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水河上的晨雾被西班牙快船撞得支离破碎。
王昊眯眼望着那尊徐光启铜像——雕像手中的《天工开物》书页竟是用∞形铰链连接的,随船身摇晃发出金属脆响。
"装神弄鬼!"红娘子刚骂出口,铜像突然"咔嗒"转动头颅。
雕像嘴巴张开,吐出的不是圣谕,而是一连串葡萄弹!铅子将王昊的哨船甲板凿出十二个∞形孔洞。
"避弹!"德川樱拽着王昊滚到船舷边。女忍者突然指向铜像底座——那里刻着行小字:"崇祯六年 澳门葡人工坊铸"。
柳如是正用团扇挡流弹,闻言突然喊道:"是汤若望的手笔!"她扯开扇面夹层,露出张相似的图纸,"徐大人临终前,确实委托过..."
话没说完,西班牙船甲板突然竖起白旗。一个戴∞形眼罩的军官用蹩脚官话喊:"停火!我们找王大人做交易!"他举起个铁盒,盒缝里露出《寰海图志》的鎏金书角。
马祥刚要举铳,芦苇丛中突然窜出三艘倭寇小早船。为首的安宅船上,岛津光久正用∞形望远镜观察战场,镜筒反射的阳光恰好照在铜匣钥匙孔上!
巳时三刻,潼水河面形成诡异的三方对峙。西班牙人放下小艇,那个独眼军官亲自捧铁盒过来。盒子刚放上甲板,王昊就发现锁孔周围有新鲜刮痕——分明是热兰遮钥匙的齿痕!
"王大人。"军官摘下眼罩,露出布满疤痕的眼窝,"马尼拉总督愿意用这个..."他掀开盒盖,里面竟是半张石油矿脉图,"换您袖中的钥匙。"
王昊袖里确实藏着标"台湾"的∞形钥匙。他刚要试探,德川樱的苦无突然抵住军官咽喉:"你眼窝的伤...是倭刀所为?"
军官大笑,从眼窝里抠出个∞形玻璃珠:"去年在热兰遮,被倭寇的毒烟所伤。"玻璃珠对着阳光,在地上投射出台湾海岸线,"现在,西班牙与荷兰正在..."
倭寇船突然传来号角声。岛津光久举起个奇怪的装置——∞形铜管连接着《天工开物》雕版,正将阳光聚焦成火线,灼烧着西班牙船帆!
"阳燧镜!"柳如是惊呼,"《武备志》里记载的..."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西班牙船上的铜像突然解体,露出里面∞形的青铜炮管!
午时,河面战局瞬息万变。王昊趁乱打开铁盒,发现石油图背面贴着张漕运单据:
「三月三 运石油二十桶至杭州
收货人:汪然明代收
备注:东林书院用」
单据印泥的∞形纹路,与柳如是团扇上的钱谦益私印一模一样!
"大人!"马祥突然指着上游。三条悬挂∞形旗的漕船正顺流而下,船头堆满油桶——有个油桶裂了缝,黑色液体正汩汩流入河中。
德川樱的水靠滴着石油:"要火攻?"女忍者刚问完,倭寇船己射出火箭。河面"轰"地燃起烈焰,火舌竟顺着油迹首扑西班牙船!
"辣椒弹准备!"王昊刚下令,燃烧的油膜突然组成∞形图案。火焰中浮起个铁箱,正是之前在潼水码头坠河的那个!箱盖被烧穿,露出里面的《寰海图志》真本——书页正以诡异的速度燃烧,却不损毁文字。
红娘子冒险捞起铁箱,发现书脊里藏着根∞形铜管。管中纸条写着:
「石油矿在延安府肤施县
李自成己得开采法
——白莲教刘长老供」
未时,王昊的哨船借着浓烟撤离战场。董小宛正用琵琶弦绑扎抢来的《寰海图志》,突然"铮"地断了一弦。弦根处缠着根红丝线——正是楼外楼绑鱼的福州漆线!
"郑家也掺和进来了?"红娘子刚挑眉,船底突然传来刮擦声。德川樱翻身入水,再上来时手里抓着个∞形铁钩——钩尖上挂着半片郑家水师的号衣!
柳如是突然展开团扇:"看这个!"扇面墨迹在石油熏蒸下,显现出隐藏的河道图。潼水与延安之间,被人用胭脂画了条∞形虚线,旁注:"白莲教密道"。
"大人!"瞭望哨突然惊叫。下游方向,三艘没有旗号的战船正包抄而来。中间那艘的甲板上,站着个穿儒衫的——他抬手时露出的∞形戒指,与钱谦益的一模一样!
王昊举起望远镜细看,却见这"钱谦益"突然撕下面皮,露出李贞娘的脸。歌姬手中高举的,正是标着"热兰遮"的∞形钥匙!
"轰!"西班牙船的青铜炮突然怒吼。炮弹在空中解体,撒下的不是铅弹,而是无数∞形铜片——每片上都刻着《天工开物》的页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