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虽然救了吴萱，但他依旧不会放弃复仇。
他向来爱恨分明，既然决定救了小姑娘，就会将她与面前的玄武彻底割裂。
“吃过糖吗？”小姑娘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意思是吃过但忘了什么味道了。
沈妄在她耳边说道：“你背过身去，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哥哥就给你买糖。”
萱子的声音平静中透露着一丝哽咽：“哥哥，你…会有危险吗？”
沈妄没有选择隐瞒：“会有一点，但这是哥哥不得不做的事。”
沈妄将她扭过身去，找不到刚刚的刀了，索性道：“「探囊」”
下一秒，他感觉自已摸到了一个鲜活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刚想取下来。
就听到一声尖叫，是吴萱！
她倒在地上，手死死地按在心脏的位置。
而玄武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呆立在那，再没了刚刚发狂的样子。
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她那被浓密头发遮住的释然的笑容。
沈妄的手一颤抖，松了开来。
连带着复仇的那口气都卡在了喉咙处，不知道是该呼出来还是咽下去。
沈妄停手了，玄武却不肯善罢甘休。
“怎么…停了？”玄武癫狂地说道：“继续…杀我啊，我给了你机会，这样可不够啊。”
沈妄知道不能这样待下去了，但逃？他能逃得走吗。死对他来说是件容易的事，但他既然将吴萱带了出来，她就成了他的责任。
“玄武，我没有违反规则吧。”沈妄斟酌着说道。
“确实没有，但你…阻碍了执法，该死。”
沈妄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的应该是刚刚对齐夏的虐杀没有完成。
说着她凭空抓了一把，两根手指被她攥在了手里。
沈妄下意识看向手指的截面，即使没有一滴血滴落，但剧痛仍传遍了四肢。沈妄心想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颤抖地说道：“「复原」”
即使缓慢，但手指犹如再生一样一点一点长了回来。
玄武见状又好奇地顺手将沈妄的一只眼睛都摘了下来，沈妄控制不住地栽倒在地，一种从未有过的剧痛让他禁不住地闷哼出声。
“哥哥…你不要杀哥哥…”吴萱还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一点一点地向着刚刚让她如此疼痛的人爬过去。
沈妄额头上布满冷汗，笑着说道：“吴萱，听话，别过来，你看，马上…就长好了。”
沈妄晃了晃那两根快要长好的手指。
玄武听到「吴萱」两个字后，怔愣了一瞬，随即凑近了吴萱。
沈妄同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玄武还会对吴萱有反应。
她微微低头，一种极强的吸引力让她将地上的小吴萱抱进了怀里。
她一直以来的空缺都被填满了。
沈妄望着小吴萱化作一点白光进入了玄武身体里。
他尚且来不及琢磨是怎么回事，只见玄武怔怔地望着他，喃喃道：“菩萨…”
沈妄问：“吴萱只是你的一道记忆么？”
玄武却没回答，尽管此刻她的容貌未变，但沈妄却觉得她终于是一个「人」了。
说出来的话还是谜语人：“一切有违法，如梦幻泡影。”
见沈妄仍然疑惑地看着她，她小声说道：“还不到时候么？”
一眨眼就消散了踪影。
沈妄的头一疼，晕了过去。
沈妄恍然未觉自已身处梦中，只见到了一有着雪白长发，身着白袍的人的背影，他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带了一个白色的龙的面具。
沈妄警惕起来，难道这就是天龙？
只听一道男女混杂的声音响起：“未到时候，不要见天龙”
“什么意思？”沈妄问道，如果是任何人同他说这句话，他都会起反骨，但这句话倒像是一句自言自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嘈杂的声音犹如海水一样将他淹没，无数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交替出现。
沈妄这次惊悚地发现，这道诡异声音中的那道男声，竟与他自已的一模一样！
沈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乔家劲的声音传到了梦中：“靓仔…靓仔，醒醒”
沈妄睁开眼睛，发现自已正处于一间教室里，篝火已经燃了起来。
乔家劲、李香玲、小美以及张山和赵医生几个人都在。
还有…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