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正中下怀

“这位侯夫人,倒是不简单。”

墨阳并未听出其中之意。

“王爷,难不成是永宁侯府和睿王那边,暗中在江东之地扩展了自已的势力?”

“呵……”

萧锦榕狭长的凤眸卷起玩味的轻笑,嗓音带着嗤笑。

“倘若永宁侯能有她一半的聪慧,怕是离我的大业又远了一步。”

墨阳无语住了,难道这侯夫人还能比永宁侯聪慧?

他跟不上思绪,于是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对了王爷,咱们把京城的神医都找遍了,都没人能为小郡主治病,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小郡主……永远也没办法出来晒太阳吧?”

王爷多年前遭贱人算计,身中寒毒多年。

导致小郡主出生后也身体孱弱,多年来寒毒缠身,只能深居王府,永远见不得太阳。

为了能让小郡主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王爷遍寻天下名医,都未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眼看王爷都快把各路神医的家底都挖出来了,都还没找到解决办法,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小郡主的事情只能慢慢寻找神医了。”萧锦榕蹙眉,“先回府,看看小世子。”

比起自家的乖乖女儿,这个儿子才最让人头疼。

墨阳连忙将脑袋埋了下去,一副不敢抬头见人的样子:“那个,王爷……”

“怎么,他又跑出去找什么娘亲了?”

听着萧锦榕这危险十足的声音,墨阳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呜呜特也想拦住小世子啊。

但是小世子那脾气,他们谁能拦得住啊!

萧锦榕脸色沉了下来:“立刻派人去找!找不到今晚你就别回长平王府了!”

墨阳欲哭无泪:“是,王爷……”

云舒棠回到侯府后,立刻使劲掐了自已一把。

等眼眶绯红飙泪,她便痛哭着扑进了梁氏的怀里:

“母亲,实在不是儿媳不想为侯府尽心竭力,实在是侯府各房欺人太甚!”

梁氏正为谢瑾瑜和谢修身的仕途操碎了心,就指望着云舒棠回来能给些意见。

没想到云舒棠便这般痛不欲生地哭倒在她怀里,梁氏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这是怎么了?是谁又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倒是不是真的心疼云舒棠,而是因为云舒棠手里掌握着谢瑾瑜和谢修身的前程。

眼下正是关系到谢瑾瑜和谢修身的关键时刻,他们侯府的希望都寄托在云舒棠身上了,可不得使劲把云舒棠哄好了,等利用完了她再想办法打压云舒棠。

云舒棠立刻将商铺安插内奸的事情,告知了梁氏。

“糊涂!”梁氏震怒。

根据云舒棠呈上的证词,安插在云舒棠商铺里的内奸,几乎都把钱给了侯府各房。

包括谢询安和老侯爷的各房妾室,甚至还有谢老太太,唯独漏下了她。

倘若他们只是给谢询安和谢老太太也就罢了,但是她跟老侯爷的妾室们斗了这么多年,将自已消磨得人老珠光,才将这些妾室治理妥帖,竟然还有人敢暗中给她们送钱财?

这等于直接危及到了梁氏的地位,于是梁氏二话不说,直接将各房请到大厅。

大厅中很快跪满了老侯爷,即谢询安的父亲谢庭轩的各房姨娘。

“混账东西!舒棠平时亏待了你们吗?你们竟然还敢收受外人的钱财?舒棠在京城中那么多商铺,大多都用在了侯府身上,如今舒棠手里的钱亏空成这样,原来是你们从中作梗?”

“给我打,打得她们把吞下去的钱全部交给舒棠再停!”

姨娘们吓得连连求饶:“夫人饶命啊!”

可梁氏本就是来立威的,怎么可能饶恕了这些她早就看不顺眼的妾室?

大厅里响起了一片的哀嚎惨叫,老侯爷的姨娘们有不少人已被熬得年老色衰,且身体多患旧疾,很快便有人昏厥了过去,吓得其他姨娘赶紧派丫鬟将银两全部交出来。

各房的银两和珠宝首饰抬来了一箱又一箱,多得眼花缭乱。

云舒棠看着堆积起来的箱子,唇角淡笑。

果然棍子只有打到自已身上,才知道痛啊。

她知道梁氏虽然平时看起来持家有度,但她被困在侯府内宅多年,心思都在谢询安的父亲谢庭轩身上,可谢庭轩跟她的感情早就被时间消磨淡了,整日跟姨娘们寻欢作乐。

所以她虽然表面上极能忍,但一旦刺激她,她就知道痛了。

因此,云舒棠拿给她的供词中,特地抽掉了供出她房中丫鬟的那一份。

这不,可把梁氏给刺激坏了,连下手都比平时要狠得多。

“母亲,各房收受这些钱财的丫鬟也不能留,必须发卖。”

梁氏也深知斩草要除根:“你放心,她们房中的丫鬟,我会全部让人换掉的。”

正巧,她许久都没找到机会收拾姨娘身边的丫鬟,怕是姨娘们都又养了自已的心腹。

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姨娘们身边的丫鬟都换成自已的人。

这个儿媳倒是会帮她大忙。

“另外,这桩贪案中还有一个罪魁祸首尚未处理。”

“什么?竟然还有罪魁祸首?”梁氏气不打一处来。

难怪云舒棠嫁妆如此丰厚,都不够侯府使用,原来有这么多人暗中作祟。

他们侯府至今留着云舒棠,不就是指望着云舒棠的嫁妆和让她抚养孩子吗?

这些人哪里贪的是云舒棠的商铺钱啊,贪的分明是他们侯府的花销钱!

“母亲,这人实在胆大妄为。”云舒棠义愤然道:

“她许久以前就将她的舅舅安插在我身边,主管各商铺账本,结果她的舅舅不光在账本上作假、暗中吞钱,还将他的亲属朋友安插在我在京城各处的铺子,吞走银钱无数。”

“更可恨的是,她这个舅舅是用苦肉计留在我身边,他事先安排人袭击我,再假装用性命来保护我,让我对他信任至极;母亲你说,她刻意安排这种人在我身边,究竟是何居心?”

梁氏倒吸一口冷气。

刻意安排袭击再假装以命相救,这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啊。

这何止是吞钱那么简单,关键时刻是能要人命的啊……

“舒棠你说的是谁?”

梁氏已经隐隐猜测到这人不简单,于是试探地问。

“按照母亲您的意思,这种人应该如何处罚?”

云舒棠既然已经将她逼到这种份儿上了,梁氏也不好说得太轻:

“倘若是侯府内的人,轻则家法处置,重则……可以直接处死。”

云舒棠嘴角扯过一抹冷笑。

随即她跪在梁氏面前,重重磕头。

“那就请母亲,直接将沈攸宁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