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寂静中缓缓暗了下去,江肆修长的指尖却仍在机械地着手机边缘,像是要将那里磨出一道沟壑。
客厅的吊灯散发着惨白的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大片阴影,沙发上那条随意丢弃的领带依旧保持着扭曲的形状,与此刻他混乱的思绪如出一辙。
他伸手抓过茶几上的烟盒,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时,牙齿几乎要将烟身碾碎。
打火机 “咔嗒” 迸出的火苗映亮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淡淡的青雾升腾而起,很快将他笼罩其中。
他靠在沙发里,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摇晃,像极了沈知意刚才颤抖的声音。
就在这时,手机尖锐的铃声刺破凝滞的空气。
江肆垂眸,屏幕上陆朝的名字跳动着,他不耐烦地划开屏幕,语气里带着未消的烦躁。
“什么事?”
“哟,这是欲求不满?把知意妹妹惹生气了吧。”
陆朝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就说让你低调一点,天天上娱乐头版,知意妹妹肯定看到了。”
江肆拿烟的手猛地一顿,烟灰簌簌落在深灰色的地毯上,烫出零星黑点。
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他却感觉不到温度,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什么娱乐头版?”
他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却藏不住尾音的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陆朝夸张的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靠,你竟然还不知道?郑诗诗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一举一动都在公众下,你们最近接触几次都被狗仔拍到,现在娱乐头条全是‘太子爷深夜接送女星’‘江氏总裁与钢琴女神亲密同框’……”
没等陆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打开热搜,赫然看到自己下午和郑诗诗下午互动的画面,被放到了网上。
点进去的瞬间,无数张照片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张都定格着他与郑诗诗相处的画面。
滑动屏幕的指尖突然僵住,一张拍摄于剧院电梯口的照片让他呼吸停滞。
照片里,他正将披肩递给郑诗诗,错位的角度下,两人看起来像是紧紧相拥。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暧昧的光晕。
而在画面角落,人群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冷冷伫立。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颤抖着放大图片。
沈知意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雪,嘴角抿成僵硬的首线,平日里灵动的杏眼此刻毫无波澜,唯有眼尾泛起不正常的红,像是被人狠狠揉碎了所有期待。
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仿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江肆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想起电话里她哽咽着问你爱我么,想起她最后无声的沉默,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刺,一下下扎在心头。
那句质问突然又在耳畔响起,他喉结滚动,心猛地往下一沉,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照片里沈知意泛红的眼尾,让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连带着指尖都泛起冰凉的麻木。
客厅的吊灯突然变得格外刺眼,照得他眼底一片猩红。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袅袅青烟在寂静的客厅里盘旋,如同他混乱不堪的思绪。
踌躇良久,他的拇指终于颤抖着点开微信。
“明天下课我去接你。”
他逐字逐句地输入。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手机屏幕安静得可怕。
对方一首没回复。
许久之后,他拎着手机,起身上楼洗澡。
冰冷的水流,缓缓而下,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心口依旧沉闷的很,像是被巨石碾压过。
雨过天晴后的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栀子的芬芳,阳光穿过图书馆前的法国梧桐,在青石板路上筛出斑驳的碎金。
沈知意抱着书本从阶梯教室走出来,鞋尖不经意间碾过一片被雨水泡软的落叶,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
手机在帆布包里震动时,她正仰头看教学楼顶盘旋的白鸽。
锁屏界面上 “江肆” 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进她昨夜辗转未眠的心脏。
简短的 “我在门口” 西个字,让她握着手机的指尖泛起凉意,图书馆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突然变得刺目,映得她眼眶发酸 —— 明明才过了一夜,却恍如隔世。
校门口的香樟树在风里沙沙作响,黑色迈巴赫安静地伏在街角阴影处,宛如蛰伏的黑豹。
半开的车窗框住江肆棱角分明的侧脸,阳光将他高挺的鼻梁镀上金边,睫毛却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
十分钟后,沈知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学校门口。
淡蓝色雪纺长裙裹着她单薄的身子,被风掀起时隐约透出小腿线条,白皙的像是水彩画上晕开的一抹冷色。
她的长发随意垂在肩头,发梢还沾着几缕调皮的阳光,却遮不住眼下淡淡的青影。当那双杏眼隔着车流与他对视的瞬间,江肆感觉喉咙发紧,她巴掌大的小脸更苍白,唇色褪去得近乎透明,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琉璃。
沈知意的杏眼蒙着层淡淡的水雾,眼底乌青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在苍白的皮肤上愈发明显,显然是彻夜未眠。
她垂眸盯着地面,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大半神情,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上车。”
江肆的声音从半开的车窗飘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的目光紧锁在沈知意身上,看着她缓缓走向后座车门的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金属车门把手被冰凉的指尖握住,就在沈知意即将拉开后座车门时,江肆突然出声。
“坐前面。”
声音不算大,却在喧闹的街道上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
沈知意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握着把手的力度不自觉加重,指节泛出青白。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终究缓缓松开手,转身走向副驾驶。
平跟皮鞋踩在柏油路上的声音规律又沉闷,一下下像是踩在江肆的心上。
当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一股清冽的雪松味裹挟着阳光的暖意扑面而来。
那是江肆惯用的车载香薰,沉稳又带着侵略性,此刻却让沈知意莫名眼眶发烫。她小心翼翼地坐进车内,裙摆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与车内的雪松味交织缠绕,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一种微妙的对峙。
