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与他们隔了一小段距离，躲在香槟塔后观察着谢家夫妇。
谢千峰在和孟长宇谈话的时候神色非常从容，举手投足间并无异样。
应星的目光隐晦地投向魏钦云。
这一瞧倒是让他看出了点不同寻常。
魏钦云喝酒的频率非常固定，应星用手机计时，发现几乎是每五分钟就喝一次酒。
喝酒会是她对谢千峰的催眠锚点吗？
应星很快否定这个想法。
喝酒即使在日常生活中常见，但五分钟喝一口也会显得奇怪。
魏钦云再一次举起酒杯。
应星视线一凝，注意到她手腕上的表。
这只表他昨天也在魏钦云身上看见，当时他不以为意。
因为银灰色的大表盘很适配她昨天的皮大衣。
但她今天为了适配主题，穿了一身休闲西装，就有些压不住这只表了。
谢云舟有戴表吗？
应星试图回想，应该是有的，他不是很确定。
他没能继续观察下去，孟长宇己经开始和谢家夫妻碰杯，这意味着谈话结束。
应星默默遁走。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恒越的队伍，他们正打算去吃饭。
孟长宇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他不着痕迹地走向应星，问：“怎么样？达到你的目标了吗？”
应星睨他一眼：“问你还是问我？”
孟长宇嗫喏几下，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应星有没有达成他想要的目标。
他这么一问，孟长宇又有些想知道他满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于是孟长宇小声说：“都想问。”
应星冲他一笑，和他对视片刻。
孟长宇的眉目舒展，双眼微亮。
应星的嘴角落下，几步甩下他：“都没有。”
孟长宇的眼睛瞪大一瞬。
他追上应星，说：“那这两天你有什么打算？”
“正好这几天是新年，这次时间也充裕，我们可以顺便在这边体验一下长明的游乐项目！”
应星停下，冲他假笑：“孟总，我明天还有考试。”
孟长宇垂下眼，眼神落寞，“不好意思，我老是忘记你还在上学。”
孟长宇总觉得应星和他应该是同一届的。
他很快又振作起来：“那你需要辅导吗？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
应星冷冷地想：一个两个老师当上瘾了？
他拽着孟长宇的手臂，脱离队伍。
“孟长宇，你知道我来是干什么，别来妨碍我。”应星冷冷地盯着他。
“我……”孟长宇嘴唇动了动，“我没有要妨碍你实习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应星闻言，皱起眉。
他说的让堕天使不要妨碍他做考核任务，这人又在说什么？
他一寸寸打量着眼前人。
孟长宇的状态和蒙特不太一样。
蒙特是还存有地狱的记忆，并且用了他在地狱的人类形态。
孟长宇……
这张脸挺俊秀的，但不是堕天使那张看起来神圣得跟希腊雕塑一样的脸。
难道他真认错了？
应星不爽地放开他，不是就更别缠着他。
“感谢孟总对我的欣赏，但还请不要离我这么近。”
他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同事们：“我只是个实习生。”
孟长宇试探着拉住应星的手臂，“你不用觉得我们有距离，如果不是你还在上学，你应该早就成为正式员工了。”
应星甩开他的手，“我看你没明白我意思。”
他凝视孟长宇，“我是实习生，你是老总，你知道你这样别人会怎么想我吗？”
应星后退一步：“他们会觉得我能进恒越是你的功劳，这些日子我为公司来带的收益是你给我漏的消息。”
“做我们这行的，你该不会不知道内幕的威力吧。”
这也是应星不想去天际的一个原因。
即使他来这是为了考核，但他不希望自己在有能力的条件下，还要躲进别人的羽翼里。
他努力适应着人类的社会体系，试图学会更多、更好的知识为己所用。
虽然他没有其他魔王拥有的资源，但他会靠自己。
补足一切。
应星见他还在愣神，就自己回到了恒越的队伍。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人来试探他。
不管之前是什么关系，只要触及到自身利益，人们就会撕碎友善的脸皮。
“小星啊，刚孟总是在和你说新项目的事吗？”
应星回以一笑：“没有，是我明天有考试，要和他请假先走。”
同事松了口气，笑容明显真诚许多。
“还是学生啊。”
他拍了拍应星的肩：“嗨呀，你也别遗憾，等你毕业出来就知道还是在学校的时光最好了。”
应星客套地点点头。
同事感慨着：“我当年啊……”
一行人又开始借着大学时光的话题聊起来，气氛和谐。
应星时不时应和着，心里想着同事刚提到的新项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和天际的那个合作案。
他只清楚是要和天际合作投资一家未上市的科技公司，更多的他就没有消息渠道了。
远处的跳台滑雪者在空中一道优美的轨迹，引得周围人竞相鼓掌。
应星看着，心想：
他必须要加入那个项目组，他需要一个平台，让霍斯正视自己的成长潜力。
霍斯现在只当他是聪明一点的小动物，把自己当小情人一样养。
但是应星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和他同等级的猎手。
还有谢云舟，拖则生变，必须得赶快把他的催眠解了。
他不停地思量着，首到听到旁边的同事大喊：“那有家饭店，看上去不错诶！”
应星跟着抬头，是一家当地特色餐馆。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