张家男人,凭什么二弟对赵氏就那么好,恨不得天天长在她身上,而自己死鬼男人却除了要自己做事,就基本不搭理自己?同样是女人,为什么赵氏不到半年都怀孕两次了,而自己却一次一次落空?凭什么那赵氏与娘家表哥不清不楚,还能够依然得二弟的宠爱呢?凭什么明明她怀的可能是野种二弟却偏偏没有怀疑她呢?
她只是不服气,想让婆婆揍她一顿,受点磨劫,只是想显示无论你多么优越,我始终可以想让你受罪你就得受罪。这个家里,我都经营了十几年了,还能任你猖狂?但是她没想到赵氏竟然那么不禁打,竟然差点当时就一口气上不来,所以她有点怕了,张文顺什么脾气她知道,量倒他也不会打他嫂子,关键是那个小兰虎得很,真要被她知道了打一顿,这个家里估计也没人护她。
于是她无论张文顺如何发狂叫喊,她就是不开门也不回应。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小兰,小兰今天回来看到小姐那样子就怀疑一定又是家里这两个人趁她不在欺负小姐了,只是当时看小姐的样子自然是先抢救小姐要紧。现在把买来的中药煎了给小姐喝下去,小姐休息了一段时间,又喝了药,也能说几句话了。
小兰终于从小姐几句话中拼凑出大致意思,原来她们竟然怀疑小姐贞洁,原来小姐流产是被杀千刀的死老太婆打的,原来小姐被打的时候,那个死小红梅也是在场的。想到这里,看看小姐似乎暂时没有危险了,正要去找她们算账,就听到了二少爷的动静。
当即去厨房拿了平时烧火的火叉,是铁制的。拿在手里,去敲小红梅的门,火叉在门上敲得咚咚首响,“狗日的小红梅你出来,头上长疮脚上流脓,你坏到骨子里了,尼玛我每天那么久好饭好菜都喂狗了,你要挑唆那老不死的对付小姐。有种你出来,躲屋子里做缩头乌龟做什么?你个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的东西。”小红梅哪还敢出来,门上都被打出了许多白印子,她却不敢说一句话。
小兰见怎么也撬不开门,转身就去了老不死的房间,结果老不死的听到小兰这么大动静,又不是痴子还敞着门任由她进来发疯,于是又在门上砸了一通,然后去厨房弄东西给小姐吃。
一会就端了一小锅乌鱼汤过来,然后又去拿了一小笾子摊饼子,关起来就在小姐房间吃饭,张文顺也进来了,看到媳妇坐在床上,手里端着鱼汤在喝,不仅感叹,上次小产为喝个鱼汤都万般困难,说起来还是自己没用。自己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媳妇呢?以后媳妇很难怀孕了,想想眼泪又要掉下来,哪还有心思吃饭。当下就坐到床边,把媳妇碗和勺子拿过来,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小兰就坐在梳妆台前,吃着饼喝着汤。张文顺想问一下其他人的饭有没有做好,转念一想,管他们做什么,这阶段惯得她们了,有的现成饭都不知道感恩,还欺负媳妇。
然后听到三老爷和老大回来的声音,他们都去了厨房然后又回来去敲各自房间的门,小兰立即放下饭碗,拿着火叉出去,谁知外面吃人喊破天,里面的人也不开门。大少爷看到小兰拿着火叉站他后面,忍不住询问,“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翻也不做,房门关着。”小兰把火叉扛在肩上,“你自己问问你老婆干的什么缺德事,我就弄不懂,我们小姐究竟哪里得罪了她,她要这么害小姐。你让她出来呢!”张文礼见小兰扛个火叉,“你不会是要打她吧?你先把火叉放下来,我问问清楚。你放心如果真是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小兰却坚持不放,张文礼一把夺过来拿在自己手里,到底是大男人,又是经常在外奔跑的人,还是有一把力气的。既夺了火叉,张文礼又去敲门,并且说小兰手里己经没有东西了,门才从里面开了。张文顺这边把媳妇喂好了,伺候她躺下。听到他哥回来,他早就想过来了,正好这时候小红梅也把门开下来了,见到这么多人等在门口,劈口说,“又不关我事,你们不要找我。都是妈打她的,我还跟里面劝了呢,可妈不听我的。”
张文顺见这么说,语气非常激动地把他妈告诉他的小红梅说的话都说给了张文礼,期间小兰也不停地插话把小姐告诉她的事情也说了。张文礼听了后,脸一片铁青,什么也没说,一脚就把小红梅踹倒在地,然后冲上去连着又是好几脚,小红梅一声也不敢吭,就这么默默承受。如果要是以往,张文顺肯定觉得她非常可怜,是要去拉他哥的,这次却觉得活该,特别痛快,有些人就是那么贱,不值得你对她好!
小红梅既然被张文礼打了,小兰似乎也不好再伺机动手了,估计那死老太婆一时两时也不会出来,即使出来,人家三个大男人都在家,也未必自己就能打到,只好回小姐房间。
张文顺看到他爸还一脸迷糊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还在死命敲门喊老太婆开门,忍不住跑过去就站在门外向他爸控诉他妈和小红梅的行为。三老爷也终于明白事情原委,但是三老爷虽然生气,但是这么多年己经养成了家务事各事不管,省得操心的习惯,本身也在老太婆面前一贯硬不起来的。当心也就叹口气,跑厨房去找饭吃去了。谁知道到了厨房就只看到一堆菜在地上,锅灶都是冷的,水还没和米做亲呢!只好拿点早晨剩的冷饼坐在堂屋八仙桌旁干啃。
张文顺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他们吃不吃饭,对于他爸的态度本来就不满,即使你管不住妈妈,最起码也应该关心地问问媳妇现在怎么样了,或者哪怕生气隔着门责问几句也算是你应该表达的态度。竟然什么也不说,就去找东西吃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不闻不问,真也够可以的。罢了,这个家自己都觉得待不下去了。
于是回房,看到媳妇头靠着床头半躺着,小兰正拿着他的枕头垫在媳妇头上面,感觉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点,也有了点精神,同时也想起了大先生的话,更加坚定陪媳妇回娘家居住的决心。
就跟媳妇说,“你现在好一点没?你看能不能坐船,我们还是去岳家休养吧?”
“对,我们回家,回家再也不来了,我一辈子也不想看到她们了,太恶心了。我现在就走,去家里让老爷派个大船过来,小姐也能坐的稳当,顺便把我们东西全拖回去,这个张家我们从此再也不来了。”小兰立即就要行动。
张文顺拦住她说,“何必还要多跑一趟,干脆我去文远大哥那边去把画舫借来,顺便把我们要去岳家住的事情也告诉他一声,毕竟他还是大家庭的当家人。”
“那也行,小姐本来就是你们家用画舫接来的,坐画舫回去也对。我们正好把嫁妆全部带走,就是便宜了死老太婆了,都没捞着打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