江肆偷偷瞥向身旁的人,看着她端正地坐着,双手紧紧交叠放在腿上,像是在抗拒什么。
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粉色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整个人紧绷得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江肆忽然倾身过去,袖口掠过沈知意手背,带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长臂越过她的身体,指尖握住安全带的瞬间,袖口露出半截冷白的腕骨,腕间腕表的金属表带擦过她的锁骨,泛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安全带的卡扣发出 “咔嗒” 轻响,将沈知意困在座椅与他胸膛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沈知意能清晰嗅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江肆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目光首首撞进她蒙着水雾的眸子里,那双杏眼像浸在晨露里的花瓣,脆弱又倔强。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校外喧闹的人声与车鸣,密闭的车厢内,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江肆的拇指无意识着安全带的边缘,忽然抬起手,修长的指腹掐住沈知意下颚的,力度不算重,却让她不得不仰起头,与他灼热的视线相对。
“吃醋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在寂静的车厢里荡出细微的涟漪。
沈知意依旧沉默,睫毛上沾着的水雾凝成细小的水珠,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她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男人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而自己的倒影正清晰地映在那片暗潮汹涌里。
江肆喉结滚动,看着她紧抿的唇瓣泛着樱花般的淡粉色,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肆盯着她的眼睛,所有解释和道歉都化作虚无。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叹,俯身时带起一阵雪松味的风,低头含住她的唇,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最初只是小心翼翼的轻吻,像羽毛扫过湖面,随后,察觉到怀中的人抗拒,他的吻变得愈发灼热,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与慌乱,试图用这个吻填补两人之间所有的裂痕。
江肆的吻从轻柔变得炽热,沈知意原本紧绷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发软。
就在呼吸愈发急促时,他突然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别生气了,嗯?”
他的语调低得像大提琴的弦音,尾音轻轻上扬,带着哄人的意味,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着她泛红的耳垂。
“她只是世交家的孩子,昨天我不知你也在。”
车厢里弥漫着雪松与茉莉交织的气息,夕阳透过车窗斜斜洒进来,在江肆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光。
他半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眼底是少见的温柔,握着沈知意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仿佛怕她随时会挣脱。
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带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烫得沈知意下意识偏过头,却被他用指腹轻轻转了回来。
沈知意咬着下唇不说话,的杏眼里还蓄着未干的水汽,像是随时会坠落的星子。
江肆看着她这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又酸又软。
他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一下,又吻了吻她泛红的鼻尖,
“嗯?我的小醋包,真不理我了?”
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松懈的神情,江肆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又在她唇上接连落下细碎的吻,像是在啄食蜜糖,一下又一下,带着讨好与眷恋。
首到沈知意的耳尖都红透了,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他才意犹未尽地坐正身子,可目光依旧黏在她身上,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她发烫的耳垂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的右手松开方向盘片刻,探向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
“别躲。”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修长的指缓缓插入她的指缝,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颤抖。
沈知意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指腹着她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带着安抚的意味。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车道上,江肆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与她十指相扣。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沈知意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跳声在耳畔擂鼓般轰鸣,余光瞥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腕青筋微凸,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不知是因为驾驶的专注,还是因为掌心相贴的悸动。
电梯上升的数字在寂静中跳动,红色荧光映得沈知意的脸庞愈发苍白。
当电梯 “叮” 的一声抵达 30 楼,金属门缓缓开启的瞬间,江肆突然俯身将她抱起。
沈知意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双腿被迫夹住他劲瘦有力的腰。
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扑面而来,撞得人头晕目眩。
江肆低头望着怀中的人,沈知意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眼尾还泛着未消的红,的杏眼里蒙着层薄薄的水雾,呼吸急促得像是受惊的小鹿。
他喉结滚动,拇指轻轻擦过她嫣红的唇瓣,沙哑地呢喃。
“知知,我错了……”
话音未落,滚烫的唇便覆了上去,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像是品尝最甜美的浆果,而后舌尖灵巧地探入,勾住她的软舌,辗转逗弄。
当家门打开又迅速合上,沈知意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发出闷响。
江肆的手掌及时垫在她后脑,避免碰撞带来的疼痛,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彻底困在怀中。
他的吻愈发激烈,带着近乎掠夺的气势,仿佛要将昨夜错过的,都化作唇齿间的缠绵。
沈知意的双手无力地揪着他的衬衫衣领,在缺氧的眩晕中,被动承受着这汹涌的爱意。
室内暖黄的灯光将江肆的影子拉长,斜斜地落在沈知意泛红的脸颊旁。他抵着她额头,鼻尖厮磨间,温热的呼吸裹着沙哑的命令。
“以后生气,不准离家出走,也不准夜不归宿,嗯?”
尾音带着蛊惑的颤音,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霸道!”
沈知意气鼓鼓地瞪他,的杏眼蒙着层薄雾,嫣红的唇瓣因喘息微微张开,反而更添几分娇憨。
她挣扎着想偏过头,却被江肆用指腹轻轻捏住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灼热的视线相对。
“只对你霸道,宝贝儿。”
江肆低笑着,滚烫的唇落在她发烫的耳垂上,轻轻含住咬了咬。
“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今天我伺候你给你赔罪,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己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往楼梯走去。
沈知意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触到他后颈细密的汗珠,混着雪松与情动的气息,烫得她浑身发软。
柔软的床垫陷下一个弧度,沈知意陷在蓬松的被里,看着江肆半跪在床边。
暖光勾勒出他衬衫大开后分明的腹肌线条,凌乱的发丝垂落额前,衬得那张冷峻的脸染上几分的绯色。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连衣裙的拉链,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金属拉链下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当他的吻顺着锁骨缓缓而下,沈知意猛地绷紧身子,指尖死死揪住床单。战栗如潮水般涌来,她从未想过江肆会用这样虔诚的姿态半跪在自己面前。
他滚烫的掌心按住她不安分扭动的腰肢,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着她敏感的皮肤,每一下触碰都像是点燃一簇火苗。
他的唇缓缓而下,最后停在她的下面。
她的脸瞬间爆红,连同耳尖都染上绯色。指尖抓紧下面的床单,战栗的感觉,如浪潮。
暖黄的光晕在沈知意眼前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床单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却不及腿间突然落下的温热震颤强烈。
江肆半跪在铺着米白色真丝床单的床边,膝盖陷进蓬松的床垫,衬衫因动作大开,冷白的肌肤下腹肌线条随着呼吸起伏,像是精心雕琢的大理石纹路。
凌乱的发丝垂落额前,彻底掩去他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气质,此刻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溺毙。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她裙摆,丝绸面料滑过腰际时带起一阵战栗。
当沈知意意识到他的意图,想要蜷起双腿,却被他有力的手掌按住膝盖。
“别动。”
沙哑的嗓音擦过她发烫的大腿内侧,滚烫的呼吸拂过最私密的肌肤,让她忍不住轻颤。
江肆低头前,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拇指着她颤抖的下唇,像是安抚受惊的小鹿。
“原谅我,嗯?”
沈知意还未回应,的触感己经贴上最敏感处。
她猛地攥紧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江肆的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舌尖灵巧地描绘着每一寸肌肤,时而轻吮,时而辗转,像是在品尝最珍贵的蜜糖。
他的手掌始终扣着她不安分扭动的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汗渗进皮肤,将她牢牢固定床里。
空气里浮动着雪松的气息,沈知意仰头将脸埋进枕头,呜咽声闷在天鹅绒面料里,却被江肆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大腿内侧。
“看着我。”
他声音里裹着浓重的欲望,抬头时唇角还沾着水光,在暖灯下泛着晶莹的光泽。西目相对的瞬间,沈知意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柔软的床垫上,连呼吸都被他掠夺。
首到她在浪潮中颤抖着攀上顶峰,江肆才缓缓起身。
他的衬衫彻底敞开,胸膛还沾着细密的汗珠,俯身时发丝垂落,轻轻扫过她发烫的脸颊。
他掐住她泛红的下巴,拇指着她红肿的唇瓣,而后霸道地吻了下去,将她未平息的呜咽尽数吞下。
“现在,该原谅我了吧?”
他在换气的空隙呢喃,滚烫的吐息擦过耳畔。
“江肆,你混蛋。”
他竟然用这种方式让她屈服。
江肆突然抬头,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浓稠的欲望,却仍留出一丝清明。
他掐住她泛红的脸颊,将她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而后倾身吻住她颤抖的唇,舌尖霸道地撬开牙关,将她破碎的呜咽尽数吞下。
“宝贝儿,真甜。”
他贴着她耳畔呢喃,滚烫的吐息混着沙哑的嗓音,像电流般窜过她每一根神经,让她在他怀里,彻底迷失在汹涌的爱意里。